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同时驾临(1/2)
苏慕白一愣,旋即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望着那大理石般的白色石桌,上头正腾腾冒着热气,传递着茶叶的清香时,原本就温和的面容上更加柔和起来。
雪澜同样不会错过他眼中的任何一丝表情:“六皇子,十多年离乡在外,难道就没想过要回去吗?”
闻言,苏慕白捧着热茶的手难以察觉地一晃,眸中也暗了几分,俊美的容颜上透着几分苦涩:“我,只不过是一个质子而已,是一个被奕国抛弃的人,何必一心想着要再回去?何况,我在云国也生活得很好,这里的人待我也好,至于奕国……呵呵,我想,我早已没有牵挂了吧。”真的没有了吗?当初,是谁在那里哭成小泪人儿,满脸墨汁,对她说:我想回家。我想回去奕国,我娘亲出生的地方。
雪澜目光莹莹看着他,点了点头,旋即端起茶杯喝了几口,不再说话。
许久,两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气氛稍稍有些尴尬起来。正当杏明在背后感叹他家主子身上的饿鬼竟然没有发作时,雪澜首先开了口找到了话题。
“六皇子,你每日这么笑,脸不会抽筋的吗?”
“噗……”后面的两个从心里喷了。
雪澜很认真地看着慕白,满脸无辜,好像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像锋亦寒那样,天生就是个面瘫男人,别指望他脸上会有笑容出现了,可真遇上苏慕白这样一个一天笑到晚的男人,你就会担心他会不会突然脸抽筋。
苏慕白一时怔愣没有明白过来,等明白过来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了,轻轻一笑:“从前,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她虽然只和我见过两次,我却常常挂念着她,后来我遇到一个老人,那老人同我讲过一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眼前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你对他笑,他便会对你笑。从那以后,笑变成了我的面具,也变成了我防御外界的利器。人活着,笑是一天,哭也是一天,我何不让自己过得舒心一点呢?”
这回轮到雪澜发怔了,没想到这苏慕白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人生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好像很是早熟呢。纤细的手指摩挲着光滑的下巴,目光深深看着苏慕白,搞得苏慕白心里一阵阵发慌,那眼神,怎么那么像个正在调戏良家大姑娘的流氓?
“六皇子,苏慕白,你如此地笑,人家说你一笑能泯万千恩仇,可若是你这样对着大街上的姑娘们笑,岂不是很容易让人误会些什么,到时候,你再一句话告诉人家‘这只是我的习惯’,这样岂不是很残忍?这样一来,你再温和的笑容也是伤害别人的利器了。”
面对他一如既往的笑容,雪澜没来由地感到一些不满,看着他温柔和谐的笑容,她忽然就想到了那个在她记忆里已经久远到模糊,一想起来却仍咬牙切齿的人,韩瑾韬。他同样有这样一张爱笑的脸,即便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依然是温柔的笑着,把利刃插入她的心脏。
你的温柔伤害了我。
这话谁说的,真他妈经典。
苏慕白的笑容僵住了,生平头一次,他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难看。
雪澜摆了摆手,将那不快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呵呵,六皇子别介意,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杏明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带着几分同情和悲伤看着苏慕白,好不容易拉下个落水的,当然要好好围观嘲笑一番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始嘲笑,前院就来了人。
来人正是去而复返的风宇,只是这次,他敛起了眼中的喜悦和崇拜,他只是侯府中的一名将军,现在的侍卫长,而雪澜,是侯爷新收的义女而已。
“卑职见过六皇子,见过小姐,”一副公事公办规规矩矩的模样,“侯爷和夫人听说六皇子过府来了,想留六皇子一起吃晚膳。”
“侯爷和夫人听说六皇子过府来了,想留六皇子一起吃晚膳。”
晚膳?
雪澜一听,顿时把脑袋耷拉下来了,好吧,她悲催的一日三餐缩成了只用晚膳了。
苏慕白脸上淡淡一笑,起身回礼:“请将军禀报夫人和侯爷,就说在下感激他们好意,那便却之不恭了。”
雪澜怪怪地看着他,一脸疑惑:“你跟我爹娘很熟?”
苏慕白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那招牌式的笑容:“呵呵,算是吧,这几年来,他们没了雪儿的陪伴,总是会孤单的,我偶尔过来看看他们。”
好嘛,你倒替我尽孝来了。
雪澜忽然有了一点感动,只是一点点哦,真的只是一点点。
她和云赤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说,还为了帮他夺取天下,苦心建立了一个又一个的势力,可是,在她“死”后,他不仅一次都没有来关心过侯府,反而还一次次在暗中阴谋刁难,现在跟苏慕白一比,简直就是一纯混蛋。
“我爹娘想必很喜欢你。”老爹的脾气她还不知道吗,清高得跟一根竹子似的,一般不跟人来往,如果是要留下来吃晚饭,那肯定是关系不错了。
苏慕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夫人和侯爷也会有感觉孤单的时候。”
我呸,我现在都回来了,他们还孤单个屁啊,谁还要你这么个木头桩子杵在那啊。
要是让雪澜发誓说她如果是因为嫉妒就被雷劈死,那她肯定立马会五雷轰顶。
郁闷,没想到有朝一日连自己的爹娘都会被人收买人心。
“走吧,我爹娘等着你呢。”语气特别加重,注意,是“我爹娘”。
杏明一看,高兴了,拉着杏空屁颠屁颠跑在后面准备看戏,雪澜没好气地转过身子,喷了他一脸口水:“如你所愿,给我换回男装!”省得一天到晚给我找事。
杏明杏空一听,乐得眉开眼笑啊,相比于看主子吃瘪,还是恢复男装比较重要啊。
……
雪澜和苏慕白走到前厅的时候,饭菜都已经摆好了,雪澜抬眼看了一眼天边灰暗下去的云层,脸色阴沉得好像便秘一样,算了,她的午饭只有留到晚饭吃了。
“雪儿,快过来啊,还愣着干什么?”柳柔清朝雪澜喊了一声,那边风靖已经拉着苏慕白去了上座,风之菊眼明手快,已经飞速为他们摆上了筷子。
站在一旁的风之竹很快就发现了主子的不爽,手肘轻轻捅了捅一旁的风之菊,菊儿立刻指了指苏慕白,风之竹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主子的眼里多了几分同情。
雪澜更加不爽了。奶奶的,自己的亲妈亲爸,居然被争宠啊争宠,而自己居然失宠啊失宠,然后,居然还被两个手下同情了。
一张红栎木八仙桌,团团坐了四个人,算是空旷了,可是相较于以往的神武候府而言,那就算得上是充满了热闹和欢乐了。
风靖和柳柔清坐在主位,而苏慕白被风靖拉到了一旁坐下,雪澜自然就走到柳柔清旁边坐下了,这下可好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对面正好坐着那张抬两脚踹不出形变,防腐性能良好的笑脸。
“侯府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今天雪儿和六皇子都在,真是好。”柳柔清笑道,看上去十分开心,风韵犹存的脸上也红润了许多。
苏慕白又有些赧然了:“夫人说得太客气了,慕白在云国本就没有亲人,侯爷和夫人若是不嫌弃,可以把慕白当成自家孩子,何况……何况雪儿当年对慕白有恩,慕白也希望能代替雪儿为你们尽点孝道。”
雪澜的脸垮得跟什么似的,不屑地撅了撅嘴,小声嘟哝了一句:“我对你可没恩。”别来乱报恩,乱争宠。=_=
风靖似乎没料到雪澜会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呵呵”干笑两声:“咳咳,竟然忘了,这也是个‘雪儿’呢。嘿嘿,雪儿,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雪澜一脸古怪地瞪着风靖,几年不见,老头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了:“爹,我吃谁的醋?就他,”说着下巴一抬,指了指苏慕白,“长得差了点。”
苏慕白有些尴尬地垂下了头,风靖横眉道:“雪儿,不得无礼。”虽说“风行商行”的主子见君不跪,可在自己家里别样行不行,“人家六皇子乃是大胤九公子之一的公子白,他肯拿正眼瞧你,那是人家看得起你。”风靖佯装发怒地数落着雪澜,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得意和骄傲,毕竟,我这个义女也不差你公子白一分。
雪澜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老爹,您更年期呢,才刚认了个义女就摆起架子出言教训了。
“爹,您老想什么我知道,可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比这个公子白好看一百倍,人称美貌天下第一的那个就是了,比女人还好看。
风靖一怔,还不及说什么,这边柳柔清已经满脸喜悦地看着雪澜,丝毫没有小心眼被拆穿的尴尬:“雪儿,你真的有未婚夫啦?是哪家公子啊,人品如何,你不是刚刚才同公子楚羽……”
娘啊,麻烦您老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还念念不忘呢。
雪澜咳嗽了两声:“他啊……还好吧,咳咳,就是有点爱撒娇。”说白了,就是爱发sao=_=,“很在乎我,”在乎到是个大醋缸子,“长得也还不错,”就是妖媚得比一个女人还妖媚的那种,“家世也还行,”人家是堂堂皇子呢,最受宠的那个哦,“只不过就是没什么骨气,”都成了御定的未来女帝的皇夫了,说白了就是个吃软饭的,严重鄙视之。
苏慕白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风靖摇了摇头略微有点可惜的样子,但柳柔清却是一反常态,显得十分兴奋:“原来如此,雪儿,那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啊?是咱们云国人士吗?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要提前带回来给娘看看啊。”
这……老娘,你也太着急了吧,地球人都知道风行商行的东家刚离了婚,你这么快就让我再婚,未免也太那啥了吧。
“娘,您别着急,他还处在考验阶段呢,我俩暂时还没有成婚的打算,他是灵国人,改天让他到府里来拜见你们二老。”
“嗯嗯,叫什么名字?家里是武林世家还是寻常人家?家中人有没有官职,家里有没有过门的姬妾?……”
柳柔清正问得兴奋呢,雪澜忽然大叫一声,吓得老娘一个哆嗦:“你们两个小混蛋,主子吃饭呢,也不知道伺候着,扣工资,扣奖金。”
风靖连忙给爱妻顺气,还不忘责备地看了雪澜几眼,待顺着雪澜的目光和柳柔清一起看过去时,再次被吓了一大跳。
这……这不是雪儿身旁那两个清秀的小丫鬟吗,怎么……怎么变成男人了?
风之竹和风之菊站在柳柔清身后,看着满身不自在的杏空杏明,笑得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雪儿啊,这是怎么回事?”柳柔清靠在风靖怀里,满眼疑惑吃惊地看着雪澜背后那两个突然健壮了许多,英挺了许多的俊秀孪生子。
雪澜还没开口说话呢,杏明先开腔了:“夫人,您还不知道吧,我家主子有变装癖,自己经常装成男人变换各种造型不说,还要求我们这些下人也要变换一下,以满足她的趣味,唉,这年头,下人难当啊。”
“噗……”风之竹一个没忍住,把口水全喷在了杏空身上,杏空恼怒地擦着衣服,狠狠瞪了风之竹一眼,一旁的风之菊憋得双脸通红,似乎是也快要忍不住了。
雪澜阴恻恻地抬起头,只有杏明他们能看见的眸子里,闪烁着像野兽一样绿幽幽的光芒。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她咬牙切齿一字字往外蹦,似乎恨不得用那雪白的牙齿生生把杏明磨碎,四个人里面,就属他唯恐天下不乱。
“变装癖?”变装癖?啥叫变装癖?她那是足智多谋身份多变好不好。
杏明猛点头,一边还拿胳膊肘捅了捅杏空:“那个……主子,虽说吧,这样的事确实有些见不得人,但侯爷和夫人是你的爹娘,让他们知道,也算不上什么丢人吧。”一旁的杏空抿着嘴,把眼狠狠一闭,算了,死就死吧,死也值了。干脆跟他弟弟一条战线,给她来了个默认。
“哎呀,对了,听说昨天还有人假扮公子夜莲,身旁还领了两个长得十分俊秀的孪生子,小姐,不会就是你吧?”风之竹也被拖下水了,不过机会就这么一次,不趁机损损主子就对不起自己。
风之菊总是跟风之竹穿连裆裤的,一听,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小手还惊讶地捂起了自己的嘴巴:“哎呀,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小姐的时候,小姐也是作男子装扮的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
雪澜猛的扒拉了几下头皮,那原本就随意的云鬓顿时松散下来,几绺头发垂下,怎么看怎么有点疯癫抓狂的模样。
反了反了,这四个奴才竟敢联合起来造反,番茄个西红柿的,小爷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啊。
柳柔清还处在惊愕之中,风靖已经快速地将她的座子朝自己挪近了几分,离雪澜远了三四尺,苏慕白脸上招牌式的微笑头一次扩大。
雪澜气馁地看着自家老爹把老娘的座位挪远的举动,彻底爆豆了。
手里不知道抓起了一把什么,立刻就朝身后的杏空杏明扔去,可惜,被那两个比泥鳅都还灵活的人闪身躲过,没砸中。
……
欢声笑语的正厅中,不知何时开始,多了几分隐匿的气息,若不是这气息中带满了杀气,恐怕就连杏空等人都无法发觉。
能够如此悄无声息地在杏空杏明菊儿竹儿眼皮子底下隐匿气息,可却又不自觉地迸发出一种无形的杀气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久经训练,专门隐匿行踪的杀手。
当今天下的杀手组织中,以“血刹”为尊,但“血刹”绝不可能前来刺杀雪澜。风雪澜的另一个身份“风行商行”之主,虽说不是天下皆知,但只要是稍微有点心思和地位的人,便不难知道。而如今,当雪澜进入神武候府,杀手们便进了府中,所有的杀气几乎都汇聚于雪澜身上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了——
他们的目标,乃是“风行商行”之主,薛蓝儿。
而敢买凶刺杀“风行商行”之主的人,有这个动机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扶摇商行”。
当杏空朝满脸疑惑的神武侯和柳柔清比下噤声的手势后,一眨眼间,雪澜脸上的嬉笑就已经变成了肃不可侵,她沉声道:“留一个活口。”柔和美丽的笑容变得冰冷异常,满身的慑人光华,仿佛是站在大地顶端的王者。
得了主子明确的指令后,还未等黑暗中的獠牙们有所动作,杏空杏明已经如同两条飞鱼一般,激射出去。而风之竹和风之菊虽然未有任何动作,却不着痕迹地朝雪澜和柳柔清身旁挪近了些,一身戒备守护在她们身旁。
藏于暗处的杀手,眼睁睁看着杏空杏明朝自己隐身的地方扑来,便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只好亮出身形跟他二人厮杀起来。杀手似乎并不多,大约七八个人,人影幢幢,几个回合之间,众人都已经看出了他们乃是杀手中最顶尖的人物。
那些杀手皆是一身黑衣,面部被黑色的面布包裹覆盖着,只留着一双双眼睛透出无比锐利的杀光,黑色的紧身束手上,绣着一个褐红色的刺绣,使得他们的身份更加明朗起来。
褐红色的记号,在黑衣之上本来难以看清,但杏空杏明何等眼锐,动手之间,刻意让对手全身上下暴露在灯光中,很快,便看见了腕间束手上的标记。那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图案,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头,上面停着一只剪尾半露的雨燕。
江湖之上,每个组织都有属于自己的标志,这和商行用的商标有点类似。而用这骷髅和雨燕图样的组织,只有一个,那便是“幽燕征夫”,在江湖上的地位仅次于“血刹”的杀手组织。
雪澜半眯着双眼,冷静地看着院中的打斗,凤眸深处,透露出一股冰寒和危险之气。
是“扶摇商行”找上了“幽燕征夫”,还是“幽燕征夫”攀附上了“扶摇商行”?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要让他们常常冒犯她的滋味。
刺杀她?
好。
有胆子这样做,就别怕自己掉脑袋。
雪澜扭头朝严阵以待的竹儿菊儿抛了个眼色,他们二人立刻心领神会,将保护圈移向了风靖和柳柔清。那边,苏慕白自从看到杀手和杏空杏明打起来开始,除了一愣,随即一张俊颜上便没有了波澜,仿佛一滩死水一样,那副模样摆明了就是在说:他们不是来杀我的,我不需要保护,你们把资源用到别人身上去吧,谢谢。
风靖自杀手出现开始,就立刻眼明手快地把柳柔清揽在了怀里,命令风宇前去带侍卫来,然而,风宇在雪澜的眼神暗示下,虽然退了下去,却并没有去带侍卫。
雪澜的手指放在桌面上,“笃笃”地轻击声被一阵阵尖锐的呼啸所淹没,那双没有温度的凤眸,透着一股冷寒的凛光。
杏明和杏空对上那七八个绝顶的杀手,一时之间,囿于主子和侯爷夫人等人尚在前厅,不能用毒,就只好用本身的武功跟他们拼,他们的武功在江湖上算是顶尖,但此刻独自对上四个顶尖的杀手,也会显得十分吃力,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倘若他们挡不下这些人,那身后的主子便会有危险。
因此,自从一出招开始,他们二人就式式狠戾,所出的,都是杀招,即使不能立刻伤了那些人的性命,至少也能挫伤他们。可是,当那边“笃笃”的轻击声传入他们耳帘的时候,他们顿时一愣,心念数转之间,手中的动作也缓慢下来了。
两名杀手互相使了个眼色,趁着同伴拖住杏空杏明的机会,从战团中脱身出来,手中两柄明晃晃的长剑一递,便朝雪澜的方向扑去。
柳柔清“啊”地惊呼一声,吓得缩进了风靖的怀里,风之竹风之菊眉头轻皱,将他二人护在身后,同时,也将他们看向雪澜的视线挡住。
两柄明晃晃的利剑,泛着幽幽寒光,直直朝雪澜而去,雪澜似是吃了一惊,忙躲开那致命的一击,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朝后面仰去,苏慕白见状,正要出手相救,可是不知怎的,身子竟然无法动弹,他心中大惊的同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黑衣人再次刺出第二剑,朝着雪澜而去。
那两名杀手似是看出了雪澜不会武功,顿时心中大喜,运动功力,双剑左右夹击,雪澜倒下去的速度太慢,身子也不够稳,只听得“噗嗤”一声轻响,似是武器刺破皮肉的声音,苏慕白瞪大了双眼,一旁的风靖怒得用力拨开身前的风之竹风之菊。
大喝道:“风之竹,风之菊你们在干什么?!还不给我杀无赦!”风靖怒目而对,风之竹和风之菊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雪澜,目光中露出隐隐的担忧,二人很快便朝着那两个黑衣人攻去。
杏空杏明一见主子受伤,立刻势如疯虎,发狂似的朝那些黑衣人攻去,顿时好几个黑衣人又受伤不轻。
那一剑正中雪澜胸口,而且极为深入,似乎已经伤到了要害,雪澜绝美的容颜顿时苍白起来,胸口的剑孔像是一个喷泉,鲜血从内中汩汩涌出,霎时间就把她的衣衫染成了血红色。
没有了风之竹风之菊遮挡视线,柳柔清也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雪澜,她吓得花容失色,再也顾不得自身的安危,立刻跑到她身旁,伸手去捂住她胸口上的剑伤,慌乱中眼泪早已哗哗流下。
“雪儿……雪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风靖在雪澜身上“啪啪”点了几个穴道,她的血才稍微流的缓了一些,可是,她毕竟失血太多,看着柳柔清哭得难以自已的画面,嘴唇开合了几下似乎是要安慰她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话来,便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雪儿,不要……呜呜,别抛下娘亲一个人啊……雪儿,”
柳柔清的哭声震撼了所有人,受伤沉重的杀手们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雪澜,互相暗示着点了点头,就在风宇领着侍卫们冲进来的时候,他们同时甩出好几枚烟雾弹,匆匆翻上墙,逃离了现场远遁而去。
杏空杏明等人担心自己主子的伤势,并没有立刻追去。
不待所有人反应过来,杏空已经飞速奔至雪澜身旁,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自里面拿出一颗碧色的药丸,不由分说地喂入了她口中,所有人都不用发问,便知道那是救命的灵药。因为,自那瓷瓶打开之时,整个前厅中便充斥了一种玉露般的清香。
杏空给雪澜喂完药,不发一语将她从血泊中抱起,径直朝着她居住的雪澜阁走去。
柳柔清失魂落魄还处在悲伤之中,杏明连忙安慰了她几句:“夫人别担心,我家主子没有危险,只不过是昏过去了而已。”说完,也不再管任何人,面有忧色地朝着雪澜阁的方向飞奔而去,剩下风之竹和风之菊满心担忧地陪着柳柔清夫妇,不知如何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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