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学的第一个假期（2/2）

阳萩母亲当然希望他们能订婚，她认为莫比阳萩大挺多，所以更加成熟可靠。因此，如果阳萩能嫁给莫，应该会幸福的。至少不会重蹈覆辙走父母走过的路——婚姻不幸、最终离异。母亲把她的想法告诉阳萩，阳萩起初并不大愿意。虽然她说好了毕业后嫁给莫，但是自己才十八岁，现在就谈婚论嫁未免太早了。

后来母亲一再提：她因为不听父母劝告嫁给父亲，结果结婚后如何不好。她认为：莫年龄稍长知道疼人，想阳萩找像他这样成熟可靠的。阳萩经不住母亲的唠叨，便同意了。

关于订婚的事，阳萩试探性的征询了莫的意见，莫则表示：等阳萩一毕业他们就结婚。为了表示诚意：莫给阳萩买了订婚戒指，还当着她的面给父母报喜。听到莫喜气洋洋的通知父母他和阳萩订婚了，阳萩对这次订婚也感到很高兴。

当然，阳萩不得而知：电话那头，莫的父母是怎么表态的。不过她从未担心过二老会不喜欢她。因为她一直都是很受长辈疼爱的孩子。

莫在镇上最好的度假村酒店请了几桌酒，算是和阳萩举行订婚仪式。矿上跟莫处得好的同事领导都来了。那天，阳萩觉得幸福极了。从订婚以后，阳萩便开始单纯的想象着美好的未来——毕业后和莫结婚，为他生一个可爱的孩子。然后陪着他一起慢慢变老。直到白了华发，皱了脸颊；她依然会紧紧的牵着她的手陪他晒晒太阳，聊聊往事。当然这种浪漫主义思想每个女孩都有，不过能实现的又有几个呢？

自从假期回到莫身边后，阳萩把对赫萌发的那么一点小小爱恋深深的埋入了心底。阳萩是个理智的姑娘，她知道有些人是用来仰慕的，不适合共同生活。她和赫之间的距离就像跨不过去的大峡谷——看似很近、实则很远。赫就是那种：她配不上、够不着的男人。她对他动过心，但仅仅只是动心，她不敢奢望、也不会奢望得到这样男人的爱。而莫则不同：他让阳萩觉得他是个踏实可靠的男人。他并没有雄厚的财富，但是他的收入足够应付普通家庭所有开支。跟他结婚虽然享不上荣华富贵，但是他也永远不会让他的女人陪他吃苦。他不浪漫，但是他为阳萩提供了她最珍惜的、上学的机会。他改变了阳萩的命运，他使她可以见识到外面世界的精彩。她离开南方小镇，到了北方那座最大的城市。她的生活变得丰富、她的头脑变得开阔了。这一切都是莫给予的，这些阳萩会终身铭记。

这段时间阳萩一直感到被幸福包围着，她几乎像所有小媳妇爱自己的丈夫一样爱着莫——这个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第二个重要男人。（第一个是爸爸）

大年初一，阳萩家的杂货店终于可以关张一天。阳萩好不容易有空主动去找莫。她特意穿上在学校买的新衣服，且精心的把自己收拾得美美的。像阳萩这般如花的年纪，即使未施粉黛也是万分动人的。何况她还用心收拾了自己。（阳萩似乎已经不记得，那身新衣服是赫买的。）

阳萩到值班宿舍去找莫，另一个值班的小伙子告诉阳萩：“他今天没来，可能有事。”

“能帮我打打他电话吗？”阳萩问道。

那小伙子大学刚毕业，是个热心人。再说谁忍心拒绝一个姑娘的请求呢。

“他是领导，没工作上的事我一般不敢打他电话。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

阳萩一听高兴的笑了：“谢谢你！”

可是那小伙子拨了三通电话，莫都没有接。

“他没接，可能在忙吧。要不你去他宿舍找找看。”

阳萩点点头，只有往他们宿舍区走去。在莫的宿舍楼下，阳萩停了一会，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上去。当阳萩还在考虑如何敲门时，她已经走到莫的宿舍门口。对，就是这里！以前她和表妹来给莫送过粽子。阳萩抬手想敲门时才发现门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

这时传来了莫的说话声：声音不大，好像是在打电话。阳萩知道此时不便打扰他，便想抽身回家。正要转身，只听莫声音突然加大——似乎有些生气。出于好奇，阳萩侧耳听了几句。不过她没有听很清楚，只模糊觉得：好想有一件事让莫很困扰。他似乎一直在解释，然后又变得很烦乱。阳萩觉得不宜久留，于是打算赶紧离开。她刚转身，只听得莫突然大声喊道：“结束了！我跟你早结束了！”吓了阳萩一大跳。不过这几个字阳萩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阳萩不敢停留，一路小跑回了家。生怕被莫发现她偷听了他的电话。

回来的路上，阳萩一直在想：平时开朗直率的莫怎么突然会变得那么急躁。那句：“我跟你早结束了！”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还要重复强调呢。阳萩越想越烦乱，不知不觉已到自家杂货店门口。她在杂货店前面供顾客休息聊天的茶桌边坐下。

阳萩一直在猜测莫的那句话是对谁说的。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甚至都没意识到：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直到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头顶的雨棚上哗哗啦啦的，阳萩才感到身上有些冷。

看着这似乎没完没了的雨，阳萩更加没来由的伤感起来。这算是不好的预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