十五、往事如烟亦如恨（1/1）

染希是信任张伯的，对张伯总有种无言的亲切感和熟悉感，自然也就知道张伯不会泄露出去。后来染希才知道，她娘被赶出府前，曾被老爷送到宜州，那时她娘已经怀了她，可是沐成武却半分不留情面，只因当时四夫人刚怀上，却说肚痛，诬陷她娘要害自己腹中的孩子，沐成武当时刚纳了四夫人，到如今，这四夫人依然是在丞相府最受**的一个，当时更是**爱，也就不顾染希的娘亲，将其打发到了宜州，张伯说，当时大夫人就求过情，本来老爷也有些犹豫了，可一边有四夫人的哭诉，一边又有二夫人的煽风点火，老爷终是将三夫人送到了宜州。

那也是张伯第一次见到三夫人，第一次见到那般风华绝代的女子，可是却不得**也是奇怪，三夫人性子极为温柔舒雅，对下人也是极好，这点染希倒是随了她娘，张伯那时就伺候着三夫人，三夫人的年纪比大夫人小，两人在豫城也是极好的姐妹，张伯本也是因大夫人的缘由才对三夫人极为尽心，处久了，张伯也对三夫人是真心服侍了，染希是在宜州出生的，第一个抱染希的除了接生婆便是张伯了，染希出生后，三夫人的身子就一直不好，染希也就一直是张伯带的，将染希当自己的孙女一样，直到染希四岁时，三夫人和染希被接回了豫城，张伯以为老爷是念及三夫人和小姐了才要接回去，心中虽不舍，可也为她们高兴，可哪里知道，回去一月不到，他又得知染希她们母女竟被逐出了丞相府，这也是张伯心中的一块遗憾，因此染希到宜州那天，张伯看到马车里出来的人，尽管表面淡定，可心中却是无比激动的。

正因此，染希在心中对二夫人和四夫人以及沐成武又记了一笔账。染希想想自己和母亲所有的灾难都和沐成武有关，当初天灾，朝廷剥下来的赈灾银却迟迟不见踪影，有了瘟疫，那些个朝廷命官只知将一村人都隔离起来，若不是母亲有些武功底子，带着她偷偷逃了出来，只怕，她们母女早已被烧死了，当初母亲牵着她的手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生活的村子燃起了熊熊大火，那里有染希儿时的伙伴，有朴实的乡里，在染希和母亲初来此地时，他们没有世俗的眼光，对她们也是帮了许多，可是最后，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烧死，染希清楚的记得，母亲指着那边火光，对自己道，“希儿，你一定要记得那片火，当今丞相结党营私，贪污**，纵容他的门下做尽了丧尽天良之事，你且要好好活着，为那些乡里乡亲做点事！”娘亲的眼里闪着泪光，一向温婉的人那一刻也是骨子里有着深深地恨意。

当时染希不明白，只是觉得很难过，娘亲死的那天，一再让染希发誓不会忘了那片火，不会忘了娘亲的交代，这才闭眼去了。直到看到沐成武，染希突然就醒悟了，就是这个男子是娘亲恨透了的，也是染希恨透了的，若非他，娘亲不会产下她后就身体孱弱，天灾之后，又给染希输了内力，终是到了极限，因而去了。

张伯想到那样的女子命运却是如此悲惨，心中也是伤感，染希却反倒宽慰了他几句，瞧着染希调皮的表情，张伯心中安慰，至少小姐活了下来，三夫人什么都忍得，最后忍不得了，却是含恨酒泉，索性小姐生性善良，却不是像三夫人那样，她也是个坚毅聪慧的女子，只是小姐心思更是通透罢了。

张伯自是知道小姐想要做什么，他对这丞相府无甚多感情，只是这自家小姐终究是丞相的正妻，这两年虽是一心向了佛，可这名头还在，染希明白张伯的心思，也表示过，不会让大娘为难，只是这丞相犯的罪怕是一经抖出，她们这上上下下都得受牵连，染希自不会把自己和大娘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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