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玲儿与慕飞（1/2）

慕野依旧站在那里，思绪仿佛回到了20年前。

那时候的慕野和玲儿，都是中国大陆最偏僻的山村的一个角落里，还是穿着破旧衣服的两个娃娃，玲儿家里爸爸妈妈都外出赚钱去了，几年不回家，玲儿只与奶奶相依为命，玲儿每天5点不到就起床，跟奶奶到山里去捡柴火，奶奶已经年过六旬，因为偏僻的山村，老人看上去的实际年纪要比平时大很多，佝偻着背，满脸的皱纹，手上就剩下皮包骨头似得，为了给玲儿攒钱读书，奶奶每天都去山里，挖点草药，捡些柴火来卖了，换取很少的钱，即使这样，玲儿的学费还是勉勉强强够用，衣服都是村子里的人给她的。鞋子是奶奶做的，破的脚趾头都露在外面。玲儿还舍不得扔掉。她最开心的就是每天能走2个小时的山路，与慕野一起去小学读书，那时候的慕飞不爱学习，老是逃学，所以不跟他一起。那时候慕野三年级，玲儿一年级。可是玲儿懂事，都是在学校就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完，然后回来的路上，慕野给她说二年级的知识，玲儿也学的很快，就这样，每次玲儿考试都是第一。从来不会让奶奶担心她的读书。

有时候天下雨，路滑，玲儿走久了，就累的走不动，慕野说：“玲儿，我背你吧。”“不用了，慕野哥哥，你也累的，我自己会走的，我一定会走到学校的”慕野每次看到她坚定的目光，就会觉得心里好像阳光照耀着。有时候他还是不顾玲儿的话，背着她走一段，因为山路难行，下雨的时候更加难行，学校又很远，附近山里的孩子都这样上学的，有的父母会背着小孩去，可是慕野的父母，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就在山里头，也就种地攒点钱给慕野读书。而且家里兄弟姐们太多，父母也管不过来。慕野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慕飞，两个妹妹慕娟与慕菊。家里也穷的可怜。

在这样穷苦的日子里，慕野家还算比玲儿家好一些的，慕野父母看着慕野要长个子，每次还会给他在路上带一点吃的，有时候放两个鸡蛋，有时候放两个馒头，每次慕野都是拿大份的给玲儿，玲儿胃口小，每次都不肯吃，慕野就一定要看着玲儿把鸡蛋吃了才再一起走，有时候他会生气，说不吃，下次就自己上学，不陪她了，玲儿就只能听话的吃下鸡蛋。

这样过了2年，慕野要读五年级了。玲儿也慢慢长大一些了，可是还是很瘦小的一个。两个人还是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天，玲儿跟慕野走到快到家的一座山头，慕野让玲儿坐在了一个石头上，他坐在对面的石头上，两个人拿出了窝窝头来啃，玲儿问：“慕野哥哥，你再过些时间就要到镇上读初中了，以后要玲儿一个人上学了，玲儿会很孤单的。”

慕野看着她，说道“玲儿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等我长大了，我会赚好多好多钱来娶玲儿做新娘，我们都要好好读书，走出大山。”玲儿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好像也在思考着什么。“玲儿，你愿意等你长大了做我的新娘吗？”慕野望着她的眼睛，好像要把她看进自己的心里。

玲儿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好。”慕野开心的笑了，瘦瘦的手抓着玲儿更加瘦小的小手，“等我”他对玲儿说着两个字。

一转眼就到了慕野小学毕业时，慕野要去镇上的初中读书了，玲儿来送他，慕野特地不和其他的孩子一起，让他们先走了，他自己在那座山头等她，玲儿望着他，说：“慕野哥哥，你要好好读书，我们都要走出这片大山”

慕野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伍角的硬币，这个硬币是用硬器钻了一个孔，穿了一根红色的绳子“玲儿，我现在没钱，这是我们的约定，我把这个给你戴在脖子上，等我赚钱了，来换项链和戒指来娶你做我的新娘”玲儿看着他手里的红色的绳子上的五毛的硬币，是一个很新很新的硬币，黄灿灿的，在她看来是最漂亮的饰品了，她开心的点头，慕野给她戴上。两个小孩就这样握着手走了一段，慕野让玲儿回家了。

自己走去了学校。

在后面的日子里，玲儿还是每天早上起来帮奶奶干活，然后上学，回家后继续干活。

在慕野周末回来的日子，慕野会去找玲儿，教她后面的课文。也会给玲儿帮忙做家里的农活。

因为玲儿的父母好多年没有回来，也没有音讯，只是半年一年的会寄一点钱回来，这样勉强够玲儿读小学。

等到玲儿读初中，奶奶把全部积攒下来的钱全部拿出来交了一个学期的学费，玲儿开心的去镇上，那天慕野陪在玲儿的边上一起去的。他们都一路说笑着去读书。慕野告诉玲儿，他参加的数学比赛拿了全县的第一名，有奖品，要送给玲儿，玲儿说你收藏着吧。他一定要给玲儿，于是玲儿帮他收藏了起来。有奖状，有奖品。

玲儿上学要住镇上，奶奶就没有人在家里陪着，一个星期回去一次，一到家玲儿就马上下地干活。

那个时候的慕野已经初三，学业很紧张，而且他参加了一些比赛，都需要精力去学习，也没有多少时间回家了。

一天，村里来人到学校找玲儿，说玲儿奶奶因为捡柴火，腿摔伤了，村里已经把他送村卫生院，老医生给他用木头固定了，不过老人年级大了，需要人照顾，玲儿没有办法，只能跟学校请假回去照顾奶奶了。

父母指望不上，玲儿一早就学会了靠自己照顾她和奶奶。

因为医疗条件有限，玲儿奶奶一直恢复不了，后来一直卧床不起了。

玲儿没有办法了，只能在学了2个月的初中后辍学了。

在家里照顾奶奶。做家务。

慕野知道后也只能跟玲儿说，玲儿，你不懂的知识我周末回来教，以后没有的书，我拿来给你，我不会让你没有书读的。

这样，慕野虽然初三，原本周末都要在学校的，他为了玲儿每周都回来，每周都给玲儿辅导学业。

慕野在初三又参加了一个全国的比赛，得了全国的比赛第一名。也因为平时成绩突出，被省里的重点高中提前录取了。

就这样，慕野要离开那个小山村，去了省城，在走的时候，让小他一岁的弟弟慕飞多照顾着玲儿家。

慕飞的性格与慕野不一样，是活泼好动调皮的性格，不喜欢读书，却是出名了贪玩，十里八村的孩子都听他的，他父母平时也不管这个小孩，干农活要养家已经把父母累的够呛了，所以平时只要不出大事，也不管几个孩子，何况慕野最大，这么懂事，父母都很欣慰，两个女儿还小，小儿子也还算不出什么大问题就这么过了。

一天慕飞上学回来，看到玲儿在拉一大袋的麦子，他就跑来帮忙，以前玲儿小的时候，她都是分小袋的，有时候邻居也会来帮一下，现在大部分男的都出去赚钱了，剩下在山村的都是老人小孩，每家每户也都差不多，玲儿照顾奶奶，每天要给她擦身，因为长期不运动，老人的腿骨都有些萎缩，天气好的时候，玲儿会给她抱出来晒太阳，实在抱不动，就让奶奶做在凳子上，把几个凳子并排排好，然后扶着转一下坐另外一个凳子上，这样挪着出去，因为长期不晒太阳，人就会越来越弱了。

在玲儿的照顾下，奶奶还是除了腿不能走动，其他都还好的。

这天，慕飞看到了就马上跑来帮忙玲儿把麦子搬进去了，还把外面晒着的谷也都收了放进了屋子里。

“慕飞啊，真是谢谢你啊，老是来帮我们家忙，玲儿啊，给慕飞倒杯水喝，做了这么久的活，也口渴了。”奶奶说着谢谢，让玲儿给他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