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蜜糖砒霜（一）（1/2）

p>　　蜜糖砒霜（一）

“我觉得胡董比胡总帅多啦！！”坐在莫小雨车上，小a满眼冒心地咆哮，“太有男人味了！还让我们直接抄fa公司，真的太帅啦！！！” 年轻真好，完全不在乎项目的压力，也看不出会议上的刀光剑影，只要看见帅哥就是晴天。00小说 00xs.com

“他哪有胡总好看啊！领口袖子边还能看到纹身，跟黑社会一样。”小b虽然对胡魏观察入微，但还是对胡晋忠心耿耿。

“坏男人才有魅力啊，”小c也加入了背叛的阵营，“胡董耳朵边剃的那两道真的好有范儿。”莫小雨和坐在副驾驶位的吴明完全不想加入话题，只是维持沉默。胡魏明明胜券在握，为什么突然放弃了，决定选择city painting？这次他又玩什么把戏？

越想越心虚，莫小雨决定这几天把方案完善清楚，以免胡魏回头再找什么茬。

“吴明，这两天抓紧把方案再完善一下，可以借鉴fa，多翻翻国外的资料，但是不要抄。”

“好的，小雨姐。”这才是成熟稳重的都市女性，丝毫不为帅哥所动，一心工作。小雨姐，你太棒了！吴明看着莫小雨，眼里写满了崇拜。

吴明对莫小雨的崇拜，由车上延续到了餐桌上。

尽管已经移情别恋，abc三人组还是座次上愿意离胡晋近一些。莫小雨索性坐到吴明边上，视觉上又是胡晋的死角，两人几乎不会有对视。

胡晋依旧温和微笑：“大家加班都辛苦了，简单吃个饭，不用拘束。”

一直等到上冷盘，刘黎雨都迟迟没有来。

整个饭局少了刘黎雨，变得非常冷场。abc私下八卦繁多，面对大场面却尽显设计师缺陷，一两句活络气氛的话都憋不出来。

莫小雨也不是会主动找话题的人，她默默坐着，想打个电话给刘黎雨，身边吴明低声说：“小雨姐，我帮你挂西装吧。”

“嗯，谢谢。”莫小雨西装内搭穿一件小立领白衬衫，纯棉质地，样式简单，在肩膀及袖口处却做了细细的镂空处理，仔细端详，可以隐约看到细细的两条双肩带，增添了些女性温婉的性感。

胡晋从来没想过这样的性感会出现在莫小雨身上，他年少时倒是不小心撞见过莫小雨的内衣。这故事说起来有些窘，当时他们一起去公园划船，准备上船的时候，莫小雨脚一滑，整个人掉进了湖里。

胡晋与连翘手忙脚乱的把莫小雨拉上船，她已经全身湿嗒嗒，白色衬衫紧紧贴在身上，映出小巧的白色文胸，没有花纹。胡晋平静的看到了莫小雨的内衣，心里想着赶紧去岸边让小雨回家，余光却不小心看到连翘被弄湿的上身，17岁的胡晋立刻别开眼，第一次红了脸。

莫小雨不知道胡晋正在忆当年，只是一心挂念刘黎雨。

刘黎雨是一名很标准的白羊座职业女性，你甚至可以说，工作仿佛组成了她的全部生命。这个饭局当然不在她的工作范围之内，但刘黎雨不会无故缺席，一定出了什么事。

带着这样的揣测，莫小雨在走出饭店大厅的时候，看见了刘黎雨。

刘黎雨很离奇的穿着裙子，简单白t恤配条纹棉布短裙，像个清纯的女大学生。她坐在大堂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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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砒霜（二）

“琉璃，你今晚去哪儿了？”

这座城市临海，夏天吹东南风，空气里总有湿漉漉地感觉。夜晚挤在熙攘的夜市里，在喧嚣热闹的小店吃一碗沙茶面，是颇为舒畅的一件事。

莫小雨和刘黎雨坐在矮小的桌边，低低说着话。

“我？我去见前男友了。”刘黎雨淅沥呼噜地吃着沙茶面，与她的棉布裙一点也不相称。

“穿成这样？为了再续前缘？”莫小雨软塌塌地撑着头，点了根烟。

“哈哈，没戏。” 刘黎雨抬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咧开嘴笑了。“他带着老婆孩子来的。”

莫小雨叼着烟，没再说话。

能说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在分手之后这样伤害你？而你，又为什么愿意再受伤？

相爱有多快乐，分手后的痛苦就有多深刻。如果可以选择，谁又会主动要求被戳的遍体鳞伤？

“小雨，”刘黎雨继续呼呼地吃面，嘴里含糊不清地问：“你说，所谓相爱，究竟是不是一个人的幻觉？”

这句话，莫小雨在回家之后，才默默地咀嚼起来。

什么是相爱，她不确定。

莫小雨第一次感觉天地都是粉红色，是胡晋牵了她的手的那天。一切发生的很突然，一点也不顺理成章。胡晋似乎沉闷了很长一段日子，一直避开莫小雨。莫小雨与连翘排了老长的队，才买到买二送一的游乐场门票去约他。

那天游玩的尾声，是莫小雨独自坐了2趟海盗船。她非常开心，蹦蹦跳跳地走向胡晋与连翘的时候，不小心在路边绊倒，摔了个五体投地。

莫小雨只感到极度的丢脸，在胡晋面前，她跌进过湖里，摔倒在路边，甚至在他家睡着，口水糊了地板。她可以是个15岁没心没肺的少女，但她不是个没羞没臊的姑娘！于是莫小雨完全无法面对现实的趴在原地，搜遍全身也没有爬起来的勇气。

胡晋走上来，没有说话，拉起了莫小雨。接着，就一直没有放开。

少年胡晋的手究竟是什么感觉，是冰凉还是温暖，莫小雨已经全然忘记了。她只记得那天的夕阳，照在游乐场的器材上，五颜六色的童话造型，都镶了一圈灿烂的金边。

这个画面，莫小雨大一的时候画成了期末作业。作业展的时候，很多人在她的作品前合照，说喜欢这样明亮而美好的颜色。

却有一个人来画室找莫小雨。

“你好，”普通话中带着些奇怪的口音，脸略微侧开，眼睛却明亮地直视莫小雨。“我看了你那幅叫做游乐场的画，也非常喜欢你的画。很多人都说这幅画很美好，可是我却觉得看着挺悲伤的。”

在国外长大的华人，多数轮廓鲜明，气质优越，穿着打扮随意休闲，独特的气质还是容易分辨出来。

“我想知道，我的感觉，是错的吗？”这么笃定的表情，从来不是来寻求答案的。

“不是，”莫小雨心里只有酸楚。“没有错。”

这种熟悉的气息，曾经在她20岁最颓然的时候，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曾经逃避，也企图熟视无睹。可它却温和随意的伴随着她，一直没有离去。

“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说话间，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她想伸出双手，却似乎被人牢牢制住。挣扎间，那个人略略往后退了两步，站定，似乎也流连踌躇，但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睡着的莫小雨睁开眼睛，眼眶里充盈着眼泪，却没有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