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距离（1/2）

方鸿鸣终于可以确定了，原来刚才那个人，就是佳斓全家福上的尚辉，佳斓的丈夫。难怪自己觉得他很眼熟。

“我们回去吧”！方鸿鸣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你没事吧”？

“没事”。方鸿鸣回答的很无力。

“你认识他”？

“不认识”。

一路上，方鸿鸣一直都没说话，为什么佳斓的丈夫会是余敏的男朋友、难道是他背叛了佳斓？可看他痛苦的样子，又觉得不可能。方鸿鸣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的原因。该不该告诉佳斓、该怎么对她说？方鸿鸣把车子停在路边。

“欣然，你来开吧！我有些头疼”。

方鸿鸣坐在后排座位上闭着眼睛。

“鸿鸣你没事吧”？

“没事，睡会就好了”。

方鸿鸣只是闭着眼睛，他怎么能睡得着。

过了一阵。“鸿鸣，到家了”。

方鸿鸣疲惫的睁开眼睛。

“怎么开我家来了，我该先送你回去的”。

“没关系，我看你头疼就先送你回来了，下车吧”！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了，客厅里的灯依然亮着，李佳斓还在专注地画画。

“你们回来啦”！

李佳斓急忙站起来。方鸿鸣看了一眼李佳斓，鼻子突然有些酸，急忙移开视线。方鸿鸣慢慢走到李佳斓的画前，画的真好。

“菊香，快给他弄点醒酒的东西，他喝多了”。

“好的”。

方鸿鸣抚摸着李佳斓已经完成的画，心里有种难以言语的痛。看着画里，画得不太像的尚辉。“你真幸福，为什么要放弃她呢”？

“鸿鸣，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去一下洗手间”。

欣然坐在沙发上，瞪了一眼李佳斓的画。

“欣然小姐，醒酒汤做好了”。

李佳斓小心地把醒酒汤放在茶几上，转身走回自己房间。怕打扰到他们。

“欣然，你自己回去吧！开我的车，这样比较安全”。

“你先把汤喝了”。欣然没理会方鸿鸣的话。

方鸿鸣看着李佳斓亲手做的汤。

“我没事，不想喝”。

“那我扶你到楼上休息”？

“不用了，我真的没喝多，太晚了，快回去吧！”

“知道了，我看你躺下就走”。

方鸿鸣知道拗不过欣然，就让她扶着回了房间。

“好了，回去吧！我马上就睡”。

欣然关好房门，突然搂住方鸿鸣的脖子。

“鸿鸣，我不想离开你，我要留下来，只有这样才最安全”。

方鸿鸣从欣然的话语中，听出了她的羞涩。欣然的声音很小，要不是在方鸿鸣耳边说的，就算方鸿鸣的耳力再好，也听不清她说什么。在方鸿鸣的内心，对欣然只是一种感激，感激她能这么爱自己，甚至愿意付出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但方鸿鸣也知道，自己对欣然的这种感情并不是爱。

“欣然，别闹了，快回去吧”！

欣然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方鸿鸣，红润的嘴唇亲吻着方鸿鸣的脸颊。

“欣然，别这样，一个女孩最重要的东西，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的”。方鸿鸣躲开了。

“方鸿鸣，你说什么？随便给别人，你就把我想成那种人，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害怕失去你，可你呢”？

欣然连连摇头，眼泪也掉了下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欣然我说过，你要给我时间”。

“给你时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是不是喜欢她”。

欣然的手指向李佳斓的房间。

“又来了，欣然我的头真的很疼，快回去吧！别闹了”。

“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

欣然不理会方鸿鸣的喊声，生气得摔门离开了。方鸿鸣无力的坐在床上。

在欣然经过客厅的时候，无意中看见李佳斓的画。

“我叫你不离开”。

一阵纸张被撕碎的声音过后，欣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方鸿鸣怎么也睡不着，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想起李佳斓的脸，突然方鸿鸣疯了似的跑到楼下，倒满满一杯酒，喝了精光。转脸的一刹那，方鸿鸣发现碎满一地的画纸，整个人僵在原地，手里的酒杯，滑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李佳斓听到响声后走出来。

“怎么了？你没事吧”？

顺着方鸿鸣的眼神看去，李佳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盯着满地的碎纸，缓缓的走过去，就像一个人，步入冰冷的海底一样。李佳斓一片片的拾起画的碎片，搂在怀里朝门外跑去。这时方鸿鸣才回过神来，随后追了出去。

李佳斓在大街上疯狂的跑着，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佳斓，等等，等一下”。

眼泪模糊了李佳斓的视线，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向前奔跑着。在一个路口转角处,一辆小型货车飞驰而来.当李佳斓发现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了，眼看车就要撞到自己，李佳斓闭上双眼，嘴角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再见了”。

李佳斓不知道后背哪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自己推出去。紧接着，急促的刹车声伴着一声低吼，李佳斓的脑袋顿时嗡的一下，方鸿鸣被撞了出去。李佳斓失去理智地奔向倒在血泊之中的方鸿鸣。

“鸿鸣，你怎么了，快起来”。

李佳斓抱着方洪明满是鲜血的身体，哽咽着。

“你快点起来，别吓我好吗？鸿鸣快醒醒”。

李佳斓一声悲吼回荡在寂静的夜空：“方----鸿----鸣----”。

车主见状也慌了手脚，急忙拨打120急救电话。

在医院里，李佳斓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焦急地守在手术室的门口。一名护士从手术室走出来。李佳斓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护士的手臂。

“他怎么样，他怎么样了”？

“这位家属请你冷静，我们正在抢救，请你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放手好吗”？

护士显得很着急，使劲挣脱李佳斓的手。李佳斓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奔流而下。方慧接到电话急忙赶过来。

“鸿鸣，鸿鸣，我儿子在哪儿”？方慧一路带着哭腔跑过来。

“伯母”。

“我儿子呢，他在哪”？

“伯母，他在手术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一旁的郝姨泪流满面地盯着李佳斓问。

“你倒是说话呀”！方慧急得浑身颤抖着。

“是为了救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走廊里，李佳斓的脸上呈现出五根明显的手印。李佳斓早就做好承担一切的准备，所以她并没为自己做任何的辩驳。

“对不起”。

“方阿姨，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欣然也赶了过来，正巧看见方慧的举动，被吓一跳。一直在她心里那么慈祥的方阿姨，怎么会动手打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怎么了？到底是谁出了车祸？鸿鸣呢”？

方慧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郝姨扶着方慧坐在椅子上，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欣然明白了一定是方鸿鸣出事了，便质问李佳斓。

“为什么鸿鸣会出事？为什么”？

“为了救我”。李佳斓还是一样的回答。

“又是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离开？你这个扫把星”。

李佳斓狠狠地瞪着欣然。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面对李佳斓突如其来的表情，欣然慌了手脚。

“谁是病人的家属”？

众人的目光一直盯着疲惫不堪的医生，没人敢回答。大家都怕听到方鸿鸣死亡的消息。

“我是”。郝姨先开口说道。接下来很静，甚至都听不见大家的呼吸声。

“病人的手术成功了”。医生有气无力的说。

听到这个让人松口气的消息后。便都凑向医生。

“我儿子没事了”？

“你先别着急，因为病人这次伤的很严重，并且，肾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为了挽救她的生命，我们不得不摘除他的一颗肾脏，希望您能谅解。手术虽然成功了，但他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了”。

“我可怜的孩子，方慧又一次哭起来”。

欣然似乎像魂不附体一样傻傻的盯着医生。

“医生,能不能让我看看他”？李佳斓向医生投去期盼的眼神。

欣然眼含泪水指责李佳斓：“你有什么资格”？

“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滚”。方慧朝李佳斓吼道。

李佳斓的眼泪一直盯着手术室门口。

“现在谁也不能见病人，等可以探访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医生离开了，郝姨走到李佳斓面前。

“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郝姨”。李佳斓满脸委屈。

“好孩子，鸿鸣会没事的，他那么善良，你先回去吧”。

李佳斓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医院。外面的天阴沉了许多，李佳斓站在医院大门口，仰望天空中那稀疏可见的星星，泪水顺着眼角一直滑落至颈项。

“为什么不是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用做什么骨髓移植了，只要你快点好起来。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将用什么样的心态活下去，你为什么要认识我？为什么？快醒过来吧，欣然说的对，我是该离开。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听到了吗”？

一阵低语过后，李佳斓呆呆地离开医院。此时天空中飘起细碎的雪花。

已经过去五天了，方鸿鸣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爸爸，怎么办呢？鸿鸣会不会、、、、、、”。

“孩子，来、、、、、、”。

欣然跟随着爸爸魏德走出病房，魏德左右看看，见走廊里只有一个正在打扫的保洁人员，便小声说道：“孩子，有些话爸爸必须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