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我们重新开始吧?(2/2)
扇碧则是屏退了身边的侍女,然后将门关上,眼里却露出了凶光,不能让这个老巫婆知道小姐还活着,不能让沈芊竹那个毒妇知道小姐还活着,她要保护小姐!
连杀鸡都不敢,但是此时,她却做好了要杀人的决定,因为方才她已经看到了躲在暗角的春娘,她猜测,这个老巫婆一定知道了小姐还活着的秘密,她不能留活口。
一步一步,扇碧拔下头上的发簪,缓缓地朝着春娘走去,手握着簪子却还在发抖。
“这簪子不是在这里么?”春娘抓起小盒子里的簪子,举着刚要回头,扇碧便举着自己手里的簪子,朝春娘的喉咙刺去。
春娘手里也拿了簪子,抬头一看扇碧那哆哆嗦嗦的手,立即抓住了她的手,呵斥道,“汗后,你这是要做什么?”她的眼眸里,立即一片阴狠。
扇碧发抖着,实在是不敢下手,可是面对春娘的咄咄逼人,她又咬着牙,不行,此刻不能心软,不能让小姐有危险!
“我想要你死!”扇碧咬着牙,然后用尽了力气,钳制着春娘的手,她年轻,自然力气大,春娘和她抗衡了片刻后便体力不支,喘了一口气,就在这空隙之际,扇碧忽然闭上眼睛,咬着牙,然后狠狠地朝着春娘的胸口刺去。
她吓得忙推开眼前的人,春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张着嘴,看着胸口深深扎着的簪子,血立即在衣服上蔓延开一团。
“你…”,春娘捂着胸口不断后退,脚步不稳,可是一时半会却死不了,而扇碧,早就吓地不敢再出手。
扇碧就那么不断地后退着,看着春娘慢慢地在疼痛中挣扎,她也吓得双腿瘫软。
“见鬼了,见鬼了”,门忽然被人推开,梅氏母女破门而入,似乎是见鬼了般,可是当她们看到眼前的景象后,那心里的惊恐不比刚才看到沈芊君少。
“啊”,沈芊鸾最先喊叫出声,梅氏扶着门框就想跑。
扇碧这才意识到什么,立即朝着外面吼着,“关门,把她杀了!”
她指着躺在地上喘气的春娘,春娘想要说话,可是只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四人。
“我不敢”,梅氏哆嗦着,倒是沈芊凤胆子大一些,缓缓走到了扇碧身边。
“你们难道还想被沈芊竹牵制?小姐是有良心的人,她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你们只需把这老巫婆杀了,我便让你们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们可看清楚了,我现在是北鲜的汗后!”扇碧冲着母女三人吼着,全身颤抖地厉害。
“真的?”梅氏嘴巴发颤,对上扇碧肯定的眼神后,才推了推身边的沈芊凤。
“凤儿,去,把这个老巫婆杀了。”
“恩,我早就忍够了,这老巫婆总是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沈芊凤虽然害怕,可是毕竟胆子大,她走到春娘面前,看着她胸口的簪子,不顾春娘眼里的可怕眼色,将簪子一拔。
“啊”,春娘疼地大叫着,梅氏急忙上前来,用手捂住她的嘴,然后对着沈芊凤道,“快点啊,凤儿。”
沈芊凤抓着簪子,然后闭上眼,狠狠一用力就朝着春娘扎去。
春娘被扎地身子弹起,她双瞳睁大,然后像恶鬼一般伸出双手,掐上了沈芊凤的脖子。
沈芊凤被掐地喘不过气来,一下子被惹恼了,冲着身后的沈芊鸾道,“妹妹,你还愣着干什么,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
沈芊鸾害怕地不行,可是被沈芊凤这么一吼,立即哆嗦着上前,用力地去掰开春娘抓着沈芊凤的脖子。
“用簪子扎她的手背!”沈芊凤吼着。
沈芊凤颤抖着,拿着簪子,手不停地颤抖,然后逼着眼睛便像扎小人般,不知道在春娘的手背上扎了多少下。
只见那血飞溅到沈芊凤的脸上,春娘的手终于松开。
而此时,沈芊凤也用簪子,拼命地扎在春娘的胸口,不知道扎了多少次,只听到耳边不断地传来一阵噗噗的声音,就像是溅起水花的声音。
也不知道扎了多久,直到众人的手扎地麻木了,大家才瘫软着坐在地上,沈芊凤累地出了满头的大汗,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满手鲜血,把簪子一丢,“娘,你看看,她死了没?”
梅氏也懵了,看着被扎地面目全非的人,手颤抖着伸到春娘的鼻子边,探了探,立即往后一倒,“死…死了”。
听到梅氏这么一声,众人才总算舒了一口气。
“把她处理掉吧,就埋到后院去”,扇碧哆哆嗦嗦地指挥着。
大家慌手忙脚地处理掉了春娘的尸一体后,才一起回到了屋子里,扇碧抱着茶杯,嘴哆嗦着。
而梅氏母女三人,也似乎没反应过来。
“她…真的死了?”梅氏不放心地问着。
“恩”,扇碧应着,然后握着茶杯,似乎只有这热茶能给她温暖般,方才春娘的死相还历历在目,实在是太可怕了,“此事是我们四人的秘密,你们放心,以后我荣华富贵,就少不得你们锦衣玉食。但一点,不可对小姐有任何异心。知道没?”最后一句话,扇碧沉下了语气。
梅氏和沈芊鸾都跟着颤抖了一下,忙应着,“是是,这是当然。”
扇碧又看了眼沈芊凤,她们四人当中,胆子最大的当然是沈芊凤,是以她最不放心的人,是沈芊凤。
许久后,沈芊凤也应着。
一场血雨腥风,没有人知道,短短的时间内,这汗后的寝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芊君与扇碧分别后,便回了府邸,只是刚下马时,便看到一袭白色身影立在石狮子边,正风雅地站在那。
他的身边,还跟着流云,流云牵着两匹马,退到了一边。
“你又来做什么?”沈芊君连称谓都省去了,牵着马丢给迎面来接人的家丁。看她这阵势,是想要继续和人说话。
高冉昊浅浅一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说吧。”沈芊君淡淡道,扫了眼后面的流云,看来他是刚散了朝会就来的。
“在这里?不好吧”,高冉昊笑笑,扫了眼门口还站着的家丁。
沈芊君双手环抱着,忽然也来了兴致,“好,你说,去哪里。”
“算约会吧?去茶楼坐坐?”高冉昊眼里暗藏一丝的神秘,然后接过流云手里的缰绳,先上了马,沈芊君要唤家丁把自己的马牵回来,却被高冉昊一把拉扯着上了自己的马背。
“还是同乘一匹马吧,这样省事”,高冉昊笑着,搂着怀中的人,将下巴靠在了她肩膀上。
沈芊君回头,也没有拒绝,只是反驳了一句,“你怀疑我的马技?”
“你说呢?”高冉昊轻轻一勾唇,忽然夹紧马腹,冲着怀中的人低声道,他的唇似有略无地掠过沈芊君的耳边,吹过一口热气。
沈芊君的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便前倾着,吓了她一跳,“高冉昊,你!”
“说了搂着我”,高冉昊不容分说,邪恶一笑,手已环住了沈芊君的腰际,手指触碰着她柔软的部位,让她觉得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马背上这个男人就爱戏耍她,犹记得当年他在马背上,故意让自己一惊一乍地,占自己便宜。
似乎感觉到了沈芊君的出身,高冉昊迎风而笑,墨色的发随风飘舞,“在想什么?难道我们曾经也在马背上风流过?”
他故意将身子贴近沈芊君,让她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她脸一红,想起了那时候,高冉昊在马背上,让自己面对着他,故意耍着马,让她怕地要死。
“没想什么”,无赖,沈芊君轻轻道,然后不由得抓起了高冉昊的手。
高冉昊这才得逞地浅笑,反扣住沈芊君的手,唇凑到她的耳边,故意搞的暧昧不清,“君儿。”
沈芊君身子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许久后,她才开口问着,“你说什么?”
“君儿,我们重新开始吧”,忽然,高冉昊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的脸贴着沈芊君的脸,出声极其温柔。
他看着两人此刻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只要像这样携手不就好了么?
沈芊君轻轻移开了脸,不敢太靠近男人,害怕他的气息,“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重新开始么?”
良久,高冉昊都没有开口,只是迎着风,放慢了骑马的速度,而后抓着沈芊君的手举了起来,“像这样,手能重新牵到一起,我们也可以重来。”
“破镜不能重圆”,沈芊君坚持着,说这话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心里很痛。
“撒谎,你的眼睛都红了”,高冉昊浅浅地笑着,语气极其温柔,他抓着沈芊君的手凑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也许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你,我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觉得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所以可能伤害了你。但是现在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皇后,我们是平等的。对,破镜不能重圆,即使用东西粘上去,也有裂痕,我们之间,也许已经有了这样的裂痕。但是若不让这两面分开的镜子重新在一起,我也许连用镜子的勇气也没有,至少重圆了,我还可以看着另一半的你…”。
好温柔的话,好贴心的告白,任谁听了,心头都会一暖,沈芊君也不例外,吸了吸鼻子,然后别过头去,看着远处的风景。
昊,并不是你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并不是你觉得任何东西都唾手可得才伤害了我,不是这样的。你已经不记得了,我之所以不答应的原因,你知道么?
过去的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而现在的你,心里还住着一个人。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再说吧,不是说约会么?”沈芊君淡淡一笑,忽然抓紧了缰绳,吼了一声,“驾!小子,抓紧我的衣服了!”
说毕,她哈哈一笑,快速奔驰了起来。
高冉昊不想会被沈芊君戏弄,马奔驰的速度极快,他身子往后倾倒,最后只能拉着沈芊君的衣服,这才坐定,从后面环住了她。
他嘴角一扯,竟然觉得很幸福,然后缓缓地将脸贴上了沈芊君的后背,笑道,“马夫,快些。”
“你才是马夫!你来!”被男人这么死皮赖脸地贴着,沈芊君不乐意起来,将缰绳朝着高冉昊的手里一送。
“你确定让我来?”高冉昊眼眸一亮,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恩,你来,我不是骑技很烂的么,你来好了”,其实她是不想驾马,身后不是有个现成的苦力么?正好省力。
高冉昊接过缰绳,嘴角一咧,他坐直了身子,忽然夹紧了马腹,然后狂奔了起来,而原本抱着人儿的手故意松开。
沈芊君啊呀一声,从马上飞了出去,看着高冉昊嘴角挂着的神秘笑,吼道,“你…你又发什么疯?啊!”
她的一声尖叫还没落定,身子已经稳稳地重新坐在了马背上,但是方向,却变了。
这便是她最怕的惩罚方式,还记得以前,这厮就是故意在马背上戏弄她,让她面对着他,然后心惊肉跳的。
似乎很满意沈芊君脸上这害怕的表情,高冉昊满意地嘴角一弯,“怕就抱着我”。
“你是故意的?”沈芊君白了高冉昊一眼,然后可怜兮兮地抱着他的胸膛,看着男人嘴角露出的得意笑容,这一次,沈芊君也忽然有了主意。
以往都是自己被戏弄,这次,她也要戏弄他一次。
低着头偷笑了一阵,沈芊君忽然搂住了高冉昊的脖子,然后将嘴巴嘟囔起来,她用尽了全力,几乎将嘴巴嘟成了猪嘴,然后坐直了身子,凑到了高冉昊的嘴边。
高冉昊看着迎面扑来的一张猪嘴,脸上表情骤然复杂,就像是吃了屎一般,而更可气的是,沈芊君并没有把嘴巴贴上去,而是一边嘟囔着嘴巴,一边做了个鬼脸,那眼珠子都挤到了眼角。
看着斗鸡眼的女人,一张猪嘴,一时哪里有一点美态。
高冉昊‘咦’了一声,别开头去,实在觉得惨不忍睹,可是他的脑袋移到哪里,沈芊君的丑脸便追到哪里。
直到她装地累了,脸几乎快要抽筋了,才放弃,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你不是喜欢我么,怎么不亲了?”
“无聊”,高冉昊抬起头,被整地很窘迫。
沈芊君越发觉得开怀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高冉昊这副无奈的表情。
“知道我以前什么心情了吧,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哼”,沈芊君得意地努了努鼻子,哼哼唧唧着,那双眼里,此刻没有城府,没有阴郁,有的只是前所未有的可爱。
“你的样子好丑,真是惨不忍睹”,高冉昊嘴巴憋着,策马的速度越发慢了。
沈芊君继续笑着,可是笑到一半,她便睁大了眼睛,笑不出来来的,她看着放大的男人五官,高冉昊正含着她的嘴角。
她要反抗,却不想身子一动,却反倒让原本吻地不端正的位置变得端正了,四片唇,不偏不倚,凑到了一起。
“唔…”,沈芊君捶打着男人的胸脯,却不想高冉昊很不耐地扣着她的手肘,他松开了缰绳,马儿也忽然停了下来,两个人就那么面对面,坐在马背上亲吻了起来。
火热的吻交缠着,起初,高冉昊是霸道地吻着,沈芊君总是试图要避开他的嘴,他便牢牢地钳制她,不让她逃跑,然后一手扣着她的脑门,逼迫着她接受自己。
沈芊君无奈,可是又恨自己,被他这么一吻就晕菜了,全身不仅没了力气,而且还觉得酥麻一阵,只能任由着高冉昊抱着她,揉进怀里。
两个人吻着,渐渐的,高冉昊伸出了舌头,试图想要撬开人儿的贝齿。
原本沈芊君是半眯缝着眼睛的,忽然被男人那滚烫的舌头撩拨地难耐,微微张了张嘴,高冉昊的舌头很快便强势进入,勾着她的舌头一起跳舞。
感觉到人儿生涩的吻技,高冉昊眼里一喜,抱着人儿背的手,力气越发柔软了起来。
“恩…”,被高冉昊撩拨地全身不耐,沈芊君微微张开,不端地想要躲闪他舌头强势的攻击。
而就在她惊叫出声的时候,忽然,高冉昊抱着她腾身飞了起来,两人离开了马背,就这么地在空中旋转,可是唇却未离开过。
所有的惊叫声被淹没在喉咙里,沈芊君紧紧地抓着高冉昊背上的衣服。
“君儿…”。
被他这么一唤,身上的火愈发旺盛了起来,沈芊君不清不楚地应着,伸长了脖子,由着男人埋首其中。
高冉昊将自己的白色外衣脱下,扔在了地上,便以此作为床,缓缓地将人放倒,帮她理着耳鬓处湿漉漉的发,“君儿,你好美”。
听着高冉昊喃喃的话,沈芊君却闭着眼睛,死死地咬着唇,并不想理她。
高冉昊的大手,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脸上上下抚摸着,然后又凑到她的耳垂边,轻轻含住了她的耳蜗,“君儿,喊我”。
“话多”,沈芊君不耐道,不知道这男人做的时候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她嫌他话多。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大手在身上的抚摸。
疼痛和紧张交叠在一起,带来前所未有的感觉。
冬日的阳光不太毒,甚至有些温暖地照射在一片枯草之间,轻喘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在这个冬日里听地并不清楚。
“现在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回去的路上,高冉昊笑眯眯着,搂着人儿腰际的手,更加放肆了几分,隔着人儿的衣服,还在摩挲着。
沈芊君回头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怎么以前没发觉?“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现在也不过是炒现饭”。
“这可由不得你,我这人死心眼,狗皮膏药,一旦黏在人的身上就去不掉了”,高冉昊恬不知耻道,还觉得自己很自豪,很有理了。
“随你”,沈芊君也不再多说话,多半是事后后悔起来,怎么自己就把持不住,白白送了他吃了呢。
心里不知道叹息了多少次,最后只能咬了咬唇,就当自己免费玩了鸭,而且还是一只帅地不行的鸭,反正这辈子她有了翘翘也没打算再嫁人了。这么想来,倒也不觉得吃亏了,想来自己还赚了。
想到把高冉昊比作鸭子,沈芊君不禁便笑了起来。
“我会让你回心转意的”,到了典侍府门前,高冉昊将沈芊君放下的时候,忽然凑到她耳边,对着她轻吹了一口气。
“随你”依旧是那句话,沈芊君扭头便走。
只是高冉昊却笑得很神秘,女人,可是你亲口对我说的,摩羯座的女人外表冷漠,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内心,其实只是想在自己的爱人面前给自己戴上完美的面具罢了。
他笑笑,回去翻翻易经,星座之说,他倒真的没听说过。现在的自己,当真是对她的每一件事都很上心了。
因为在野外的半晌风流,回来后,沈芊君便染了风寒,用被子捂着自己,不断地打着喷嚏,张妈来来回回端了好几杯姜茶都没有用。
“小姐,怎么好好地染了风寒呢?”张妈不解,自从小姐习武以来,都有大半年不病了,这突如其来的病,当真有些古怪。
沈芊君脸色尴尬,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和高冉昊在外面那啥那啥,光着身子,于是就着凉了吧,于是只好随口撒谎道,“天气冷,风寒很正常”,说毕,又打了个阿七。
“你别在这里伺候我了,省的把病传给翘翘,这里有其它的侍女伺候就行了”,沈芊君害怕病菌携带在张妈身上,然后传给翘翘。
“唉”,张妈放下姜汤,刚要出门,便又被沈芊君喊了回来。
“记得先沐浴了,用醋熏一熏再去翘翘的房间。”
“小姐,知道啦,你就不该病,得照顾着身子呀”,张妈其实是无比担心沈芊君的身子才这么说的,她叹了口气,忙唤来其他侍女,“好好地伺候着。”
因为怕让锦澜知道自己生病,示意沈芊君也没去请大夫,主要是萨特城的大夫就那么几个,而且基本都是出入宫城的。
所以她吃了一些寻常的风寒房子便躺下睡觉了,却不知道,这次的病来势汹汹,几乎睡到了第二日的早上,都没有醒过来。
早晨侍女进屋子便试了试沈芊君的额头,立即啊呀的出去禀告张妈,“大人发烧了,必须去请大夫了。”
沈芊君忽然病倒,一时间,萨特城都乱了起来,而最坐立不安的便是锦澜。
月色朦胧,天际间云淡星疏。
沈芊君缓缓张开眼,身上锥心的疼痛立刻传来,她不禁咧起了嘴。
烛光黯淡,摇曳出扭曲的影子,就着昏暗的光,沈芊君看到近在咫尺的锦澜的脸,他正趴在她身边睡的香甜。
虚弱的伸出手,抚上他的眉眼,他的脸颊,他的眼眶深陷,两颊生出许多胡渣,那么憔悴,哪里还有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
沈芊君的心一阵痛,可是那痛又很怪异,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的心紧紧握住,心口被压的喘不过起来,像离了水的鱼,张开嘴无力的喘着气。
她很少这么病,尤其是像现在这般大病,现在的她,只觉得自己连说话都没力气,而她就知道,一旦自己病倒,最紧张的人肯定是锦澜。
可是现在,扇碧已经是他的汗后了,她就是不想再和他有半分的牵扯。
只是沈芊君这一病,来的突然,来的稀奇。
她的手紧紧抓住了锦澜的手,他被惊醒,睁开眼却发现沈芊君痛苦的表情,顿时吓了一跳,“怎么了?”
锦澜将沈芊君环抱住,紧紧握着她的手,沈芊君说不出话来,只好不停的摇头。“我去喊高冉昊,”锦澜放开沈芊君的手冲出了房间。
得知沈芊君病了,表面上最紧张的人是锦澜,因为他是可汗,可以堂而皇之地进沈芊君的屋子,照顾她,可是高冉昊呢。
他不过是臣子,一个需要听命与可汗的臣子。
此时高冉昊正靠在走廊上的木杆边,狠狠地捶打着那木杆,都怪自己昨日非要强要了她,才会让她病了的。
心里不仅是自责,更多的是心痛。
锦澜匆匆忙忙走了出来,冲着走廊里的人喊了一声,高冉昊便立刻马不停蹄地冲进了屋子里,但是却被锦澜一手拦住了。
“你站在帐子外”,锦澜将沈芊君的手拿出,帐子却是垂下的。仅仅是隔着一个帐子,这么近的距离,但是两个人却不能看到对方。
高冉昊心痛地要死,看着那垂在床榻边上的手,似乎能感觉地倒人儿地心跳,忙坐下,搭上她的脉搏,心也跟着飞快跳了起来。
她的脉搏在指尖跳动,却是那么地虚弱,高冉昊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最后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他刚想要掀开帐子,便被锦澜挡住。
锦澜接过白色瓶子,径直走进了帐子里,凑近沈芊君的鼻端让她嗅,接连嗅了两口,沈芊君的气喘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暖帐内昏暖的色调,让人昏昏欲睡,柔和的烛光被锦澜挑亮,桔黄的光影下,沈芊君的神情逐渐平静,脸上两抹淡淡的胭脂红,看着格外楚楚可人。“君…”,意识到自己口误,高冉昊急忙换了口气问道,“沈典侍,你这样有过多少次?”
沈芊君缓了口气回答:“曾经有过一两次,可是都不曾如此凶猛,都只是偶尔喘不过气,隔一会便也好了。”
高冉昊紧蹙着眉头,长喟一声,“这是你小腹伤势留下的后遗症,我必须帮你亲自看一下你小腹的伤口。”
“不行”,锦澜坐在沈芊君身边为她盖上被子,听到高冉昊的话立即拒绝,“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之前的伤势也都是你看的,那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锦澜甚至有些恼怒。
高冉昊真想给自己一刀,当初他可是对沈芊君有成见的,哪里有好好地给她看过病?
听着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对话,沈芊君咳嗽了一声,然后抓着锦澜的手道,“不要怪他,我的身子我知道,这是后遗症,吃些药,多休息就好了”。古代的医疗技术毕竟没有现代的发达,而且又是被人挖开过肚子,哪里有那么容易好,没有细菌感染死,已经是福大命大了。
沈芊君越是这般替高冉昊求情,高冉昊就越发地自责。
“你下去吧,煎药的任务就麻烦你了,其他人孤王信不过”,锦澜冷冷道,紧紧捏着沈芊君的手,背过身去。
高冉昊脸色不好,却又看不到帐子里的人,他现在真的感觉到权力的可怕,若他还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守在她的身边了,可是现在,他只能远远地看着,由着那个男人守着她。
走出门,拳头便砸在了墙上,拳头立即红肿,淌出了鲜血。高冉昊,你真没用!
直到听到高冉昊离开的脚步声,沈芊君这才缓缓地又闭上了眼睛,然后轻轻开口道,“可汗,我好累,你早些回去吧,汗后还在寝宫里等着你呢,你们刚大婚,你不可以冷落她。”似乎是用尽了全力,才把一句话完整地说完。
锦澜的手一僵,脸色顿时不好,“我待她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你应该清楚的。”
沈芊君半晌不说话,而他们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扇碧早已站在了门外,将方才的话听了去。
直到屋子里一片死寂的时候,扇碧才走了进去,身后跟着梅氏母女三人,“给可汗请安”。
锦澜抬头,看着来人,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你来做什么?”
“臣妾伺候小姐那么多年,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小姐的身子,就让臣妾来伺候吧,可汗应当以天下事为重,如今正是兴兵讨伐南越之际,可汗应该在军政大帐里,而不是在这里。”
扇碧站在帐子外面,并没有立即走进。
沈芊君闭着眼睛不说话,锦澜思索了许久,才缓缓起身,然后看着躺着一脸病怏怏的人,嘱咐道,“好生照顾着。”
“恩”,扇碧和梅氏母女三人作揖。
沈芊君这才睁开了眼睛,而扇碧也是急忙冲进了帐子里,抓着她的手便问道,“小姐,可把扇碧担心死了。”
说毕,便簌簌地抽泣了起来。
沈芊君握着扇碧的手,抚摸上她带泪的双眸,轻声道,“傻妞,我又不是要死,这伤势真不省心。”
“都是沈芊竹!”扇碧咬着牙,心里有了恨意,杀了春娘后,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如今又看到沈芊君这样,已经暗暗发誓,自己要为小姐报仇。
扇碧受了沈芊君片刻后,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沈芊鸾看了眼白衣胜雪的男人,手里正端着一碗药,立即道,“汗后,摄政王来了。”
“恩,小姐,我去外面守着,你和他好好说会话”,扇碧看了眼帐子外模糊的男人身影,然后掀开帐子便出去了。
高冉昊端着药进来,一看躺着几乎去了半条命的人,忽然没好气道,“身子这么差教人怎么放心?来,吃药。我可是人参鹿茸各种名贵药材都混杂了进去,毒不死你。”
沈芊君嘴角一扬,这男人嘴还是这么叼,“喂,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不诅咒你就算是最好听的,我向来毒舌”,高冉昊动了动手里的勺子,要了一勺,然后看着躺着的人,眉头皱了起来,他伸了一勺子药到沈芊君嘴边,沈芊君张嘴,可是只喝了一点,其余的都沿着嘴角流了出去。
高冉昊又赶忙拿帕子给她擦,如此试了好几次,只见流出的药比喝进去的还多。
“真笨”,沈芊君好笑地埋怨着。
“伺候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高冉昊嘴角憋了憋,忽然嘿嘿笑了起来,“看来,只能用嘴了,这手实在是无用。”
“别,我会心跳加速,然后说不定噎死”,沈芊君虽然在开玩笑,但说的确实实话,现在自己都病成这个样子了,确实不宜和他太接近。
“也对,伤筋动骨的时候,最好不要近男色,容易肾一虚……”。高冉昊煞有其事道,只是举着勺子的时候,脸上又泛起了愁闷。
“去,找一根麦秆,用盐水洗干净了,再拿过来,我吸着喝不就好了?”沈芊君白了一脸窘迫,六神无主的男人,顿时觉得他够笨的,亏得以前自己还那么崇拜他。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高冉昊倒也听话了,也不辩驳,放下碗便出去了,去了片刻后,他便又回来,按照方才沈芊君的吩咐,将麦秆递给了她。
咬着麦秆,沈芊君眯缝起眼睛来,看着男人此刻惨白的脸,忽然浅浅笑了起来。嘴里的药实在太苦了,她喝了几口便叫苦,移开嘴巴。
“又怎么了?”喝个药都这么婆婆妈妈的。
“苦…”,沈芊君嘴巴一嘟,双眼耷拉,那样子看上去不知道多可怜。
高冉昊依旧没吱声,安静地起身,出去了片刻后,便抓了几个蜜饯回来。
“啊”,沈芊君张开嘴。
高冉昊的手刚松开,她便咬着蜜饯笑眯眯起来。
要不是看着她现在这样,估计高冉昊此时早就忍不住,敲她脑门了,或者干脆吻上她的嘴巴,把人亲死,看她还敢在这里得瑟。
于是,喝一口药,沈芊君就闹一次别扭,等到一碗药见底的时候,高冉昊已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我要是好好的,你还会这么有耐心吗?那要是不会,我情愿一直病着,这样有人伺候,真爽啊。”沈芊君满足地舔了舔唇,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说傻话,你要是病了,我伺候你一辈子”,高冉昊认真道,拿帕子帮她擦着嘴角,那动作小心谨慎。
“你很细心…”。
“不是你说的么?处女座的男人细心,没辙,你已经固定了条条框框”,高冉昊无奈道,将给沈芊君擦过的帕子又收进了怀里。
“那么脏的帕子不丢去洗?”看着一向有洁癖的男人,忽然不嫌弃那呆着药味,还给人擦过嘴的帕子,放进自己的怀里,沈芊君不禁疑惑道。
“留着做凭证,今天这活我可不白干,得算工钱的。”高冉昊不以为然,笑道。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沈芊君点着头,“知道了。”
“知道什么?你知道工钱怎么算?”高冉昊忽然凑近沈芊君耳边,声音也魅惑了不少。
沈芊君别开头,知道他是在说昨日在野外干的那事,于是淡淡道,“你脑子里成天就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困了,睡觉。”
“恩,那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高冉昊帮人捏了捏被子,然后默不作声了。他想说,我只对你一人无赖,只不介意你一人的脏东西,以前说嫌你脏,都是骗你的,我会好好保管你用过的每一件东西,因为这些都会成为我们日后终成眷属的见证,我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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