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南柯一梦（1/2）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顾不得旁人惊异或鄙夷的眼光，我要找他，我的眼里没有任何东西，我只是想找到安生，把我心中的疑问都告诉他，我没做错过任何事情，他为何对我这般寡义？

我进了一家医馆，破口大喊道：“大夫，大夫……”这一喊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嗓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了。

“桂姑娘。”常给安生治病的杨大夫迎了出来，“你这是怎么了？坐下，我帮你看看嗓子。”

我双眼空洞地望着杨大夫，我知道，他肯定知道安生在哪儿，可是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告诉我：“安生，安生在哪儿，你告诉我！”

“桂姑娘，你这又是何苦？”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我知道能从他那儿知道安生的消息。

我捧着他的手，“杨大夫，我求求你，我知道安生不行了，你让我见见他，我有话要和他说，我不会做不理智的事情的，你就让我见见安生吧。”

他急着想要抽开手，缺被我死死攥住。他是我找到安生的唯一希望，我绝对不要放手。友情也好，爱情也好，有些话，我必须问清楚，我心里的痛，我必须说出来。

“老夫已经应允了安公子不会说出他的下落的，桂姑娘请回吧。”说着，他招呼手下抓药的伙计把我赶了出去。

我推搡着他们，嗓子好疼，几乎是叫出来的声音：“杨大夫，你不肯告知我，我便在你门口等，等到你告诉我安生在哪儿，我哪儿都不会去的，你当真要我抱憾终生也不愿让我见安生一眼吗？”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打动他，我只是蓬头垢面地蹲坐在台阶上，一步也不肯挪动位置，杨大夫于心不忍，托人送来馒头和水，我也一口不动。

我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从早晨到傍晚，又从傍晚到深夜，秋天的夜里风刺骨地寒冷，我把杨大夫拿过来的大衣也搁置在台阶一边，我知道，如果我不对自己下狠心，我怕是等到安生死，都不能再见安生一面。

果然，半夜杨大夫实在看不下去了，派人请我进去了。

他不由分说，便开始给我把脉诊断，这才发现我已经发了两天的高烧，“桂姑娘，你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若是安公子知道……”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当下便驳了他的话：“他不会心疼我的，他若真的心疼我，不会只言片语都不留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好不容易发出来的声音像撕扯破布发出的响声，我自己听着也皱紧了眉头。

“安公子是希望你能忘了他，桂姑娘的才智应该是猜得到的，安公子他，不是因为无情，而是因为太有情，才不肯耽误你的。”他一边劝我，一边拿锅给我煮药。

我能猜到该是这个答案，知道这个答案后，我的心放宽了一些，好歹安生不是因为对我没了感情才丢下我的，可是他丢下我，却是一个事实，我愤恨地说：“杨大夫如果不带我去见安生，就算我桂儿失去声音，我也断然不会喝你一口汤药。”

他给药壶扇风的右手一怔，盯着我出神：“好一个不要命的姑娘，既是如此，老夫应了你便是，你一会儿就随我去见安生，不过你答应我，见到安生，就要乖乖把这药一滴不落地喝下去。

我点头，算是应允。心里的担子总算放了下来，这一刻轻松下来，疲惫与困倦却都袭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