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杞人忧天的预言(2/2)
“你信吗?”
“不信。”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信命,命不在天。”
我握紧了拳头,告诉她:“在这儿。”
“那诅咒会灵验吗?”
“说不准。”
“那有方法破解吗?”
我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大约是觉得自己问得大多,她便没再多问,可是我能感觉,这和她说的预感有关。
“窦泌,”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不住地问她:“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就不能和寸金哥哥说吗?”
沉默,然后死一般的沉默。我们都不说话,只剩下了等待的心跳声。我和她同样深知,这是一种忍耐的跳动,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半响,她低下了头,眼泪像冲动的潮水击溃了我心底最后一道坚韧的防线。我选择退让了,而且除了退让,我别无选择。
“窦泌,好啦,我不问啦,不想说就不要说好了。”
我紧紧握住她紧张得出了汗的小手,难过地安抚道:“乖啦,不哭,好吗?”
“咳咳。”寸草干咳了两声,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下意识地松开了窦泌的手,笑着明知故问:“醒啦?”
“嗯,饿啦,”他笑着说:“找点儿东西吃。”
寸草很是淡定地在小屋里走来串去,像是要刻意忽略掉窦泌的存在。不过是山洪总该要爆发的,我总觉得这个小屋而今死一般的寂静,只是狂风暴雨前的假象。
果然,就在我想拉着窦泌逃亡的时候,寸草指着空空的蒸笼问我:“阿哥,吃的呢?”
“哦,”我说:“吃了。”
我尽量平静着告诉他,但是我知道他不可能以同样的平静回应我,如果说一株火苗可以燃起一片火海,那么一片火海便足够唤起亿万万火苗的光。眼睛像是火球,一片通红,寸草像火光里的火心,一烧就着。
“吃啦!”他惊叹着,同时又像蒸笼那空空的肚子般,饥肠辘辘。
“你真以为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啊,我难道就是个死人吗?”寸草难过地抱怨:“你一个不留,让我喝西北风去呀你!”
火熄了,灶还在躁动。他用力地掀翻了蒸笼,地上便像是筛糠似的嘭嘭直响。覆巢之下无完卵,我好像真的看到了天塌,紧跟着屋顶也被一阵风的巨浪掀翻,霎时间天崩地裂。
“寸草,”我低着头,冲着背对着我的他致歉:“对不起,是阿哥不好。”
“寸金哥哥,”窦泌伸手堵住我的嘴:“别说了,一直以来,都是你给我背黑锅,这次,你让我诚实一回吧。”
“寸草,”窦泌走过去,很郑重地向寸草欠了欠身:“对不起,馒头是我吃的,葱油饼也是我吃的,让你跟寸金哥哥饿肚子,我真的很抱歉。”
我忽然间惊觉,窦泌已不是那个任性的孩子,她有考量,感情也在时间的酝酿中逐渐殷实,我知道,她在蜕变,到破茧而出的那一刻,她会变成蝴蝶,笃定了方向,就天南地北地飞。我该成全吗?可是天知道,我是那么地舍不得,如果爱只是一种放手,那靠爱生存的我,该是多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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