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章 何生风景（1/2）

作为一个丫鬟，主子们在谈论事情，懂规矩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插话。00小说 00xs.com

歌舒夫人身为主子，心底越发对这个丫鬟不喜，觉得这个丫鬟给自己丢了脸。

“你这身在宅子里的小丫头懂什么？还不快退下！”说话间，脸上也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紫荆被这一谴责，心底顿时很不服气，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便只得弯身请罪。

当事人柳如欢眼底此时快速闪过一抹不甘，但对方是歌舒夫人的丫鬟，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如果换做是其他人的，她早不客气了。顿了一下，还不得不腆着笑脸上前：

“夫人何必动怒，您这丫头当真玲珑心思见多识广，如欢确实一直为恩人之事有所遗憾！待有机会，是想好好与两位郡主聊聊！”

说着望向北堂姐妹，北堂姐妹听见紫荆说话时神色如常，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般。让人不禁感觉，或许东南郡民风果真如她们所出的那般比较开化，那儿的人不拘小节，也没有多少花花心思。

这样想，歌舒夫人似乎也不如先前那般讨厌这两位了。

反而觉得这燕京之内深宅侯门的，就是一个小丫头也要会工于心计才能够生存。

“夫人，您不舒服吗？”

这边柳如欢似乎方要与北堂姐妹聊开就细心的发现了歌舒夫人的些微不适，便忙关怀的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歌舒夫人也只不过皱了一下眉头而已，闻言看了柳如欢一眼，继而漾起一抹淡淡的笑：

“可能是年纪大了，身子不如以前，不如你们继续逛吧，我去香房小休片刻。”

“我正好也觉得这天气受不住，不如也随夫人一道吧，就让他们年轻小丫头好好聊聊！”司空氏这时也跟着附和。

“夫人，娘啊，你们哪里老了，咱们不说，外人还当咱们是姐妹呢！”柳如欢说着抱住司空氏的手腕撒起娇来。

“柳小姐说的是，听说歌舒夫人年轻时就有燕京第一美人之称，自那之后，如今这燕京还未有第二个第一美人儿呢！估计即使十年后，夫人也定是万种风姿沉香！”

北堂明倾跟着恭维出声，又望向司空氏：

“还别说，方才看见司空夫人与柳小姐上来，我还真以为是一对姐妹花呢！”

“你们这几个小贫嘴的，也不怕说大话叫菩萨缴了舌头去，呵呵……”歌舒夫人跟着嗔骂，眼底却都是笑意。

司空氏未多话，却也是笑容满面。

一时间气氛融洽，说笑间就到得所出的庭院。

“呀，这里的桃花都是多层花瓣啊！”北堂明倾第一个发现园子里梅花的新奇，忙撒开北堂玉卿欢快的跑了过去。

北堂玉卿与柳如欢远远看了一眼，便也漫步走了过去，也是满目新奇，却表现的矜持很多。

歌舒夫人与司空氏站在廊下看了几个小辈一眼，也小站了一会儿。

“穿过这个园子，便是我时常来此小居的香房所在，司空夫人不介意的话，不妨一道去我那边？”

“也好！”说话间，两人便往前走去。

跟随在后的紫荆看花下几个被明媚的春色衬托的更加艳丽夺目的妙龄少女，心底不由得升起几分嫉妒，不过还是跟上了歌舒夫人的脚步。

“行了，你不用跟着我了，自己去玩儿吧！”这时歌舒夫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紫荆闻言一愣，惊诧的抬眸看停住脚步看自己的歌舒夫人。

“只是，切记自己的身份，莫要冲撞了贵人！”歌舒夫人严肃的提醒道。

“夫人还真是宅心仁厚体恤下人，罢了，你们也别跟着了，都去玩儿吧！”一旁的司空氏跟着恭维，又对自己身边伴着的丫鬟开口。

几个丫鬟闻言，赶忙连声道谢！毕竟还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女，对新奇美丽的事物难以抗拒，继而一个个欢快的跑开了去。

紫荆见司空氏的丫鬟都去了，自己也忙向歌舒夫人道谢，却显得矜持很多的慢慢走向其他人。

歌舒夫人看了紫荆一眼，这才收回视线和司空氏离开。

这边歌舒夫人一走，紫荆微侧了身，确定歌舒夫人不会回转，又望了一眼在花林间四周油走的其他人，便悄悄的往回廊的另一边走去。

另一边，见长辈人不在了，柳如欢脸上的笑颜便也淡了几分。

眸光不禁落在旁边北堂姐妹身上，毫不掩饰的打量起来。一点也没有自己身份低人一截的谦卑和尊重般，毕竟皇帝面前她都敢嚣张，何况两个郡主！

“柳小姐何故如此看我们姐妹？”

北堂玉卿抬眸问道，唇边带着淡儿有理的笑。

听见北堂玉卿的话，北堂明倾也将注意力从梅花上转到柳如欢身上。

“两位小姐既是直爽之人，如欢便也不说些拐弯抹角的话了，想请问两位郡主，进京近两个月以来，可有中意谁家王孙贵胄？如果有的话，不如说出来，让如欢帮着参详一二！”

北堂姐妹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北堂明倾眼珠子一转，继而上前一步笑道：

“我怎么忘记了，柳大小姐堪称柳家的二当家，对于商贾贵胄定然比咱们姐妹了解的多。对于生意上的投向也皆是无往不利，那么对于门户联姻之事想必也有一份见解！”

“这么说，两位郡主是有意中人了？不防说出来听听！”柳如欢不介意北堂明倾话里恭维的真假，顺着话道。

北堂明倾闻言，眸光一转，突然现出几分小女儿的娇态来。

“郡主这是不好意思了！”柳如欢半真半假的笑着打趣。

“柳小姐可知二皇子殿下？”北堂玉卿这时弯唇笑问，好似在替妹妹抢答一般。

“玉卿——”北堂明倾被点破心事不禁一愣，继而羞恼的轻捶了一下北堂玉卿的手臂，却引得北堂玉卿一阵娇笑。

“二皇子殿下！？”

柳如欢对于这个回答不无诧异，她以为他们姐妹二人皆心仪哥舒聿廷呢，幸好啊——继而脑海里也很快浮现上一张带着淡柔笑意的俊美容颜，还记得那主人清透的眼神，恐怕是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的吧！

“如果明倾郡主愿意留在燕京长居，也不是不可！”柳如欢顿了下道，笑容也不禁真了几分：

“只是二皇子从小与我佛为伴，心情被养得淡薄，对于男女情爱向来寡淡，如今已经二十有余却连个侧妃也无。要让皇上答应的话，不如多下功夫在二皇子身上！如果有幸得其所爱，我想依二皇子那般的性子，身边也不会有太多人争宠！得那般温柔的男子宠爱，也是一生之幸！”

后面的话，柳如欢难得没有带着功力心的评价，里面甚至透着几分真诚。

“再者，二殿下是个慈悲之人，到时候爱屋及乌，对于东南郡或许大有益处！到时候郡主若为皇家人，很多被固守的局也方便解开！”再来，便多了几分蛊惑的味道。

而至于什么局，在三个人心中或许说在天下人心中都是不言而喻的。

当东南郡成为皇子妃的娘家，而东南郡王又无男丁继承，东南郡最终岂不是会轻而易举的纳回燕朝皇族怀里，皇帝也会对地方有所宽待。至少是几十年内，那儿状况定会有很大程度的改善。

“可是，这两个月，我们也仅有两面之缘，哎……”

北堂明倾似乎很为柳如欢的话意动，但是想起自己与这个男子的缘分，再想东南郡那些遥遥无期的未来，又是一副忧国忧民的忧郁表情。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郡主切莫着急，定会有法子的！”

“诶，对了，你说哥舒侍郎如何？”柳如欢刚在想如何帮这两郡主一把转移注意力，先解决一个潜在情敌再说，就听北堂明倾问及了自己心上人。

神情有一瞬的僵硬，不过也很快恢复正常。同时，柳如欢也很是佩服北堂明倾的变脸速度。刚才还惆怅着一张娇颜，这就雨过天晴了！

“哥舒侍郎，那是国之栋梁，但他不是已经有婚约了吗！”柳如欢说这话时，眸光落在北堂玉卿的脸上。

心道，北堂明倾喜欢独孤玄霖。她们既然又问哥舒侍郎，是否是因为北堂玉卿看上了哥舒聿廷？

不管哥舒聿廷已经拒绝了自己多少次，又将她们之间的界限划分的多清楚，她下意识的就不希望再有更多竞争对手介入。

这道不是感激“秦默云”救了自己卖她人情，而是怕“秦默云”绑不住哥舒聿廷，哥舒聿廷一不小心就被眼前这两个姿容绝色的郡主给勾走了。

什么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没有时间去冒那个风险。

“而且，两人已有夫妻之实。以秦朗中如今在百姓间的影响，以及朝政上的助力，皇上又御口点过婚，就是公主来了，也不可能动摇她正妻的地位的啊！”

柳如欢一一列举着已然存在的事实，殊不知说着这些时，也仿佛是在自己心口上划刀子。

是啊，这不仅是在告诉别人，也是在告诉自己，秦默云会是哥舒聿廷的正妻！

可是那又如何，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放弃！哪怕为妾！

“这可未必，柳小姐不觉得秦朗中身为一个女子太过出风头了吗，而且，这秦朗中行事起来丝毫不将哥舒侍郎这个未婚夫放在眼底，那官威有越长越大的趋势！到时候未必还看得上哥舒少夫人这个头衔！”

北堂明倾提出不一样的观点。

“身为女子，本该宜室宜家，相夫教子。我听说，秦朗中与哥舒侍郎在朝堂上常因政见不和而争吵。在众人面前与自己的夫君争个长短，已经犯了七出，何况这还未过门！这要是两人成亲了……是继续吵呢，还是秦朗中决定辞官呢？！毕竟，哥舒家已经有父子同朝了！”

北堂玉卿这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

先不论北堂玉卿分析的对否，听了这话柳如欢的心下意识的一沉，似乎已经断定北堂玉卿是看上哥舒聿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