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p>　　柳林村在人们的心目中，它只不过是山西柳林边陲，一个偏僻不起眼的小村庄。庄内，根据官方最近的调查记录。这地方共住了二十三户人家，包括老小在内，共计一百一十八人。其中大数人是依靠小本经营生意为生的，因为这地方的土壤既不肥沃，天时又不正，而且又非常的偏僻，既不适应农耕，也不适应做其它任何事，许多人甚至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实际上原本就是如此。

一年之季在于春，一日之时在于晨。春，是独特的。当春姑娘舞着春风凯旋归来的时候，一切残酷的搏斗都结束了，彻底的结束了。于是，人们那捺压已久的饥渴的心房又注入了新的活力，世界又变得喧闹起来，从冬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你瞧，柳林庄的人们又充满了生机活力。小孩子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在互相地追逐着嘻笑着，仿佛在向人们炫耀他们旺盛的生命，美丽的春天又融进了童稚的天真。中年人急匆匆地走过，仍不忘记观看一下这迷人的春色。老人们提着鸟笼，脸上挂着洋溢的微笑，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年青的时代。春，是深深的降临了。但见那，春风和煦，天高气爽，艳阳高照，万物复舒，万紫千红争奇斗妍，灌木丛林，田间小路，都被披上了浓浓的绿装。远处的小路上，携手奔过来两个约十岁左右，头上佩戴着花环，上面已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长得眉清目秀的小丫头，只见他们俩的两只小手正向这边不停地指指点点，两对澄清如水的眼睛骨碌碌地转过不停。

左边的小姑娘显得颇为得意道：“嫣姐姐，这地方的景色不错吧！”右边的女郎闻言瑶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瞪了她一眼，娇叱道：“不知道。”娇叱声中，小姑娘已把对方的手打开，头扭向另一端，不再理会这位令她讨厌的男孩子。左边的打扮女孩模样的小男孩见姐姐生他的气，心里别提有多高兴。笑道：“姐姐，你怎么老生我的气，小弟这次可没有招惹你呀！好姐姐。”话落，双手又握住了姐姐的小手。“霸王爷，”姐姐显然气到了极点。只见姑娘柳眉一拧，凤眼圆睁，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猛地甩开了对方的手娇叱道：“你给我放老实些，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容气。”小姑娘真不明白，自已干吗要受这小霸王的气。这一男一女的两个小孩是谁？不用说，诸君也知，男的就是白云，女的就是周晓嫣。白云见嫣姐姐生自已的气，不再搭理自已，好在他知道自讨无趣，便独自儿到另一旁去采他的花草。周晓嫣见云弟弟不给自已打招呼，独自走开，姑娘心里真不是味儿。姑娘也有些担心起来，云弟弟会不会搭理自已。蓦地，姑娘有了主意。她轻轻地来到云弟弟身后，玉手一伸，拍了云弟弟一下，娇笑不语。白云见状觉得十分奇怪，凝望着嫣姐姐，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问道：“姐姐，你笑啥？”“云弟弟，你好像一个女孩子。”周晓嫣笑道：“女人是祸水，世界上一切的灾难都是她们制造出来的。”白云把头上的花环扔掉叱道：周晓嫣大怒，粉面一沉。娇叱道：“你竟这么的憎恨女人。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有些女人在生活中扮演了不少角色，损坏了咱们女人的名誉。你这么憎恨女人，干吗把自已打扮成女儿家的模样，还成天弄脂抹粉，这难道是你们男子汉大丈夫的所为。”“姐姐，”白云语塞了。此时，白云感到心里难受得要命，实找不出来反驳姐姐的理由。周晓嫣此刻的气也消了。见状后也不好再为难云弟弟。当下替他把地上的花环捡了起来拍了拍泥土，戴在云弟弟的头上轻轻地嗔道：“傻弟弟，你以后说话要仔细点，得罪了姐姐事小。若是换上别的人家，人家不撕烂你的嘴巴才怪。”白云羞愧地低下了头，急道：“姐姐，小弟知错了，日后一定听姐姐的。”周晓嫣根本不相信云弟弟的话，侧着娇问道：“此话当真？”白云面色一沉道：“姐姐，俗话说：大丈夫一言九鼎。小弟虽不是男中伟丈夫，但也决不会做那万人啐骂的小人”顿顿缓言道：“若姐姐信不过小弟，明日小弟就叫叔叔送我回家去。”话落，他转身就走。周晓嫣芳心甚急。急拉住白云道：“云弟弟，你千万别误会，姐姐决不是那个意思，你若回去对咱爹一说，咱爹一定怪姐姐惹你生气，你才会嚷着要回家，好弟弟，求求你别这样，好弟弟。” “姐姐！”白云舒了一口气道“真对不起，小弟错怪姐姐了。”周晓嫣娇靥上露出了嫣然的笑意。娇道：“云弟弟，咱们回家吧！”娇语声中玉手一伸便拉云弟弟。白云低声恳求道：“姐姐，时辰尚早，咱们去对面的山上溜达一阵吧！”话声中，他不管姐姐应不应允，拉上她便走。“云弟弟，”周晓嫣再一次乞求：“咱们还是回家吧！”“我不嘛！”白云在地上耍起了无赖。周晓嫣百般无奈，只得顺着他。于是，两人手把着手缓缓地向山坡上前行。“云弟弟，”周晓嫣蓦道：“你给姐姐讲个故事，好吗？”“行！”白云爽快地答应了。

战国时候，有个南郭先生，此人不学无术。有一次，他听人说，齐宣王爱听竽乐合奏，他便混在乐队里装腔作势，冒充内行，混取俸禄，以度年华。后来齐宣王逝世，他的儿子齐缗王既位。齐缗王同他父亲一样，也很喜欢听竽乐。不过他不喜欢听合奏，要吹竽的人一个一个吹给他听，南郭先生得知这个消息后，偷偷地逃走了。

白云刚讲完这个故事。蓦地提出了疑问：“姐姐，你可知晓南郭先生因何要溜跑吗？”小家伙提这个问题时，神情十分极为认真。仿佛他对这个故事的内含一点儿也不知道，要求这位嫣姐姐给他指点，他才会心满意足。周晓嫣听云弟弟求教自已，娇靥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娇嗔道：“傻瓜，问题不是很简单，明摆着的南郭先生不会吹竽呀，若真叫齐缗王知道，那可是欺君之罪，不仅头要搬家，而且还要株灭九族，为了保全自家性命，他岂能不溜之大吉。唉！你这个大笨蛋，这点小事情你都领悟不出来，亏你还能说出这个故事来。”在小姑娘芳心里她不仅仅是要煞煞云弟弟的锐气，并且叫他日后别小觑欺负她这个姐姐。现在，叫他老老实实的听自已的话，那才叫美呢！谁知云弟弟并没有像小姑娘想象中的那样高声喝彩，尊敬她，听从她的话。云弟弟反而沉下了脸，道出一席惊人，令人出乎意外的话儿。“姐姐才是个大傻瓜大笨蛋。南郭先生虽是滥竽充数，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倘若咱们甚么也不会，会冒充内行，那才羞哩。道不不定咱们也会落个南郭先生那样逃之夭夭，贻笑天下。滥竽充数只不过是告戒后人，点住了南郭先生的要害，一个‘充’字，做人要诚实，千万别学南郭先生。周晓嫣听了云弟这番话，如梦初醒。领悟出滥竽充数的真正含义。姑娘不由对白家弟弟钦佩了几分。“姐姐，”白云蓦地在前面不远处高声嚷叫起来：“快来看呀，这只鸟儿好漂亮。”“在哪儿？”周晓嫣急步奔了上来，拉住云弟弟的手娇声询问道：“在哪儿？”“在哪里！”白云边说边用手指：周晓嫣顺着云弟弟手指的方向往那一瞧，不由喜上眉梢。只见前边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屹立着一只美丽漂亮的鸟儿。但见它：黑里透红，粉红足爪，长嘴朱下巴。在树杆上蹦来蹦去，十分招人喜爱。有生以来，周晓嫣还是首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小鸟，忍不住赞道：“好可爱哦，若是能把它捉在手里玩耍一会儿，那才美呢！”白云在旁侧瞧见嫣姐姐美中不足的样子。幼稚道：“姐姐，你真的喜欢这只鸟吗？”“姐姐怎么不喜欢。”周晓嫣娇嗔道：“想拥有。”白云仿佛有所思，恳求道：“姐姐，既然是你喜爱之物，小弟这就去把它捉下来送给姐姐。”话落，没等嫣姐姐开口，他已经上前去爬树。周晓嫣见后忙拉住云弟弟娇嗔道：“傻弟弟，你好傻，待你爬上树，它早已飞走了。”白云哪把姐姐的话放在心上，甩开姐姐的手，便爬上树。瞬间，白云离地面已有很高了。鸟儿此时也十分怪异，还有意的冲白云啼叫。白云心中大悦，爬树的劲儿手下更快了。周晓嫣见状替云弟弟担忧，嘴中不停地娇喊道：“云弟弟，快下来，快下来。”白云在兴奋的劲头上，哪把嫣姐姐的话放在心上，只当耳边风。由于他一时心急，把手不稳，‘轰隆’一声从一丈多高的树上摔了下来。恰好落在草丛里，没被损坏筋骨，但把他摔得‘哎哟、哎哟’的直叫唤。周晓嫣芳心大急，踱步过来把云弟弟从地上搀扶起来。关切的询问道：“云弟弟，伤到你了吗？”白云哭丧着脸道：“姐姐，我，”我了半天，他也没有说出甚么，大概是摔坏了，痛得很历害的缘因吧！周晓嫣真替云弟弟担忧，他会摔坏筋骨，连忙蹲下身子对云弟弟命令道：“快、快抱紧姐姐。”周晓嫣这时才知晓自已闯了祸。云弟弟若有个三长二短，她爹赤面郎君周天龙定剥了她的皮，她没尽到做姐姐的责任把云弟弟带好。周晓嫣心里着急，背上云弟弟没命的往家跑。

诸君，周晓嫣比白云仅年长两岁，姑娘背一个跟她平头的云弟弟，真坑苦了姑娘，待赶回家中时，姑娘已经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淋。此时，可忙坏了赤面郎君周天龙。周天龙一边替白云摩娑跃伤处，一边对女儿凶狠地吼道：“若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剥了你的皮。”周晓嫣听后哪敢吭声。周天龙取来化血消炎液替白云轻轻地摸擦，推拿活血，痛得白云冷汗直冒，紧咬牙关，不敢申银。看见周叔叔对嫣姐姐如此的凶撼，他岂敢再火上加油，给嫣姐姐惹下祸端，真叫叔叔剥了嫣姐姐的皮，他才甘心。白云还真勇敢，拼命地咬紧牙关，忍耐着。半夜，白云躺在床上，半梦半醒。蓦地感到有人在推他，恍恍惚惚，闻得有个悲戚声。白云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周晓嫣。白云仿佛感到这是在梦中，忙把双眼揉了揉，又将身子久起来，向脸上仔细辩认，只见此人的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儿一般，满面泪光，不是嫣姐姐，是哪个？白云还欲看时，怎奈跃伤处痛疼难忍，支撑不住，便‘哎哟’的叫唤了一声，仍就躺下。叹了口气道：”姐姐，是我不好，是小弟害得姐姐受了委屈，你责骂云儿，云儿也毫无半点怨言，姐姐。”白云说到这儿，忍不住心酸，泪水已夺眶而出。此时，周晓嫣虽然不是嚎啕大哭。然而愈是这般无声之泣，气噎喉堵更觉利害。听了云弟弟这番话，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只是不能说出。半晌抽抽噎噎的说道：“你以后改了这脾气儿好不好？”白云连连点头道：“嫣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改掉这坏习儿。”周晓嫣方才破涕为笑。

瞬眼间，五天过去了。白云的摔伤处已经消失了疼痛。此日清晨，白云还在蒙头大睡。周晓嫣替白云端来了草药汁，见状后微微一笑。随手将药汁放在床几上娇嗔道：“云弟弟，起来喝汤了，云弟弟，你快起来吧！”娇嗔声中已伸出手来揭白云的被子。被褥揭开后，白云顽皮地凝视着嫣姐娇声嗲气道：“姐姐，我不要喝汤嘛！姐姐。”明说是喝汤，白云当然知是难吞食的草药汁，只不过嫣姐姐把它的名儿叫的蛮好听。话落，白云又把自已蒙在被子里不出来。周晓嫣一声娇笑，手一边卷被褥边嗔道：“云弟弟，听姐姐的话，把汤喝了吧，不然叫爹知道，他老人家又会责骂姐姐。好弟弟，姐姐求你了，你就行行好把汤喝了吧！”姑娘本就是周家的掌上明珠，自从家中来这位白家弟弟后，掌上明珠斗不过这个淘气小霸王。她算是怕了他，甚么事顺着他。姑娘打心里也不明白，自已因何畏惧这位白家弟弟，难道白家弟弟真是有那么的历害可怕吗？不，不，云弟弟只不过是顽皮，周晓嫣心里也不反对。白云硬被姐姐从被子里拎起来。此时，小家伙垂着头，显得百般无奈。见嫣姐姐唬着脸，唯有拿出看家本领。“好姐姐，你就饶了小弟这一次吧！好弟弟这就喝汤还不成？”小家伙嘴上虽这般说，心里不知又在搞甚么鬼。只见他小眼珠一转，正思索对策，他将如何作弄他这位嫣姐姐他才开心。周晓嫣不是云弟弟肚子里的蛔虫，岂知云弟弟这小家伙在想甚么，要对自已使坏。误为他已听了她这位姐姐的话要喝汤呢！闻言后头微点道：“好吧！”话语声中，已松开了手。白云趁嫣姐姐对自已稍不留神，蓦地他床里一倒。吃吃笑道：“姐姐，只要你捉住我，我就喝汤，否则，你等着去挨训吧！”周晓嫣芳容蓦变，柳眉一拧。娇叱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待我捉住你时，你敢使坏，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娇叱声中，姑娘已脱下鞋向云弟弟扑了过来。白云躺在床里，故意伸出一条腿让嫣姐姐捉住。同时他一翻身，用手抱起被子，待嫣姐姐捉住他的脚时，他立用被子将嫣姐姐按在被褥里，紧紧地按在床上。周晓嫣被云弟弟按在被里几乎喘不过气来。挣扎道：“死鬼，放开我，快放开我。”小姑娘这时才明白中了这个顽皮小霸王的道儿，又气又恨，但对他无可奈何。白云见姐姐叫喊，他还是惧怕周叔叔听见责怪他。当下急唬住嫣姐姐道：“你再嚷，我就越不放你。”周晓嫣百般无奈，只得低声道：“死鬼，我依你还不行，不过你要告诉我你要干嘛？”白云顽皮的笑道：“好姐姐，小弟岂敢使坏，只不过想让姐姐陪小弟多睡一会儿罢了。周晓嫣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娇叱道：“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不怀好意。”当下，两人并头躺下。白云既兴奋又天真。蓦道：“姐姐，咱们长大后，还能如此生活，睡一块那该有多美。”白云只不过是十岁的顽童，根本还没脱离孩子的天真幼稚气，想到甚么就说甚么。听了云弟弟这番话，可把姑娘燥了个大红脸。姑娘虽仅比白云年长两岁，但比白云明白的事情要多得多。况姑娘近些时间正热读‘石头记’。石头记中的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他三表姐妹的恋爱罗曼史，姑娘虽年龄尚小，不完全明白其中的道理，至少他很同情林黛玉的爱情遭遇，佳人命薄，含恨九泉，憾世的巨著。云弟和自已一块长大，自已年小，自已爱他喜欢他，会成为一对神仙伴侣吗？此刻姑娘感到心里跳得很历害，当下娇叱道：“到时你会后悔的。”白云宛如喝了蜜糖似的。兴奋道：“姐姐，只要咱们能生活在一起，小弟今生今世也决不会后悔，不信，咱们拉勾。”话落，他已捉住嫣姐姐的玉手。周晓嫣无可奈何，只得依顺了他。白云紧紧的牢牢地把姐姐抱住，兴奋的嚷叫起来。“姐姐，咱们可以睡一张床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