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雨欲来（1/2）

第十章 风雨欲来

学校升格的事情在人们的议论中终于成为了现实。

上午，学校传达了省里有关文件，宣布从下月起，学校改为豫东幼儿师范专科学校。现任领导班子和机构暂时不变。学校现有的三个专业都升格为科，它们分别为学前教育科，舞蹈艺术教育科和美术教育科。另外新成立一个科室叫信息教育技术科，拟定苏韧为代理科主任，等明年正式招生时再配备教师、教室和办公设施。

按照上级安排，学校本着“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的原则，也调整了一部分领导的职务。刘旭升为学校党委副书记兼团委书记，佩兰升为副校长兼办公室主任，于洋任宣传部长兼信息教育科党总支书记，小沫为团委副书记兼校报主编。

这份儿人事名单是由市人事局领导宣读的，他说伺以后学校新增添人员到齐后再继续调整，直至配齐各科室所有岗位的负责人。

听许多人讲，于洋同志在履新的时候，力荐我任学校校报主编，但是有人不同意。后来，小沫又上书说让叶笛老师来担任校报主编比较合适，但是仍未在党委会上通过。

散会后，我发现许多教师对这次领导班子的调整有意见。都说，这次升级的几位年轻人都有背景，不能体现“优上劣下”的组织改革原则。也有的说，这次人事变动，事先没有经过任何形式的讨论与公示，是属于“暗箱操作”。

老校长对这次调整也有意见，据说他准备到省里找有关领导反映一下学校的事情。

晚上，我感觉心里堵得慌，就到机房去上网。

电脑室里，“俗人”正和网友们进行“韩寒现象”大讨论。他们从新概念作文谈到了《三重门》，从“韩寒现象”又谈到了写一本书能不能上大学等问题，各抒己见，争论异常激烈，有剑拔弩张之势。

我闻不得火药味，就在一角找个位子坐下。打开电脑，等待我的那个diss进来。

这个时候，臭屁也走了进来。他边走还晃动着身子，模仿着《领悟》的旋律乱哼一气：

我以为我能中奖，但我没有。

我只能羡慕室友，并送给他我的祝福。

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让我把自己看清楚。

买彩票是致富的门路，所以我始终很在乎……

见我坐在那里，给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一屁股坐在我边上的电脑前。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几次都没有打开bbs的窗口。于是，他又模仿《最近比较烦》的歌词唱了起来：

今天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

总觉得现在的网络运行的比较慢。

我想，我还是换个版，找个妹子聊聊天……

我微笑。

他果然就进了一个聊天室。一进去，就做了个鬼脸，说：各位mm晚上好！我征聊了。

然后他就迅速贴出一个“征聊启示”：

本人成熟稳重（笨的像石头），修养好（阿谀奉承、八面玲珑），仪表出众（丑的像猪八戒），潇洒脱俗（不爱洗衣服、刷碗、刮胡子），热爱艺术（仅限于人体艺术），用情专一（对每一个女人都如此）。现征美眉一名(多名更好)，有意者请过来说话（不过来我找你）。

他的启示刚贴出去不久，就被网管一脚踹了出来。

无奈，他只好打开邮箱，给mm们发e-mail,内容好像是：

经过我几天以来的深思熟虑的长长的炙烤，在我熔岩般的热情将我烧死之前，我决定把我压抑不住的、喷薄欲出的、希望不是单相思的相思，无拘无束甚至有点违章的倾倒在这白雪雪的信纸上，让他铺满我黑麻麻的期待，和估计1000渡的热情，不管你喜欢风过林梢、月满西楼、我是一片云之类柔情小夜曲式的浪漫，还是活了又死、死了还活、火山交响曲式的爱恋，tell me!我都会努力做到……

我看后会心一笑，就不再理他。心想，在网上抄的吧!

“嘀嘀……””她上来了。她的美少女头像摇头晃脑，要说话。

我点击一下。

柳哨：hi！你昨天发的大作我拜读了，蛮有味道的。

叶笛：嘻嘻！我加了鸡精和十三香。

柳哨：嗨嗨！你开饭馆呢？

叶笛：你说我的东西有滋味，我一时高兴就“批发兼零售”起来！

柳哨：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叶笛：敢给我三分颜色，我就能开染坊。

柳哨：言归正传，今天有什么情况想给本“领导”汇报一下？嗯。

叶笛：我写了一首吟秋的古体诗，请领导过目！

柳哨：这还差不多！以后学乖点，多巴结“领导”，将来给你“好果子”吃。

叶笛：属下谨记！请领导圈阅拙作!

柳哨：别废话了，我正洗眼恭看呢。

叶笛：晓风吹得杯盏冷，厅前吟啸我独行。醉舞青龙指长天，笑谈。也盼青史留美名。

厌见声色酬繁世，蹉跎！常于林间听涛声。只要风月不相弃，一杆铁笔任平生。

柳哨：好一个东坡再世的《定风波》！作为汇报，我也送你一首古典体裁的东东：凄雨连绵，秋涩域尽西风寒。诗意阑珊，檐水潺潺过栏杆。怕到黄昏，庭院深深寂寞新。莫道逍魂，雨打落叶深闭门。

叶笛：我怎么看着眼熟？

柳哨：傻瓜！就是你自己的一篇文章里的。我喜欢，就把它背熟了。

叶笛：感情你这是“盗版”呐！

柳哨：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叶笛：你感觉这两阙高仿的词如何？

柳哨：前者有激情，后者**伤感消极悲观。你的心情很矛盾也！需要你的爱人给你点儿温柔体贴，用温暖来抚平你心灵的创伤么？

叶笛：呸呸！臭丫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柳哨：反正你需要调整好心态，积极面对人生。

叶笛：万事难如意，我怎么会有好心情呢？

柳哨：我是说你要有好的心态!不是说心情。不面对现实，不积极争取，怎么会万事如意哉？

叶笛：那我现在怎么办？

柳哨：多和领导接触，别小心眼，让自己从满自信与活力！

叶笛：那么说，我得学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你别气人了！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柳哨：胡扯！谁让你当那种人了？我是说，思想老是偏激不行。看什么都不如意，就会失去追求的目标。要跳出书本，要学会适应生活，适应社会，适应复杂的人际关系。要改变世界，首先要认识世界对吧？

叶笛：对是对，可是……

柳哨：别可是可是的啦！许多领导对你印象不深，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接触过领导。你把自己封闭起来，无声无息，等着天上的喜鹊往你嘴里叼椹子，可能么？

叶笛：我怎么无声无息了？我不是每天都在好好的工作么？

柳哨：大家都在工作!难道领导要把学校每一个老师都提拔起来重用吗？

叶笛：那你说怎么办？

柳哨：你可以和领导多接触几回。

叶笛：说来说去，还不是让我去厚颜无耻的溜须拍马、请客送礼？我才不为五斗米折腰呢！

柳哨：要知道，有些领导是不需要你折腰呢？比如老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