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去世 失踪 绑架(2/2)
尽量不去想那些不愉快,带着这样的心情,他牵着她的手,躺下来,将她搂在怀里,大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身体,惊得她不敢大声呼吸。
感受到她强烈的心跳,急促的呼吸,他在心里笑了。
“可馨。”在恶作剧的心理驱使下,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主动吻上了她的额前。
在她紧闭着双眼,等待了几分钟过去了,才听到他低低的笑声,很好听,却也很可恶。
她再笨,也看出来了,他刚才是在作弄她。
赌气的转过身,背对着他。
“好啦,别气了,看你紧张的跟什么似得,逗逗你罢了。都说了重新开始,我们就要慢慢来,今晚不会发生你想得那种事,早点睡吧。”
他盖好被子,熄了灯,轻轻的抱着她。
心里稍微抗议着,我没想奇怪的事,可脸红的她,还是感谢着他的体贴和忍耐,毕竟她还没彻底的准备好,现在这样,挺好。
秦可馨就这样在他的怀里,安稳的度过了第一个夜晚,一夜安稳。
醒来后,第一感觉就是颈后灼热的呼吸,还有他圈住自己腰间的手臂。
是柏文远睡在她身侧。
意识到这样刺激的改变,她还是羞红了脸,趁着他熟睡之际,她轻轻的掀开他的手臂下床,又轻手轻脚的进入浴室梳洗,等她出来时,柏文远已经穿戴整齐,神清气爽的倚靠在门外的墙上,正等着她。
“早!住在一个屋子里,打声招呼不为过吧,你怎么还这么别扭?”
他又在取笑她早上的躲避,她很气恼,他怎么一直这样逗她?
“我没别扭!不是看你没睡醒吗?再说了,是我提出让你搬回来的,我怎么会别扭?”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心虚。
柏文远只是笑,看了下手表,说道:“下去吃饭吧,刚才佳音叫我们啦。”
“恩。”轻声应着,瞬间她的手就被他无意的牵起,两人相携着走下楼。
楼下餐桌上,笑笑的声音已经传来。
如今笑笑已经会自己穿衣服洗漱,习惯早起的孩子有时候比他们都早早爬起床,精神好得很,尤其是当小家伙看着爸爸妈妈手牵手走下来,一双笑眼瞪得老大。
“爸爸,妈妈,你们起来啦?”小家伙好兴奋的唤人,早上醒来,知道自己已经被抱回自己的房间,她急忙去妈妈的房间,结果看到了睡在一起的爸爸妈妈,笑笑的心情指数顿时飙高,她觉得自己期盼的弟弟有希望了。
而早早起来给柏文远熬粥,帮他准备解酒汤的吴佳音,听到了笑笑的叫声,手中的汤匙捏的紧紧的,在看清楚他们十指交握的样子,她强扯出笑容,“文远哥哥,你醒啦?头还疼吗?喝点这个醒醒酒吧。”
柏文远喝了几口,味道不错,还夸了几句吴佳音的厨艺有天分。
他不吃独食,觉得汤好喝,就给笑笑和秦可馨各盛了一碗,并帮她们母女俩摆放好餐具,这些原本是秦可馨的活儿,但看到他唇角的笑意,她没有阻止他。
吴佳音更是铁青着脸,看着柏文远流露出淡淡幸福的微笑,嫉妒的酸水快要蔓延至她的整个心脏,憋得她好难受。
可更让吴佳音难受的,还在后头。
这睡到一起的两个人,感情似乎更加如胶似漆,时不时撇开孩子,他们还会来个二人世界的约会,这点笑笑非常赞成,极力的保证自己一定会乖乖呆在家。
难得有放松的时间,秦可馨就任由柏文远安排,他们进行着一场场平静却又舒服的约会。
约会的地方并没有太大的心意,有时候会是电影院,有时候会是高级餐厅的烛光晚餐,有时候他也偶尔心血来潮,带着他去书店看书喝咖啡,或者去剑道场看他挥洒汗水。
她总是温柔的,体贴的,安静的,陪在他身边。
但两个人的甜蜜世界,总会有波折,柏文远是个工作狂,最近新上手的案子他不能不跟着,所以有时候忙碌起来,忘记约会是常有的事。
忙了一天的他,回到家,却没看到秦可馨。
习惯性的搜索她的身影,确定她不在家,心里仿佛觉得,有些事被他遗忘了。
不自觉的拿出手机,看着他手机里的记录,才想起来今天约了她去听她喜欢的钢琴音乐会,可现在都过去四个多小时了,音乐会早该散场了,她怎么还没回来?连带着笑笑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打她手机,关机了,他这才觉得之前的怪异感觉又来了。
拿起衣服和车钥匙,又重新出门,开着车去找她们母女俩,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是他们约定的音乐会现场。
虽然已经散场很久了,他还是期望自己的预感不会落空。
幸好,他在音乐会会场门口左边不远的广场上找到了母女俩,可让人火大的,也正是那两个身影。
都没有脑子没有脾气吗?他都迟到了这么久,她们就不该等他,即使等他,都过了这么久,也该知道他忘记了,有脑子的都知道早点回家,可他看到的是什么?
大的坐在石阶上,手里拿着手机,却跟个摆设一样,时不时眼神瞟向路口,又瞟会身边的小人儿,小的呢?跟着这么个妈,居然还能嘻嘻哈哈的,给她一个全家桶,就能打发她到一边乐呵呵的等着。
柏文远看着,一股无名火蹭蹭的往上冒。
这母女俩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不知道这个地方周围不安全吗?为什么还要等?
他很不齿的承认这是他自己的错,可更多的是恼火,是震惊,默默的走向她们,眼里的情绪被他压抑到了极致。
“爸爸!”笑笑眼尖的先看到了柏文远,惊喜的叫出声。
柏文远重重的接住了这个小肉团,眼睛却盯着嘴唇都有些发青的女人。
“怎么还没回家?”口气很冲。
秦可馨不安的看着他,确定他没发生什么意外,才松口气的说:“你不是约了我听音乐会吗?我手机没电了,你秘书又说你在开会,联系不上你,又怕你找不到我,所以我就等着你来啊。”
可越解释,越看到他眼里燃烧的熊熊烈火。
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她不该等他吗?可她习惯了这么做,答应的事就要做到,当初她等了祁夜很久,她知道等人的滋味,结果等来的却是他的噩耗,更是让她深知这种痛苦,所以她不想让柏文远找不到她,担心各种意外的可能。
她的心思,柏文远懂,可就是无法理解。
更多的,恐怕是没法原谅自己的忽视。
他最近确实忙,那是因为西北城区的案子又有了点麻烦,原先这个案子已经转给施朗在跟,工程的执行董事施瑞环,也就是施朗的父亲不得不临时找他回去应对,他这才忙的晕头转向。
可这些理由,在看到她们母女等了那么久之后,都成了借口。
他确实对她们不够上心,心慌的脱下外套,套在她身上,转而抱着笑笑,回到车内。
“今天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也疏忽了,没有告知你我不能来,以后不要再傻傻的等我了,知道吗?”
秦可馨有些畏惧于他此刻的脸色,见他主动道歉,忙连连点头。
手被他紧紧握住,冰冷的指尖有了他的温暖,顿时不那么冷了。
这一次的等待是值得,起码她没有食言,他也不用为她担心。
一直阴沉着脸的柏文远,直到回了家,都一直拽着她的手,那样的冰冷,他想要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
今天的事让他记住了这个死脑筋的女人,以后但凡跟她有了约定,他都会让秘书提醒他。
还好,以后他再也没迟到。
这一天,他匆匆收拾完桌上的文件,准备带秦可馨去看余秋水大师的画作,可临上车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吴佳音打来的。
这些天他在工作和秦可馨身上投入了太多时间,都快忘了这个丫头。
“喂,文远哥哥,快来救我,我现在在警察局——”
信号断了,柏文远莫名其妙的愣了半晌,这个丫头又闹出什么事啦?
匆忙赶往警察局,趁着堵车的空当,柏文远给秦可馨打了个电话。
“可馨,对不起,我今天临时有点事要处理,可能会晚点到,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先去看画,我让秘书买了票给你送去,晚上回来再说。”
没有再跟她多解释,他已经将车速调到最快,赶向警察局的方向。
“警官,我来保释吴佳音小姐,请问她犯了什么事?”
柏文远尽量冷静的对待这件事,一边询问,眼神一边不停的搜索吴佳音的身影。
“聚众闹事,故意伤害罪。”警官冷冷的扔出一句话,让他的眉顿时皱起。
故意伤害?到底伤的有多重?
吴佳音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少力气,怎么会跟别人闹到动手伤人的地步?
这种事不再多问,直接找到吴佳音问清楚比较好。
警察带着他来到一间审讯室,吴佳音刚刚被审完,一脸疲态的走出来。
“文远哥哥——”那双沮丧又愤怒的眼睛,看到了他,顿时亮了起来,甚至她整个人都委屈的扑向他,“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他们都欺负我——”
哭得好不委屈,可是这矫情劲,让警局里的女警发了个白眼。
这时候装柔弱,打人的时候干嘛去了?
“别哭了,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佳音垂下眼,默默的抽泣,好久才憋出几句话。
“我头一次来这里,妈妈让我多去找朋友聚聚,结果我跟朋友喝多了,遇到有人来调戏我,我一害怕就跟人打起来了……”
就这样?那为什么警察这么不友善?
旁边的警察解答了他的疑惑,顺便颇为不解的看着眼前已经变成小白兔的女人,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这位可是很不客气的往死里打人。
“先生,你这个妹妹虽然年纪小,不懂事,可是该知道下手轻重吧,人家只不过请她喝杯酒,她直接拿酒瓶子给人家爆头也就算了,还让她的同伙架着受害人,拿椅子棍子打的对房骨折,到现在还躺在医院,这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事。”
柏文远有些吃惊,吴佳音那么娇小的人,不像那么暴力的样子。
吴佳音也怕他再质问,紧紧的拽着他胸前的衣服,小声的说:“文远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他们灌我酒,我喝多了,怕被他们几个男的欺负,所以只是出于自卫,至于为什么打成这样,我也问过我那些朋友,他们都说只是喝多了,愿意赔偿受害人。”
可受害人的朋友和亲属并不这么认为,也不想善罢甘休。
见到维护吴佳音的柏文远,吵吵着就要过来评理,甚至动手,被警察及时制止了。
“老实点,就冲你们这样,很难让人相信刚才不是你们故意挑事,这才打起来的,要是想弄清事实,就老实呆着别惹事。”
警察转而也对柏文远说,“这件事我们已经做了笔录,事实交代清楚了,受害者坚持要告吴小姐,并且连带索要赔偿,吴小姐目前即使被保释出去了,也要随时听从传唤,这件案子目前还没了结。”
柏文远表示理解,交了保释金后,带着耷拉着脑袋的吴佳音走出警局。
“文远哥哥,这件事是我太冲动了,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告诉妈妈,她不能受刺激。”
“你还知道她不能受刺激?那就乖乖的,不要去那种地方,招惹了这种人,倒霉的只能是你,你的社会经验不深,很容易被他们暗算的,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再也不去这种地方瞎混了。”
吴佳音很顺从的答应下来,只要文远哥哥能不生气,他说什么,她都听。
其实这几天,看着柏文远跟秦可馨如胶似漆的,她的心像被刀子搅过一样难受。
堵着一口气,约了几个本市的朋友去酒吧玩,可刚才喝到兴起时,有几个不长眼的过来搭讪,要是平时,她也不会这么大反应,可她当时就是不愿意搭理那些人,丑的让人作呕,只是有两个臭钱,就想占她便宜,她酒劲上头,就将人打进了医院。
上了车,柏文远看了下手表,画展已经开始了,不知道她自己进去了没有。
手机响了,是医院的护工打来的。
“你妈醒了,刚打过治疗针,吵着要见你,我送你去看看她吧。”
柏文远看着吴佳音酒后这幅样子,叮嘱她收拾一下自己,才开车驶向医院。
“快接电话,亲爱的,再不接电话,我要生气了!”
柏文远的手机响起,可这手机铃声怪恐怖的,听得吴佳音额上三条线。
文远哥哥好幼稚啊。
可她哪儿知道,这是笑笑那个调皮鬼为了提醒他以后不再约会迟到,故意录制的铃声,只用于她们母女打来的电话。
柏文远去拿药了,妈妈又睡着了,未免吵醒妈妈,吴佳音纵容着自己的好奇心,拿起手机接听。
“喂,文远,你事情办完了吗?没发生什么大事吧?你在哪儿?”
是秦可馨。
吴佳音眯着眼,咳嗽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按下接听键。
“喂,大嫂,我是佳音啊,文远哥哥在陪我和妈妈呢,不好意思,我一个人照顾不来妈妈,护工阿姨回家了,文远哥哥担心我,所以在医院陪着我呢,你找他有事?要不要我帮你带个话?”
秦可馨担心他真的遇到了麻烦事,听到吴佳音这样说,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跟吴佳音在一起吗?
她的心里隐隐划过一丝怪异的情绪,但她还是忽略掉,欢快的回绝掉吴佳音的话。
“不用告诉他了,我只是想知道他没事就好,你们先忙吧,我挂了。”
挂掉电话,她并没有轻松下来,怔神的时候,她的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想什么呢?叫你那么多次,你都没回我?”
施朗顶着一张笑脸出现在她眼前,她勉强扯出笑容,打声招呼。
“对不起,我刚才没听到。”
施朗向朋友告别后,拉着秦可馨往他的停车处走。
“看你这样子,没吃饭吧,陪我吃饭去,饿死我了。”
另一边,吴佳音拿着手机,心里渗出一丝窃喜,她这个大嫂还真大方。
“干嘛站在这儿?”柏文远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看到她手中的手机,略微皱眉,“刚才谁打来电话吗?”
他不太喜欢别人动他的私人物品,尤其是手机电脑这些东西。
“哦,刚才大嫂打电话过来,问问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我跟你解释过了,而且我听到她有人陪着,应该会自己回家的,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在挂掉手机的那一刻,她听到了手机那头一个男人的呼唤声。
所以,她没撒谎,当然可以很坦然的面对柏文远。
柏文远拿回手机,没再说什么。
施朗将秦可馨带到最近的餐厅吃饭,秦可馨几次三番在聊天中走神。
“喂,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我说话有这么无聊?”
被这样忽视,施朗很不爽,对着他还能走神走的这么厉害的,也只有她秦可馨。
秦可馨很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什么?柏文远?”他能想到的理由,只有这个,秦可馨现在无所事事,日子过得也算顺心,除了跟柏文远的古怪,他想不出其他的。
这话问到点子上,秦可馨沉吟了片刻,便问他。
“你是男人,所以我问你,你会不会跟你比较亲的表姐妹走的比较近?”
施朗想了想,没明白她的意思,“跟表姐妹比较亲近不是很正常嘛?你所谓的走得近是指多亲近?”
秦可馨好为难,这样真的不太好形容,一张粉脸炸红。
“就是你跟那些姐妹会很亲密无间,相处的时候没什么顾虑,即使是你的手机,她也可以帮你接的那种关系,你会这样吗?”
“我没有,我跟那些亲戚关系走得都不太近,我妹妹你知道,被宠惯了,可我的东西她就不敢动,即使再亲,也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和底线吧。”
施朗一口否认掉这种可能,他的话也成功让秦可馨黑了脸。
所以,柏文远跟吴佳音并不是一般的亲近?他也允许表妹这样依赖自己吗?
想了很多,越想越没胃口,等到施朗填饱肚子,她就提议回家。
“我送你吧,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别中途被人给卖了都不知道。”
他挺担心她的,但又不敢多问,铁定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无语。
到了秦可馨家门前,施朗很真诚的说:“可馨,有时候有些话别憋在心里,你可以跟朋友诉诉苦,我不介意你向我倒垃圾,只要你心里舒服就行。”
秦可馨很感动,她不是不当他是朋友,只是夫妻之间的事,她还是很慎重,不想与人多谈,说多错多。
“谢谢你,施朗,我会的。”
她依旧感谢这个朋友的体谅,下车,挥手告别。
施朗看着她走近别墅区,调转方向,驶离这里,与此同时,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很突兀的跟他擦身而过。
施朗的视线刚好投射到响起的手机上,接着电话。
“喂,朗儿,你怎么还没回来,你爸说最近不太安全,让你早点回家。”
是他妈妈打来的,他耐心的跟妈妈保证,争取早点回家。
可是,越想越不对劲,他爸爸说的不安全,他知道是因为什么。
最近西北城区的开发案转给他来做,他知道这是爸爸想抢功,强行从柏文远手中夺得的主动权,算是给他的历练,虽然对于柏文远,这样有点不厚道,但是他知道的时候,事实已经铸成,他只能接受。
可是没想到,在此之前,爸爸的手下做事不干净,让工程公司的老板找上门要债,等他上手时,对方只纠缠上了他,爸爸只让他别管,可也怕对方报复,所以最近一直叮嘱他多加小心。
就在刚才,他还奇怪哪里不对劲,一通电话之后,他知道他别扭的地方在哪儿。
那辆面包车!
很土很旧的面包车,跟着他进了小区,却再也没出来。
想着他最近惹的麻烦,他快速掏出手机,打给秦可馨,没人接。
不管了,他赶紧扭转方向盘,直奔秦可馨的家。
秦可馨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临近,或者说,她太信任这种高档别墅区的治安,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看清身后跟随而来的人。
突然,一个冰冷的刀刃顶住她的腰侧,同时,一直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嘴。
“别动,敢叫人我弄死你!”
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方故意压低嗓音,天又太黑,她完全看不清对方的脸。
可是她自问,自己没有得罪过人,什么人要挟持她?
这里住的人都很有钱,她能想到的理由,只有劫财。
“别啰嗦,快跟我走!”劫匪将她连拖带拽的拉走,带到一个漆黑僻静的地方时,捆绑住她的手脚,塞住嘴巴。
然后,她听到有人打电话。
“喂,施先生,我是xx小区的保安,秦小姐家里出了点麻烦,她让我们请你过来帮个忙。”
秦可馨大惊,怪不得刚才劫匪抢走她的包包。
她以为对方是想抢里面的现金和卡,没想到是拿她的手机给施朗打电话。
他们的目标是施朗吗?
她呜呜的摇着头,想要提醒电话另一头的施朗,可惜于事无补。
倒是惹怒了劫匪,她的头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中,顿时晕了过去。
施朗重新回到小区门口,刚走到秦可馨家门口时,后颈被人猛地砸了一下,也晕了。
秦可馨再次想过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只知道在晕晕乎乎的时候,她被人像麻袋一样,丢进了车里,又丢入一个黑漆漆的地方,等到她真正醒过来时,才觉得周围气氛不对。
她勉强镇定的四处查看,却在不远处,看到地上躺着另一个人。
那衣服,那身形,她好熟悉。
是施朗,他果然还是上当了。
是她连累了他,她好自责,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施朗?你醒醒啊,还好吗?”她小声的叫醒施朗,很怕他真的不省人事。
很快,施朗疼痛酸麻的劲头过了,渐渐转醒,一眼就看到了另一头的秦可馨。
两个人都心惊的看着对方,秦可馨正想问他话,小黑屋的门被推开了。
三个男人围了上来,被唤作老徐的男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们是不是秦博文的女儿和施瑞环的儿子?”
秦可馨的心跳慢了半拍,这才搞清楚,原来这些人是有目的的,并不是临时起意的劫财。
难道是她爸爸和施伯父生意上遇到仇家,所以报复他们小辈身上了吗?
“你……你们想怎么样?”她结巴的问道。
“想怎么样?该是我问你们的父亲,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他们逼人太甚,我们就跟你们两家鱼死网破!”
带头的男人激动的攥紧拳头,似乎将秦可馨想象成了秦博文一样,眼见着拳头就要落下来,秦可馨慌张的闭上眼。
“等等!”施朗适时的出声制止,“如果是我们父亲得罪了你们,我们受你的气是应该的,但你也得让我们明白,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我爸爸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秦可馨明显的感觉到,离她最近的男人呼吸粗重,脸部抽搐,甚至大有会失控的可能。
“你是他儿子,当然会这么说,怎么不想想我们这些赚血汗钱的人?他不让我们好过,想逼死我们,难道我们就只能傻等着被宰吗?”
劫匪男人怒气冲冲的跑到施朗面前,提起他的衣领,情绪失控的怒喝。
施朗依然面不改色的跟他们交涉,希望能知道更多内幕。
“能说说,你们到底受了怎样的欺骗,让你们这样铤而走险吗?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应该就是西北区那个工程的承保公司负责人吧?这件事我们公司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
施朗记得,他爸爸让她别再插手这件事,已经开除了收受贿赂的手下,然后补偿了对方,重新另找更合适的承包商。
难道,这件事并不是他听闻的那样?
他的话,让几个劫匪表情有所松动,回想起这些走投无路的日子,悲愤交加。
“你们这些奸商一肚子坏水,怪不得之前传闻两家公司狼狈为奸,合起火来坑对手,都不是东西。”
“是啊,都不是人,这下我们全完了,赔进去的钱可都是我们半辈子的心血啊……”
“就是,之前说得好好的,工程给我们来做,我们才吧所有身家都拿出来承包工程,连车子房子都抵押了,结果你们自己人收受贿赂,就害的我们倾家荡产,这是什么道理?你们这些富二代活得滋润,哪里想过我们混口饭吃有多难,这下子不诚心让我们跳楼吗?”
“就算要跳楼,我们也要拉个垫背的,两个老狐狸狡猾,我就拿他们的儿女开刀,如果他们不赔偿我们的损失,我们就撕票,反正都死路一条。”
几个人越说越激愤,感觉真的被逼上绝路了。
她不受爸爸待见很多年,所以对秦氏的事知道的不比外人多多少,但是听到爸爸生意上得罪人的事倒是挺多的,这下亲耳听到,确实很震撼,很羞愧。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么她爸爸确实在逼人走绝路,难道爸爸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吗?
施朗的脸色也不太好,他直觉觉得这次,爸爸是真的对他有所欺瞒。
这样耍着人玩,是会玩出人命的,人本能是求生不求死,自然要放手一搏。
他们这些富家公子小姐的,平时衣食富足。光鲜亮丽的,却也是悲哀的,不但没有几个真心的朋友,还要提防随时被绑架勒索的危险,从小他的父母就如此教导他,他虽然烦不胜烦,但是现在活生生的碰上了,才知道为什么父母会这样教导他们。
悲哀的叹气,却十分诚恳的道歉。
“对不起,我爸爸可能有些事做的的确过分了,你们如果只是想拿回自己的钱,我可以给我爸爸打电话,你们大可不必这样冒险。”
劫匪们被他的态度惊住了,心慌的同时,也并不相信施朗真诚的道歉。
“不要以为你放低姿态,我们就会放了你,你这缓兵之计对我们没用,最重要的是还钱,还钱,既然你都说了,那就给你爸爸打电话,但是不许他们报警,否则我们一拍两散。”
劫匪锐利的目光,逼近他们,双手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两只老狐狸的电话。
……。
回到了家,秦可馨还没回来。
柏文远将自己抛进沙发里,心里好像没有着落。
刚才在医院里,吴姨的神智不太好,又念叨着过去,他不愿记起的往事。
一遍遍提醒着他要为父母报仇,一声声的警惕他,不能沉迷于不可能的感情贪欲里,他是柏家唯一的希望。
这些话,他听得多了,不会反感,但会感到疲惫。
长期以来,太过自制单调的生活,让他过得很压抑,平时从不觉得,回到家里的那一刻的黑暗,是最深有体会,漫天的孤独便会涌向他。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不会有过这种孤独的念头?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开始贪恋站在家门口,仰望着家里亮起的灯光带给他的温暖?
突然间,他很想念带给他这种温暖的那抹沉静的身影。
可她今晚不在家?
拨打了手机,已经关机了,估计是没电了。
可她并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即使自己不在家,也会安顿好笑笑,她们母女现在又在哪儿?
很想接她们回来,很想让此刻的家变得更热闹一些。
可岳父那边也表示,她并没有回去,岳父的口气略微不满,试探的问着他们是不是吵架了,他隐约觉得她跟父母相处的不是很好,所以也不想让岳父母再有责备她的机会,就搪塞了过去。
放下手机,他的心莫名慌了。
秦可馨到底在哪儿?
他到底对她是有多不了解,居然除了岳父母,他都想不出该找谁来打探她的下落。
第二天,柏文远带着一身的晦暗之气去上班。
“总经理,董事长通知您去他办公室。”分机里传来秘书的声音。
柏文远才刚开始工作,就被叫到岳父的办公室。
刚刚坐下,他就看到秦博文不悦的神色,似乎在纠结着什么,又似乎在回忆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董事长,找我有什么事?”他开门见山的问着。
秦博文敛起迷惘,毫不拖泥带水的说:“文远,可馨被绑架了。”
可馨被绑架了?
柏文远的心一路下沉,怪不得昨晚怎么都找不到人。
“绑匪怎么说?要钱还是要其他的条件?”他马上镇定下来,开始想法子解救她。
其实豪门子弟被绑架,并不算太稀奇的事,他小时候就有差点被诱拐的经历。
所以直觉认为,对方无非是要钱赎人,不然不会招商秦博文。
“当然是要钱,而且是并不少的数额,这绑匪你应该认识,就是西北区工程的一个承包商之一,施老拒绝了跟他们的合作,他们就绑架了可馨和施朗,这分明是挟仇报复!”
秦博文的脑门上青筋浮现,同样显得十分愤怒和震惊。
听说这档子事,柏文远沉静的眼瞬间敛起一道锐光,心里更加不平静。
“这样就不是简单的绑架勒索,他们到底开出什么条件?”
这样的绑匪更棘手,说不定稍有不慎,对方会冲动的撕票,他不得不谨慎。
“他们想要回之前他们为工程花费的两千万,然后让我们赔偿他们四千万,并且要登报道歉,说我们秦氏和施氏不守信用,才会造成他们这样的损失,前面的条件还能满足,可后面的道歉太过分了,以后秦氏怎么在业界立足啊。”
他不担心钱,况且施瑞环比他更紧张他的儿子,钱立马就准备好了,但两家都丢不起这个人,又拿这些人无可奈何。
“爸,先答应他们,我们不能跟他们硬来,我会去找相关势力帮忙,一定会很快找出可馨的下落,救他们出来。”
柏文远的脑子在快速的算计着,他只知道,他不能让秦可馨出事。
秦博文听到他这番话,颇为感慨。
“文远,看来你真的在乎可馨,我也可以放心了。”
一种如释重负的口气,让柏文远也吃惊不已。
他自己都没来得及思考这种担忧是因为什么,可看在秦博文眼里,他多年前的夙愿终于实现了。
“文远,娶了可馨,你可以在秦氏有更大的权力,我也可以放心的将女儿和秦氏交到你手上。”
几年前,秦博文就是这样自信的跟他做交易,而他也答应了。
那时候,完全不从情感出发,可现在秦博文的眼里,满是欣慰。
自己让秦博文如愿以偿了吗?
柏文远不知道该怎么看这件事,只能闭口不谈,听秦博文说道。
“我知道当初强迫你娶可馨,你们没有感情,婚姻难免会不太顺,这些年你对可馨怎么样,我也看在眼里,很相信你能给她幸福。所以你们现在这样,真的很好。”
在他看来,秦博文从来对于秦可馨不假辞色,能这般为她考虑终生幸福,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可秦博文的话听起来,又并不像假的。
“文远,只要你对可馨好,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以后你绝对会得到你想要的。”秦博文元郑重的承诺。
“爸,您的意思是……”
“我早就考虑过了,迟早会退下来,你的能力毋庸置疑,接我的班是迟早的事,只要你能一如既往的对可馨母女俩好,以后整个秦氏都是你的,所以,好好对可馨吧。”
果然印证了他不太愉快的猜测,比从前更像一笔交易。
而且是任何一个渴望成功的男人抵挡不了的交易。
他相信凭他的能力,这样的机会并不难。
何况,他很厌恶这种将感情和利益放在一起谈判,他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想亏待自己的感情,更不会轻易交出自己的感情。
所以即使条件很诱人,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回应着,“爸,即使没有这些,我对可馨好,也是理所当然的。”
笃定的语气,让秦博文再无话说,满意的点头。
然后,跟施瑞环联系,两家商量着拿钱赎人的事宜。
柏文远回到办公室,一直闭门不见人,整个上午都处于沉默状态。
有人走了进来,并大喇喇的坐在他面前。
“怎么?动心啦?”
柏文远不用看就知道是纪文廷,颇不耐烦的说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让你找的人你找到了吗?”
纪文廷叹口气,耐人寻味的说:“我办事你放心,但是让我不放心的是,你究竟是对老狐狸的条件动了心,还是对人动了心,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他眼尖的发现了柏文远的松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叮嘱他的机会。
但柏文远不是糊涂人,虽然会有迷失烦躁的时候,并不会太感情用事,更多时候却是冷血的过分,所以他只提醒,并不担心。
甚至有了点好奇,秦可馨那样的女人,被他兄弟看上了,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柏文远被他这样警示,心情更加不顺。
“我不会让我们的事有任何闪失,你别操心这个,现在找到人要紧。”
“放心,找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那几个人也并不想闹出人命,所以钱够了,只要这两个老狐狸肯舍得下脸面,你老婆保证平平安安的回来。”
话是这么说,柏文远太清楚这两个老狐狸有多要面子,让他们当众道歉,即使是子女被当成人质,恐怕也不会轻易就范。
何况,他老婆与其指望别人来救,不如他自己掌握主动权,被人威胁着来谈条件,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秦施两家很快给绑匪回了话,钱已经备足,至于道歉,得先见到人没事,才来谈这种可能。
这是两家能做出的做大让步,绑匪对两个老狐狸的脾气也算了解。
当初提出道歉的要求,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但只要拿回了自己的钱,他们也不想以身犯险。
双方商议了交易的地点,早上十点钟,在某个偏僻的山林中。
“老林,你确定他们没有报警,并且会给我们这么多钱吗?”
“是啊,老林,我们也信不过那帮人渣,即使去交易,我们也得多长几个心眼,不然铁定要被他们玩死。”
被叫做老林的绑匪凉凉的说道:“如果他们敢耍花样,咱们就同归于尽,当初不就是这样打算的嘛?况且有他们的儿女在手上,绑了其中一个跟我们去谈判,他们如果能当着儿女的面,干出杀人越货的事,我就捅死他们,大家一块儿完蛋。”
三个人商议完之后,也只能暂时这样打算。
“走,去把那个女的给我绑来。”
他们准备带上秦可馨去谈判,毕竟女的比较好控制,至于男的,反正这个地方他们花钱找人守着,那是怎么也飞不出去的。
说罢,他们一起走进仓库,走到拐角处,老林顺手将手上的烟头弹进角落里。
可好死不死的是,这烟头刚好落在仓库堆砌的碎布上,而这旁边,还放着一袋袋的棉花,只是他们谁都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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