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杀意已决（1/2）

这处小院比之其他嫡系的院子，要稍小一些，不过比所有支脉的要大。

除此之外，院内布置也格外简单，只有一方石桌，一座老旧的武器架子，以及一株不算高大且占位不好的桂树。

那桂树只有六七尺高，树干也不过半尺粗细，此时却有人两人手持大斧，奋力地挥砍。

“喀喀喀！”

大斧每每挥动都会带起风声，看那威势甚至一下便可将桂树砍断，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那桂树想来非是凡品，树干坚韧无比，每一斧落下，只是发出阵阵闷响，连带的还有些许飞溅的木屑，那两人累得连喘粗气，却只砍出一个浅浅的口子。

“住手！”

即便如此，秦川亦火气直冒，破门而入后，当场一声暴喝，如雷霆滚滚，在浑厚内力加持下震得人耳鼓生疼。

这几人全是秦府杂役，修为只有凝气阶段，初时听得门声便有所察觉，尚未来得及回头，便吓得浑身一颤，砍树两人手中大斧掉落，差点砸伤自己的脚趾。

方才那暴喝声的确有惊雷之威，院中五名杂役惶然看向门口，却见来人是一名衣着别扭的少年，不由得齐齐一愣。

“这不是秦川那废物吗？”片刻后，有人回过神来，满脸的惊奇。

“的确是他，我听说这家伙被赶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另一人也认了出来，疑惑道。

“哼哼，管他怎么回来的，现在这院子是进少爷的，他一个废物还想怎样？”

五名杂役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将秦川当成空气，他们大肆议论，张口闭口都将“废物”二字挂在嘴边。

由于秦川的“名声”太盛，同时也是下意识回避方才窘态，他们忘了刚刚那声惊雷般的暴喝，也忘了即便再废物，也不是他们这些杂役可比的。

连杂役都这般轻视，即便是因为有秦进撑腰，也可以看出从前的秦川在秦府的日子是多么的艰难。

此时此刻，秦川双目喷火，牙齿越咬越紧，不是因那些话语而愤怒，而是那株受创的桂树。

若说秦府还有什么值得秦川留恋，便只有这处从小长大的院子，而院子内最在意之物，便是这株金铁桂。

金铁桂虽不多见，却也算不得稀罕之物，不过对于秦川来说，这是无价之宝，此树乃是幼年时与父亲一同种植，是父母离去后最重要的遗物。

然而正是这个最珍惜的东西，今日却险些遭到摧毁，秦川如何不怒。

“哎哟，川大少爷别来无恙啊！真是稀客，怎么今日想着过来看看，要不搬个凳子给你一旁坐坐，等我们忙完了，再让你来检查检查？”几人议论完，为首之人笑眯眯地说道。

他好似这才看到院门口的秦川，完全无视那满脸的怒色，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其修为不高，不过这挤兑人的本事，倒是了得。

言下之意，是要秦川这个主人来看着他们肆意破坏，至于搬凳子过来，自然不可能。

“滚出去！”秦川几乎是低吼着说道，目光盯着桂树的缺口。

“哎呀，川少爷好大的威风，看来不能跟你说人话。”

为首那人嘴巴一歪，冷哂道：“实话告诉你，这院子我们秦进少爷要了，识相点就赶紧滚，免得少爷等下过来，倒霉的可不是我们。”

“理这废物干嘛，他难道还敢动手不成？这玩意儿太难砍了，我们抓紧时间，他要是不走，等下进少爷来了，自然饶不了他。”后面一人说着，又抓起地上的斧头。

“抓紧时间吧，这废物明明被赶出去了，现在突然回来，说不准也是来当杂役的。”另一人脸上带着轻蔑笑意，也抓起斧头。

这几人修为低下，地位同样低下，却只因有秦进撑腰，便敢肆无忌惮地大骂，一点也不避讳。

而最后那句话可以看出，他们不知哪来的优越感，居然对杂役极其鄙视，似乎是忘了自己就是杂役。

人心就是这么奇妙，一直以来，他们在秦进等人的支持下，可以对嫡系少爷肆意嘲讽，因此只要一遇到秦川，他们便感觉凌驾其上，甚至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若是从前，忘了自己身份倒是无妨，但现在已今非昔比。

“说得也对，进少爷要不了多久就要来，你们赶紧砍。”为首那人笑着点头，大声吩咐道。

然而，“砍”字刚一说完，身后两人尚未动手，他就被一股强横的力量轰中。

秦川早便怒火汹涌，再听得连番辱骂，如何还能忍受，遥遥一掌拍出，好似推动一面厚实的墙壁，眨眼撞在了那人身上。

这一击即便是明气九重之人亦难以承受，更何况是个修为极差的杂役。

“咔咔咔……”

只听得一阵密集脆响，那为首杂役身体瞬间被压缩一半，胸骨尽碎、面目全非地倒飞出去，血水如雨般，溅得另外四人身上以及地面到处都是。

最后“啪”的一响，那血肉模糊如烂泥一般的身躯砸在了地上，经历如此重伤，自然已生生毙命。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若只是嘲讽，秦川绝不会下死手，更不会这般狠辣，那鲜血淋漓的尸体，让人看了便头皮发麻，他自己见了也一时怔住，没想到方才一怒之下，会造成这般凄惨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