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节 我的糊涂,一个听不到鼓声的人(2/2)
“可你还是骗了我!”我紧紧地攒着拳头,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气饱了的饭桌上。壶子里的茶水已经很凉了,栗子把凉凉的杯子捧在手里,冷得说不出话。
“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么?”我绷着脸,阴沉沉地问她。
“你又想听什么呢?”她抬起低垂的头,把杯子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放:“你总得告诉我,你想要听什么的。”
“名人不说暗话,老实交代!”我僵直着背靠到了椅背上,环起手来问她:“你来医院做医护,是不是早就预谋好的?”
“是,”她称辩:“可是这不能叫···”
“不要给我啰嗦!”我提醒她:“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
“是~”她从嘴里长长地拖出一个音,像午后的蝉鸣般慵懒。
我淡淡望了她一眼,不为所动地问道:“是苗俊让你这么做的?”
“是。”“也是他让你这么骗我的?”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把桌子锤的咚咚响,很不满地吼她:“你最好肯定些!”
“唉~,窦泌你···”她望着我,无奈地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强势地仰起头,不得到答案,坚决不罢休。
“好吧!那么,”她屈服地退让道:“是的。”
“他什么时候走的?”
“你醒来的前一天。”
“去哪儿了?”
“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
“嘭!”我用力地踢翻了脚边的炭火,暴跳地连坐都困难。
“扯谎!”我吼她:“你这么说我能信吗?”
火星蹭蹭地浮到了空气里,像滚烫的岩浆,四面八方地流。栗子安之若泰地坐在椅子上,像一个神,不怕死地熔入了焦灼的炙热,用肩头,挑起飞扬的灰。
伤痛是新添的,她不管不顾地望着我,仿佛不会痛。倒是佯装淡定的我,就在对上她泪花儿朵朵的眼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好像是烫到了,烧焦了一大块儿。
“你怎么样啊?给我看看。”
心疼得有些不像我的,我再没忍住地走过去,用桌上的酒水去擦拭她微微红肿的烫伤。
“疼不疼啊?”我软下口气问她。
“我说的是真的。”她不罢休地说:“真的是真的。”
“我问你疼不疼!”我歇斯底里地问她,仿佛所有的理智都崩溃。
“你忘了他吧,好吗,窦泌,忘了他。”
“我做不到!”我终究没再回避地逼她:“你要还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她说:“那无关紧要。”
“那什么才要紧?”我戏谑地对她说:“给竺寸金换药?为了竺寸金跟我反目成仇?这样要紧,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你凭什么不让我去追求幸福啊?”
“那不一样,窦泌,我是为你好。”
“好?!是啊,你对我就跟对外人一样好。”
“好窦泌,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拿你当家人的,真的。”
“家人?真是好笑,你敢说你接近我,不是因为苗俊强加给你的责任,不是因为他的嘱咐?如果没有他,你还会认识我,亲近我,跟我形影不离地宣称是一家人吗?”
风呼呼地从窗口灌了进来,于是所有的情绪都冻僵,栗子就这么呆愣着靠在墙角,不说话地望着我,仿佛所有的思绪都抽空。
“瞧,我终究还是那个外人。”
我嘲讽地笑了,也就这么笑着跑到了外面,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到了地上:不留一滴笑话,给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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