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交易 离婚 女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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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馨纠结了两天，还是没敢跟笑笑提起祁夜这个人，而祁夜似乎也在忙着兑现他的承诺，所以没有很热络的找她，这让她松了口气。

早上，她将笑笑送上校车后，回屋准备大扫除。

刚换上衣服，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喂，嫂子，我是佳音。”很甜腻娇柔的声音。

“嗯。”她现在已经对这个声音条件性反射的敏感，很不愿意听到吴佳音的声音。

“这么早给你打电话，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文远哥哥已经预约了律师跟你谈离婚，你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好“善意”的提醒，却让冷了眼眸，犹如一盆凉水兜头坡下，让她透心凉。

他就这么着急嘛？居然还让吴佳音来提醒她这种事。

虽然早料到柏文远说到做到，可是事到临头，她愤怒，她失望，她无奈，这段婚姻终究走到尽头了。

“我知道了。”她冷冷的回了一句，这一次她先挂断电话。

还没来得及感伤，手机又响起。

“秦小姐，这里是xx事务所，我是钱文渊律师，受柏先生委托，请您与今天下午三点到我办公室来，协议双方办理离婚手续。”

“今天？”可真够赶的，柏文远你有必要那么着急嘛？她都没有想好说辞，怎么哄着笑笑接受以后没有柏文远这个爸爸的事实。

“对，所以请秦小姐下午准时赴约。”

“放心。”她冷哼的挂断电话，心情彻底破坏殆尽。

脱掉准备打扫卫生的衣服，愣愣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干什么。

可是不一会儿，她的手机第三次响起。

这时的秦可馨心里已经有了火气，还没完没了了，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

“还有完没完？你们放心，我下午一定准时到。”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微微轻笑出声，一个她熟悉的声音。

“是我。”是祁夜，“到底为什么这么大火气？让我猜猜，柏文远跟你提离婚了？”

秦可馨顿时哑然，有些慌乱，原来她吼错人了。

“是。”她乖乖的承认，反正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很好，下午几点？我陪你一起过去。”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她连忙推辞，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又不是去打群架需要壮声势。

“这怎么行？难得这么值得纪念的时刻，我去凑凑热闹也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mars就这么武断的决定了。

“……”秦可馨沉默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今天之后，她就自由了，不用再觉得有任何愧疚。

下午三点，mars的车准时停在事务所门口，秦可馨跟他一起来到办公室，却巧合的遇到了陪同柏文远一起过来的吴佳音和他。

真是很滑稽的场面，他们都早已经对这段婚姻抱着不纯粹的心境了。

一身浅灰色西装打扮的柏文远，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背对着他们，反而是吴佳音先看到他们。

“嫂子，你来了！”很客套的寒暄，一双眼睛却不停的在mars身上打转，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爬上嘴角。

秦可馨无视掉她的主动，眼神只注视着坐着的男人，而男人此刻也回头看着她，准确的说，他的眼光全放在跟她一起来的mars身上，瞬间挑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她今天穿的很正式，贴身剪裁的白色套装，清雅浅淡的妆容发饰，穿的不像是来离婚的，倒像是去参加婚礼。

她这是在炫耀？柏文远不由得挑眉，看向她身旁男人，眼里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她还真是迫不及待。

“既然双方都到了，那就看看这份协议书吧。”律师迫于这种尴尬的气氛，主动的开口缓和，将协议书给与他们俩。

秦可馨还没有接过来，mars倒是抢先伸手接过来，仔细的翻看，时不时还啧啧称奇的感叹几声，成功的让秦可馨尴尬的回望着他，更让柏文远黑了脸。

“啧啧啧，还别说，你前夫还真大方，这么多资产都连给你了。”

“诶你看这里，你前夫将孩子留给了你，还给了一笔教育基金……”

他不停嘚吧的嘴让秦可馨低下头，难堪的拉着他的袖子，祈求他别再多嘴。

秦可馨趁机将协议书抢过来，略过其他细节，直接找到孩子归属的地方仔细查看，心总算踏实下来，还好柏文远没有拿孩子说事，其他的她也不在乎了。

柏文远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心里凉凉的，看来他在她眼中，成了个彻彻底底的恶人。

看到mars一直搂着秦可馨的手，他觉得是那么的刺眼，再想想这两人前前后后的纠葛，连他都觉得讽刺，终究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也对，他们都造出了个孩子，正主爸爸回归了，他也不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吗？

mars没工夫在这儿看他们俩大眼瞪小眼，不耐烦的紧了紧圈着秦可馨的手，“你赶紧的，签个字都这么麻烦，离了我们还要去庆祝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知道了。”秦可馨轻声的答应着，看到他出去了，她着实轻松了些。

“两位，看这协议书还有什么异议，如果没有，可以签字了。”连律师都受不了他们之间的低气压，催促着他们赶紧签字。

柏文远冷冷的看着她，“你们终于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该感谢我的退出？至少成全了你们，我这个备胎当的可好？”

话一说出，阴阳怪气的语调就让两个女人都变了脸色。

吴佳音诧异，难道说文远哥哥还在惦记着这个女人？她仔细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好怕他会反悔。

秦可馨则难过的敛下眼，语气空洞的说：“不管怎么样，是我对不起你，你照顾我们母女这么多年，这些都不是假的，现在我们闹成这样，我和秦家已经留不住你了，所以我答应你的提议。只是，我爸爸和施叔叔都已经被抓了，这个牢是坐定了，这还不够吗？求你不要再继续了，不然只会逼死更多无辜的人。”

柏文远轻蔑的笑出声，虽然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疲态，但他还是态度强硬的表示：“这些都是他们应该受到的惩罚，即使我不揭发，迟早也会被政府查出来，算不得什么。真正的报复就必须要剜掉他们的心头肉，让他们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报复！”

他的恨意是那么强烈，即使是秦可馨，也无法阻拦他的复仇。

如果说当初施瑞环只是夺了他爸爸的公司，逼得他爸爸自杀，他或许会斟酌一番，可是自从得知爸爸是被他们合谋害死的，他就没有了选择，所以他跟她只能选择离婚。

秦可馨从没有这样的感受，面前站着的男人很陌生，很恐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直直的刺向她的心脏，痛的她体无完肤。

原来他的恨已经这般深刻，他已经完全无法掩藏住这种恨意。

过去的细心守护已经成了他的一场戏，现在戏要落幕了，她这个局中人不能再赖场，所以压下眼中的苦涩，她不敢再看他，没有犹豫的在最后一页签上名字。

“如果这是你要的结果，我配合，只是希望将来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恨真的是件很累的事，她不知道他的恨意要多少，要怎样才能消弭，只希望这个噩梦快点结束。

柏文远也拿起笔，眼睛发直的看着她的签名，踌躇了一会儿，那一刻的犹豫让吴佳音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特别担心他会后悔。

下一刻，她看到柏文远仿佛下定决心，利落的写下名字，心里的阴影才算消除。

“恭喜你，我们成功的摆脱了彼此，你能自由的跟他结合了。”柏文远站起来，冷漠的眼眸闪过讥诮，似有挖苦的口吻说道。

他故意在刺激她，即使这种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没有做到真正的无所谓，割舍不掉对她的感觉，嫉妒她那么快跟旧情人复合，这一切只证明了他还没忘情，而她已经彻底的转身，做好了回到旧情人怀抱的准备。

“秦家对不起你，我是怎样也无法让你忘记仇恨，可是我必须承认，我曾经是爱过你的，我想过要跟你好好过下去，只是一切都已经变质了，就再也挽救不了。”突然，她坦诚自己的感情，不无伤感的悼念他们的有缘无分。

可她那个“爱过”，让柏文远的身子彻底僵住。

似乎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可是想抓又抓不住的感觉，他差点有种撕毁协议的冲动。

却在她转身，走向mars的那一刻，他渐渐冷静了。

“文远哥哥，纪大哥那边在催我们回去开会，我们耽搁够多时间了，还是走吧。”吴佳音催促着他，决不让他有反悔追出去的机会。

柏文远的双手握成拳，努力的压抑自己的冲动，最后全化成无奈的妥协。

“走吧。”他向反方向离开，不再看那对男女一眼。

秦可馨每走一步，都感觉到无比的沉重，过了今天，她这五年的婚姻就彻底画上句点，她是个重感情的人，自然会无比的伤感。

mars余光看到柏文远似乎有反悔的冲动，大喇喇的将秦可馨捞进自己怀里，下巴枕在她的脖颈上，举止暧昧的和她走出去，出大门的时候，他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恭喜你自由了，我带你去庆祝庆祝。”

“对不起，我没时间了，还要去接笑笑放学。”她找了个借口推辞，此刻她的心很乱，没心情来应付他。

“没关系，今天我心情好，我陪你去接女儿。”说着，他牙霸的将她塞进车里，一路飙到了幼儿园。

秦可馨到现在都还处在无语的状态，他真的就这么大喇喇的出现在笑笑面前？这让她怎么解释她跟他的关系？

“那个，你能缓几天吗？我今天才刚离婚，还没有准备跟笑笑解释离婚的事实，笑笑她很依赖柏文远这个爸爸，我不想让她搞不清我们的关系。”

mars极佳的情绪果然到此为止，黑着脸问她：“你还没跟女儿说清我们的关系？那好，今天正好给你机会介绍我了，不用担心，你女儿认识我，接受起我来总不会太困难。”

他的自信让秦可馨无言，想否定他却又怕惹怒他，憋屈的她只好下车等孩子。

放学了，笑笑被老师领着出来，见到她之后，远远的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

“妈妈，你今天来接我啦，咦，霍叔叔怎么也来了？”笑笑的小脑袋在他们之间徘徊，睁大眼睛问着。

mars抱着手，等待着她的介绍，秦可馨在他犹如万分强势的眼神中落败，硬着头皮对笑笑说：“笑笑，这是霍叔叔，你应该认识的，妈妈跟他以前是好朋友，今天他陪妈妈来接笑笑回家，开心吗？”

她故作轻松的语气没能让小丫头展露笑颜，反而心事重重的皱着眉，拉着她的衣袖，笑声的贴着耳朵问：“妈妈，爸爸呢？我想爸爸了，他都好久没回家看我了。”

咽下心里的苦水，她安抚着女儿：“爸爸出差了，过一阵子才回来看你。”

“可是我给爸爸打电话，他也从来不接，爸爸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笑笑好像识破了她的谎言一样，大声的反驳她，她顿时无言。

mars看不下去她的吞吞吐吐，走上前蹲下身，直视着笑笑，直白的说：“笑笑猜对了，你爸爸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他跟妈妈分开住了，笑笑以后要跟着妈妈住，所以要乖一点，懂吗？”

“霍先生——”秦可馨斥责他的残忍，将残酷的事实就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完全不考虑孩子的承受能力。

“叫我齐阎，或者mars！”他反过来纠正她的称呼。

“你太过分了，你不是说给我时间跟孩子解释吗？”她拉着他到一边，低声的质问他。

“来不及了，不知道什么叫快刀斩乱麻嘛？都这么多天了你都没跟孩子解释清楚，索性我来帮你做这个决定了。”

“你……”她气馁，不再跟他争执，却在这时听到了笑笑的哭声，她心痛的跑过去。

“呜呜呜呜，妈妈跟爸爸离婚了，是不是？爸爸不要我了……”笑笑一边哭，一边戳穿了大人们的华丽谎言。

她当然知道霍叔叔说的什么意思，电视剧里太多大人哄孩子的桥段，可是笑笑没想到她的爸爸妈妈也会变成这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女儿的哭声让秦可馨心揪着疼，紧搂着女儿，安慰着，“笑笑放心，无论我跟你爸爸发生了什么，你都是妈妈最爱的女儿，有我陪着你不好吗？”

“呜呜呜，我不要，我还要爸爸！”胡乱擦着泪，笑笑倔强的坚持着。

“笑笑！”秦可馨无奈了，但看到mars又要上前，她赶紧抱紧女儿，眼神恳求他给自己时间，在看到他停住了脚步，她才松了口气。

她犹豫了几秒，小心翼翼的跟女儿解释：“笑笑，妈妈知道要让你接受这个现实，会有些困难，但是爸爸妈妈确实分开了，但爸爸妈妈都是爱笑笑的，你想想以前爸爸那么忙的时候，妈妈不也将你照顾的很好吗？我们现在只是回到了半年前的样子，如果你觉得一个妈妈还不够，我们还有霍叔叔，还有施朗叔叔和小可干妈，他们都很疼你，都希望你能快乐长大。”

终于到了要跟女儿摊牌的时候，她完全乱了手脚，没有给女儿缓缓的机会，就让那么小的女儿去明白大人之间的分分合合，实在太残忍，她为自己的失败而红了眼。

“霍叔叔？霍叔叔也想陪着笑笑吗？那霍叔叔以后会代替爸爸，跟妈妈在一起吗？”笑笑嘟着嘴，看着mars跃跃欲试的眼神，问出心中的疑惑。

小孩子的敏感让大人手足无措，mars惊了一下，倒是有点满意这孩子的识趣，秦可馨却诧异笑笑居然懂了这么多。

“笑笑，霍叔叔是妈妈很好很好的朋友，他会跟妈妈以后照顾笑笑，这样笑笑以后就不怕没人陪你玩了。”秦可馨斟酌着用词，极力的说服女儿接受mars。

“我不要！”没想到换来女儿的这个回答，“妈妈就是要嫁给霍叔叔了，那妈妈以后会丢下笑笑，不要爸爸了吗？”

笑笑固执的认为，mars拆散了她的爸爸妈妈，她不要妈妈嫁给霍叔叔，他们班里就有小朋友的妈妈嫁给了别的叔叔，结果生下了个弟弟就再也没管过她的小伙伴了，她不要跟这个小伙伴一样。

“你以后不会再有爸爸了，你妈妈的身边只会有我，所以你必须适应我。”mars再也忍受不住她的墨迹，强势的出声表示自己的立场。

秦可馨怨他，又不敢责备他，抱着女儿抽泣的身子，心里乱成一片。

女儿这么大反应，她该怎么才能让女儿适应这个局面呢？

就这样，这么一个不太愉快的开头，为笑笑和mars的相处埋下了祸根。

笑笑收起了以前对mars的所有好感，大多时候跟他大眼瞪小眼，故意反着来。

而mars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相处，骨子里的傲气又让他不会跟孩子道歉，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最头疼的是秦可馨，原来血缘亲情并不是万能的。

她没想到女儿会跟祁夜这么不对付，小说里不是通常都说父女之间有心灵感应吗？男人在多年之后遇到自己的孩子，会百般疼爱吗？

原来童话也是骗人的，或者说，祁夜没弄清楚笑笑的身份之前，将笑笑当成了柏文远的女儿，潜意识里难以接受笑笑。

她该怎么办？这段尴尬要怎么才能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