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要么奸,要么杀(1/2)
苏烟点点头,目光望着前面正在自相残杀的天元交易所车队里的众人,脸上神色不辩。
“他们怎么在自相残杀?”一侧的六狗子一脸纳闷的询问。
苏烟斜眼望向张三宝,见张三宝的脸上亦是无比疑惑的神情,这才缓缓开口道,“这是阵法阵法里的人不辨四周,只以为扑过来的是洪水猛兽,其实那是他们的同伴……”
“阵法?”张三宝疑惑。
“是啊,是阵法,而且这是很出名的阵法叫移花接木。”苏烟就叹,“截车的人貌似比我们来头大。”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功成身退了!”张三宝高兴说完就哧溜哧溜的朝树下爬去,“一晚上没睡,困死了,走吧姑娘,咱再回去睡一觉去。”
苏烟却没有听他的话,“你们在这里等我。”
话毕人影微闪着朝那一团糟乱的车队飞奔而去。
阵法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玩意儿,很复杂很复杂,只有天才级或者每个方面都很牛/逼的人物才能将阵法熟练运用,这也就使得,精通阵法的人非常少非常少,而修炼阵法这一门的,除了第一大派正天门里有专设一个修习阵法的堂口,其它地方别无分处。
苏烟很幸运的有一个会阵法的师父,正天门的后山禁地就是被一重又一重的大阵圈绕,她曾为去正天门后山禁地而和师父恶补阵法,不过她不是这方面的天才,她恶补的是怎么解除阵法……
对此倾国师父对她的评价就两字:蠢材……
拉师父的那辆马车还在原地不曾移动,苏烟觉得这是自己的一个时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现在就是得运用自己的蠢材长处让自己当上渔翁。
轻功运用到极致的苏烟片刻就进入了大阵里,刚一进阵,眼前便是白茫茫的雾气,就好似这天地在瞬间被雾气充满了一般。
这大阵其实和正天门后山禁地的阵法有点相像,不过比起那个大阵,这就是个小罗罗,苏烟并没有急着去寻找阵眼,她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防备着大阵里的杀门,一边朝师父的马车靠近着。
白雾弥漫,苏烟刚走三步,眼前突有比自己足足大四五倍的鬼怪张牙舞爪的朝自己扑来。
这半吊子的水平真让人揪心,这才刚走几步就踩了杀门,唉……
苏烟脚步左踩右踩章法不乱,身子更是闪电般的扭动后退着躲闪眼前张牙舞爪的鬼怪。
片刻的功夫苏烟也不知自己踏了多少步,眼前张牙舞爪的鬼怪蓦然消匿,白雾也在瞬间变换,白茫茫的天地瞬间黑暗,就像是没了光没了太阳月亮,也没了生物,天地之间只剩一个苏烟。
糟糕,这摆阵的家伙竟然能变换阵法,且这厮分明是发觉了她,冲着她来的。
冷意自黑夜里浸染在苏烟的浑身每一个张开的毛孔里。
苏烟打了一个寒颤。
冷,还有一种无形的绝望缓缓渗透在苏烟的身体里。
突然就觉得,和这个异世格格不入的自己太寂寞,就好似这个世界再大,也没有和她同类的生物,太累,也活的太累,在这个世间看不到一点点的光明,这样活着还不如直接沉睡呢……
不如睡去,不如睡去……
黑暗里,好似有个声音在这样说着,一声一声,低且缓。
就如母亲的摇篮曲,又如知己善解人意的体贴话语。
不如睡去,不如睡去!
心底就叹息,就沮丧,就难过,就沉沦……
可是下一秒,小腹某处徒然一颤……
似有火苗从腹部蹿出,将自己的难过与沮丧,将自己的睡意全部的焚烧一烬。
然后就是欲/望,交/媾的**开始吞噬自己,让浑身每个细胞都蠢蠢欲动的叫嚣。
苏烟一个激灵,没想到这时候**心经功法会发作,尤其是想到自己刚刚差点被这阵法迷幻,她的心中就一阵后怕,拔出腰间的软剑,想也不想的在胳膊上划了一刀,在这血肉疼痛的刺激下,**心经终于被压制了一些。
她晃头,清了清自己的头脑再次跨步,回想着师父曾说的关于阵法的那些话语,手中拿剑的她以一种诡异的步伐缓缓的朝前移动。
黑暗在苏烟的背后渐渐消匿,一缕缕阳光照射在她的长剑之上,反射出的光芒刺的苏烟眼睛微眯,待下一刻睁眼,师父的马车近在咫尺。
“师父!”苏烟喃叫,生怕马车下一刻消失,她大步朝马车扑去,一时兴奋的她防备全无。
也就在苏烟刚靠近马车伸手掀帘之际,密密麻麻的剑如刺芒从四面八方刺向她的身体。
眼前的马车亦消失不见,脚下黏糊糊的,是一汪妖红色的黏稠鲜血。
苏烟身上冷汗淋漓,还好她现在是个玄真级别,反应灵敏非常人,若是按她以前那水平,早被这些剑戳成了蜂窝。
瘦小的身影在原地忽闪如幻影一般,手中的软剑亦铮鸣着化作一道道的剑影。
嗤啦的一声,腰侧微热,又是一声血肉被刺的声音,背部微颤……
这些剑芒来的快去的也快,连带苏烟出招抵抗许也没有三秒的时间,待剑芒消失,苏烟的身上不止一个伤口,那些伤口的血在剑芒消失的瞬间喷涌而出。
从扳指空间里找出止血的药,苏烟一边朝那些伤口上洒着,一边抬眼四望。
此刻的她站在水中央,清澈的溪水漫过她的脚腕,而师父的马车就在她面前三步处。
定神,她抬脚一步步的朝马车走去。
身上的血一滴滴的落在水里,依稀还能听到嘀嗒嘀嗒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是催眠的曲子令苏烟的双眼有种想合上的冲动。
太累了,身上这么多的伤口,要是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伤口就会不见,她可以完好如初……
苏烟的脚步开始摇晃,眼前的一切再次模糊。
握剑的手也在缓缓的放松!
小腹底下的那一处突然酥麻如电击,丹田里**心经吸食的玄气形成的漩涡突然开始疯狂的运转,苏烟昏昏欲睡的心思在**心经的刺激下再次一个激灵清醒。
紧握住手中的见,苏烟咬牙,她没想到自己的意志这般不坚定,若不是**心经功法,她早就迷失在了幻阵里。
深深咽了一口气,苏烟清澈的目光望向前面的马车,她一边分心压制体内的**心经,一边缓步朝马车走去。
这一次很顺利。
用剑挑开车帘,苏烟看到了马车里盘腿端坐双眼紧闭的倾国师父。
“师父!”她生怕这又是幻阵弄出来的假象,她声音颤颤的,带着警惕,也带着喜意。
倾国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他的眼里由最初一刹那的迷茫渐渐变得清澈。
他定定的望着苏烟。
良久叹息道,“你不该来。”
“师父!”这一次终于确定马车里的人不是幻觉,苏烟忙钻入马车,去扶倾国,“师父你能走吗,我带你离开这里。”
倾国摇头,不过却随着苏烟的动作挣扎着起身,一边抬眼打量着苏烟身上的那些伤口,睫毛微颤的他眼中情绪一敛,片刻朗笑,“我的徒儿,你太丢为师的脸了。”
“师父,这可不是一般的阵法,你怎么也该夸夸我!”此时的师父就好似一个久病缠身的弱者,虽然被她扶搀着,可只爬出马车而已,就在大口的喘气,觉察到师父的异样,苏烟虽然想问那些人对师父做了什么,却知道现下不是问话的时机,她唇微抿,伸手将师父拦腰抱住,这次有师父的指点,走出阵法不过是瞬间的事,抱住师父的苏烟一出大阵便抱着师父将轻功运行到极致,朝张三宝他们的位置奔去。
“有人跟着我们,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倾国低头,在苏烟的耳边道,只说了这么几个字,他又在大口的喘息。
“我知道,师父你别怕!”苏烟道,还没到大树旁,她就抬头朝前面大喊,“等死吗?还不快动作!”
话一落,她的身后徒然就尘烟滚滚。
在大树旁将师父放下,苏烟顾不得喘气,在扳指空间里找出一颗药丸塞到师父的嘴里。
这些尘烟里掺和有张三宝和她弄的各种五色无烟的药粉,她和张三宝三人都事先服用过解药,所以并不惧怕。
也不回头查看追来的人是什么,苏烟喘了口气重新抱起师父,一边对凑过来的正欲说话的张三宝与六狗子道,“快跑!”
张三宝与六狗子应声,撒丫子便跑,三个人跑的是三个方向,张三宝和六狗子使的是蛮力跑不过苏烟的轻功,不过双手一直交替从口袋里掏弹丸朝后扔着,那些弹丸一落地就变成了蒙蒙烟雾……
苏烟也不知道自己一口气跑了多久,她不敢回头,也没有抬眼去望一直盯着她的师父,她脑海里就一个字,跑……
耳边的风呼呼刮过,两侧的风景飞速后退,为了让浑身的力量都能够发挥在速度上,苏烟甚至都闭气不呼吸。
跑到预定的汇合地点,一处四周全是羊群的小山坡后面,看到拴在树干上的几辆马车,苏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她带着师父爬进一辆马车里,一边从马车里面的箱子里抖出几件普通的土豪公子哥儿般的衣服,一边对倚在马车壁的倾国说道,“师父,你行动不便,我帮你换衣服好不好?”
倾国喘着气,断断续续的道,“你先摆阵,我告诉你位置,你摆阵,快点。”
一向温雅自若的师父,火烧屁股也不会急躁的师父都不曾用这种语气说过话,苏烟那为什么的话语就噎在了喉咙里,她快速下了马车,用树枝石头,还有空间扳指里的金子按照师父的吩咐放在马车周围师父指定的位置上。
这一忙活就用了小半刻的时间,而远远的,六狗子和张三宝也朝这位置跑来。
“他们?”苏烟正欲询问师父。
马车里的师父已然道,“他们没事,你进来。”
非常严肃的命令口吻。
许是师父的这口吻太严肃,但声音又太虚弱,苏烟下意识的就爬进马车。
“拔几根头发!”倾国继续道,“身上还有银子金子没有,玉质的东西也给我。”
苏烟慌忙扯着自己的头发,又从扳指空间里找出金子和碎银,玉质的东西她还真没有,四处寻了寻身上,苏烟脸色为难的望向在马车一角摆动那些金子碎银的师父,“没有玉,能不能用别的替代?”
“不能!”倾国回答,“马车里有没有?”
几两马车里都装的是石头,苏烟摇头,瞅着师父脸上滑落的汗水,她的心顿时就无比的焦躁难安。
她身上怎么就没有玉呢?
怎么就没有?
再翻!
将扳指空间里翻了个遍,苏烟蓦然看到金子后面那个孤零零的黑匣子,忙将巴掌大的黑匣子拿了出来,试图把这个打不开的黑匣子砸碎看看里面有没玉。
本瞟眼看苏烟动作的倾国一见那黑匣子脸色顿时大变,“你干嘛?”他叫,及时制止了苏烟捶向匣子的拳头。
感觉到师父语气里的凌厉,苏烟忙小心翼翼回答道,“徒儿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放玉!”
“蠢材,蠢材!”倾国从苏烟手中接过黑匣子,放置在了他刚刚摆布的那些金银中央,若是细心看的话,还能看到连接那些散乱在各处的金子银子的是苏烟的黑色头发,黑色的头发被七扯八拐,就好似一张乱糟糟的蜘蛛网一般。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能一如既往的喊她蠢材,说明师父的脾性还在,听着外面张三宝与六狗子靠近马车的脚步声,苏烟的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忙靠近师父,“师父你身上是怎么回事?怎么样才能让你恢复?”
“脱衣服!”倾国没有回应苏烟的话,当黑匣子放在那些金银中央,他的头微微后仰依靠在车壁上,像是舒了一口气般,苍白的脸上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本就如仙飘渺的五官在这层苍白的覆盖下越加虚幻不真切,就好似只要一阵风吹来,他就会被吹散。
“师父?”苏烟眼中全是疑惑与不安,连和外面张三宝与六狗子打招呼的事儿都忘了,“师父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脱衣服!”倾国的眉头微蹙,眼中的视线却有些涣散,他伸出白希干净的手,颤颤巍巍的去解自己身上的衣带。
“师父,这是做什么?”师父的话语也罢,动作也罢,都并非要换上一旁的那几件衣服,不知道为什么,苏烟的心底突然就泛着颤意。
“他们给我吃的丹药又叫噬骨丹,这种丹药对普通人无效,但若是修炼之人,就会时时刻刻如蚁噬骨,级别越高,痛苦越重,一直到噬骨丹将修炼之人体内的玄气吞噬掉,这种痛苦才会消失。”倾国解衣宽带的手微顿,虽然说的极为费力,每两三个字他都要停顿,就要大口喘气,可他还是坚持着细细的为眼前的人说解。
说话间的他时不时抬眉,目光丝丝绕绕的落在眼前的女子脸上,“烟儿,为师的这一身修为不能被噬骨丹毁掉。”
“师父……”对上师父的视线,电光火石间的苏烟瞬间就明白了师父为什么要她脱衣服。
“师父!”她摇头,泪水不知不觉就溢满了双眼,“我不能这样做,你是我的长辈,是我的亲人,师父,有没有别的办法,这丹药有没有解药?我去帮师父找解药好不好,师父,我现在很厉害了,我已经是玄真级别,我还有很多手段,你不要把我当无能的蠢材好不好啊……”
“这噬骨丹无解药,烟儿,烟儿乖,你不是一直都想染指为师吗,师父今日任你轻/薄……”
“师父……”苏烟气怒不得的打断倾国的话,可看到倾国因为说这几句话而气喘吁吁的虚弱样子,泪水顿时就从眼中滑落,她摇头,泣不成声道,“师父,你知道清淼吗,倾月师父就是被他歼/杀了的,师父,清淼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我不能学他啊!”
“烟儿,那你,就杀了为师吧。”倾国垂眼,胸口蓦然剧烈的起伏,“这两样,你选一样,要么歼,要么杀。”
“师父!”苏烟没想到师父会说出这种话,她杏眼圆瞪盯着师父,声音绝望般的哀求,“师父,没有别的办法吗?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
在苏烟那一脸希冀的目光下,倾国缓缓的摇头,转而美目流转斜睨着苏烟道,“若有法子,你以为我会愿意被你这个毛都没张齐的臭丫头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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