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1/2）

“顾乞安同学，你的父母……出了车祸。”

当年，老师的一句话，就此打破顾乞安千篇一律的生活。顾乞安清楚地记得当时那种复杂的感情，复杂到忘记了哭泣。

顾乞安的爸爸顾明，是顾家的独生子。顾乞安的妈妈林诺，同样是林家的独生女。林家和顾家，虽然算不上鼎鼎有名，却也是名门贵族，算得上是门当户对。顾明和林诺按照婚约结婚以后，就搬出了顾家。没想到顾明却一事无成，成了世人眼里的败家子。每天回到家里，都是喝得醉醺醺的。脾气不好的时候，还会以毒打林诺为乐。而林诺却从未抱怨一句，一直在默默地承受着这样的虐待，为这个外表华丽，实际上却破烂不堪的家日夜操劳着。顾明毒打林诺的事，林诺也从未在任何一个人面前戳破。

在顾乞安心里，她的妈妈林诺，就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是那样美丽，那样伟大；而她的爸爸顾明，就像地狱般的恶魔，那样地残暴，那样地丑陋。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顾乞安十岁的生日。那一天，顾明破天荒地早早回了家，换上了久违的西服，而且滴酒未沾。他揉揉顾乞安的脑袋，笑着说，因为今天是安安的生日啊。顾乞安笑了，笑得很开心。那天晚上，顾乞安吃完蛋糕，早早地入睡了。

可是，当她听见屋外的争吵声，原本充满了幸福感的心却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突然，整个屋子静了下来。顾乞安再也忍不住，起身悄悄打开了一条门缝。可门外的景象，却是顾乞安一生的阴影——她的妈妈林诺，手里拿着一把刀，手上、衣服上，满是鲜血。而她的爸爸顾明，却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地板。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你……你怎么能杀了他！”

“我这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啊！我忍了这男人那么多年，我……我都是为了你啊！”

“不！不行！我们得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快！”

……

顾乞安愣在了原地，她已经听不清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她的妈妈才是那个残暴的，丑陋的，地狱般的恶魔！不！她的父母都是恶魔！顾乞安没有流一滴眼泪，而是颤抖着爬回了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两眼空洞无神。不知过了多久，顾乞安僵硬地扭头，看见了天边隐隐露出的鱼肚白。

“我得上学啊……我得去上学了……”顾乞安突然喃喃着从床上爬起，开像往常一样开始洗漱，眼神却没了以往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