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台（1/2）

周凌浩的车子时速已经达到了极限，可他显然还不想停止，眼里的怒火，好像要将一切点燃。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甚至他都没察觉自己在生气，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只有这样才能把心里的失落压制住，以冲刺的块感来摆脱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停下来，前面堆集着很多人，他的车子开不过去。堵车堵得很厉害，交通一时有些瘫痪了。这些人堵在一栋大楼前面，全都望着楼层顶端指指点点。他无意间抬头一看，看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隔着几十层高楼的距离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觉得那就是她。该死，她在那里做什么。

没再多想，他下了车，就要去天台。“先生，你不能上去，这上面有人要跳楼，警察就快来了。”要跳楼？是她要跳楼吗？为什么？再也不能等，他推开拦他的保安：“她是我妻子。”跑到电梯口，一直按电梯，看着指示灯往下降30、29、28·····他焦急地看了下手表，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她跳下来，如果她出了事······”竟不能再想下去，再等下去，一转身，沿着楼梯跑着上去。

2楼，3楼······14楼，15楼，他气喘吁吁，腿部以前受伤的地方也开始痛了，快连迈开步子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能停，他提醒自己。继续上，一层一层，终于到了40层。他几乎累瘫了。先前望去，果然是她。周凌浩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是他知道，还没完，他要阻止她跳楼。

这白色的身影正是从周凌浩家里不打招呼走掉的秦亦筱。她本来叫了一辆出租车，刚好也是走到这里看到楼上有一个人站在最顶层，并几度试探着要往下跳。低下已经围了一群人，还有人已经拿着手机报了警，但是警察还没到，那个人随时可能会想不开。

她也不作他想，乘着电梯就上了顶楼，底下的人一看，不好有上去了一个人，这年头跳楼都要结伴而行吗？那还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穿着一套学生服，脸上还挂着伤心的眼泪，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她显然注意到了秦亦筱的到来，立即恐吓道：“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秦亦筱好像没有听到，依然往前面走。“你别过来！”这女孩大叫，声音尖厉。

秦亦筱脚步停顿了一下：“这楼顶是你的吗？”这女孩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只一个劲地盯着她。“不是你的吗？既然不是你的，为什么你可以在这里，我就不行。你选择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什么我不可以。”说完，她还是坚持走到了天台的栏杆处。这女孩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也是被别人抛弃了，你不是他们派来的，劝我的？”“我为什么要劝你，每个人都有对自己生命的决定权，我为什么要干涉你，你要生要死，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何干？”年轻女孩被她顶了过去，一时也没办法反驳她。她见秦亦筱面色平静，好像真的对这世间毫无眷恋，对自己的生命也不在乎的样子，忽然对她产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