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章破城门(1/2)
议事之后,漠良才刚刚出來,卫井就追了上來,,刚才在里面的一番话,两人就已经议论之过了。
漠良见卫井似乎是还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她停下脚步问道:“难道卫井还有什么疑问吗?或者说又是关于败兵和南王兵出兵的事情?”
“漠良将军误会了,只是有件事情一直想要问将军,但是一直就沒有适当的时间,所以只有这个时候,才來问将军。”
“那不知是何事竟让卫井将军你困扰了那么久?”
卫井仔细的看着漠良那一张脸,这个五官精致,看上去一脸的秀气,虽是说男子,但是那张脸却不像,像的,倒是女子。
见卫井这样盯着自己,漠良有些不习惯,她往后退了退,问:“卫井这样盯着我看,我实在有些不大习惯。”
卫井愣然一动,这才发现自己看着漠良而出了神,他脸上写了一丝尴尬和歉意,立刻说:“将军不要误会,我只是想问将军……将军是否有一个妹妹?”
面对卫井怀疑性的问題,漠良却表现的丝毫沒有恍然,她笑了笑说:“在下沒有妹妹,我家中就只有一人独子,不过在下不明白……将军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題?”
很显然,卫井的回答里沒有丝毫的破绽,语气中有那么几分笑意。
卫井观察着漠良的任何一个神色,在自己问起她是否有一个妹妹的时候,漠良并沒有什么眼神晃动的表情,卫井在那一瞬间极力的说服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看错了呢?其实只是太过于想念洛诗而已,他吐了一口气说:“沒什么,将军不要误会,只是我有一个朋友,她和将军有几分相像,所以才会问起将军是否有妹妹,竟然将军说沒有,想必是我想太多了。”
“这样说來,想必卫井将军你的那位故人对你十分的重要了?看将军的眼神,在下也就猜了几分,若是你的这位故人知道卫井将军你这般惦记,她定会欣慰,相信也和将军一样十分思念将军你。”
卫井只是伤中带着痛的笑了起來,他只说:“将军只是猜到了一半,这位故人对我來说的确十分的重要,但是这位故人想必并不思念我。”
漠良极力的将自己心中翻滚的泪水压制住,她不会在卫井的面前落下一滴泪,她是漠良,不是洛诗。收拾自己的心情,漠良只说:“卫井将军,我虽不知道,但是我可送将军八个字,莫贪过往,随遇而安。”
莫贪过往,随遇而安。
这八个字,终究是成了漠良离开邴州城之后的人生一言,她不贪恋过往,随处安心。
只是不知道,那卫骅扬和卫井,是否明白?
漠良转身离开之际,她的脸上写满了世事沧桑,就像是冬菊一般盛开,只有转身之际,她才会将自己所有的痛苦和挣扎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卫井,我沒有猜错,就像你一样,我也思念着你,但是我不能,我不可以回到以前,我不可以做原來的那个洛诗,也许就是上天的安排,我必须做漠良,必须做那个躺在棺木之中的千年女尸洛诗,即使我知道,我们早晚会再遇,但却不是现在。
那一天的晚上,漠良的房间中依旧只有外面的月光照进來那一丝微薄的光。
她身上的盔甲沒有卸下來,不知道为什么,漠良有一种预感,今晚那么的平静,定会有大事发生,她剑不离手的握在书中,那钟预感似乎是与生俱來的一样,又或许是这些年來的一种平常的感应。
而果不其然,就在这种感觉越來越强烈的时候,门外便想起了声音:“将军,北凉军在城南侧攻城了。”
那声音就像是战争的宣判一样,突然就划开了。
漠良将门打开,便看到了是几个士兵满头大汗的模样站在门外,漠良沒有说,而是立刻便赶到南面的城楼上。
一上去,便见到了卫井和卢将军等人站在上面,却不见那卫骅扬,漠良匆匆而问:“卫将军呢?”
“我大哥带兵迎战了。”
“什么?”漠良一阵的惊讶,随之而來的便是满脸的担忧,她朝着城门俯身一看,卫骅扬骑在马上,已经出城迎战,而那北凉军马似乎早就有了准备,士气大振,丝毫沒有之前要退兵的衰败之气。
漠良大声命令道:“本将军要带兵出城,卫井将军、卢将军,还请你二人守在城中。”说完,漠良便已经反身下了城。
卫井是真的惊住了,他不会想到,当这个叫做漠良的人看到自己的大哥单身出城迎战,她会是那么的紧张,真的像极了洛诗。那一晃眼间,卫井真的以为,这个人,就是洛诗。
战场烟火缭绕,已是多事之秋。
漠良率兵打开城门,那烽火的三月,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哀愁,惨淡无疑的回旋在这一片黑暗的夜阑之下,被那透亮的火把照得半边红透。
漠良看到了卫骅扬,两军交战,必有一方之倒,不是她亡,便是那北凉亡。
“杀、杀……”犹如是那涛涛不绝的浪声,击打在两军交战之中,震耳的响声随即便已经像是鼓舞的士气一样,全部都已经成了那附耳旁听的话外音。
城楼之下,漠良与卫骅扬杀敌在前,似乎早就已经顾不上那破城之说。
一片血海,刺目般的深刻。
城楼之上的卫井,看着那卫骅扬和漠良,他双脚一震,便要打开城门去迎战,但是却被卢将军所拦:“卫井将军,漠良将军有令,我们不可以出城的。”
“现在生死攸关,岂还顾得了那么多,卢将军,你也不想看着他们死在城外吧,现在北凉军马众多,难道要我视而不见吗?”
卫井用力的将卢将军推至到了一边,便下了城楼,可是卢将军追了上來,命令那守城门的士兵说:“谁也不准将城门打开,否则军规处置。”
卫井双眼充斥着红血丝,不满的看着卢将军,就像是当年的元吉一样,想要将城门打开,却被多番阻止,但是元吉是元吉,他卫井是卫井。
“我是奉南王皇前來击退敌军,谁敢拦我?都给我将门打开。”
是的, 卫井是奉了南王皇的命令前來,这一点,就足够命令那些手中城门的士兵了。
卢将军是个忠效之人,虽然,从五年前开始,他就有着夺君之意,这些年來,从未减少,但是卫井那双眼,是他不敢回击的证据。
随之,城门最终还是打开了,卫井带着自己的身边的长剑,一个人冲出了城门,他挥剑杀敌,剑上都是鲜红的血。
而漠良,早就不是当年唯唯诺诺的女子,她可以拿起剑,可以骑马射箭。上阵杀敌,谁说女子不为将,她漠良就不信。
那被战争不得已坚强的一切,是她不得不这样做,不得不杀死每一个想要杀死她的人。
北凉兵马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一个个都变得十分的凶猛,也许是受了那火烧军营的刺激,才会导致这些失去粮草的北凉兵马的誓死一搏。
漠良不会忘记这一天,她,卫骅扬,卫井三人,一齐杀敌,一齐作战。
可是有些事情往往不像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北凉兵马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弓箭拿了出來,一阵乱射,这些却是漠良和卫骅扬沒有想到的。
那如雨一般的弓箭不断的往这边射了过來,漫天的箭雨,几乎是将城外漠良兵和南王兵都包围了起來。
漠良瞪大了双眼看着那朝着自己射來的箭,她几乎是來不得躲避,箭雨就已经袭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卫骅扬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挥剑一下,便将那些箭都打掉了。
一阵惊魂,漠良恍然松了一口气,她瞪大着双眼看着卫骅扬说:“谢了。”
卫骅扬沒有说话,而是转身就挥剑为漠良挡住那袭击而來的箭雨。
看着这样的卫骅扬,漠良是真的定住了,他还是那个卫骅扬,那个将她护在身后,用心保护的卫骅扬。
她看着他,就像是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在邬山为了自己而挡在前面中了一箭的卫骅扬,当日的画面,依旧在她的脑海中回放着,邬山中,卫骅扬险些就死了,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卫骅扬也不会差点就死了,而今天的漠良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卫骅扬身后,依旧看着卫骅扬为自己挡箭雨。
但是一气,都仿佛成了一场定局,上天的安排,也永远都是那么的残酷。
卫骅扬再一次为了自己,中了箭,第一箭射在了卫骅扬左臂上,当漠良被吓的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第二箭、第三箭朝着卫骅扬射來。
时间也在那一刻,都慢慢的停止了。
漠良看着卫骅扬,她已经浑身发抖起來,卫骅扬的身子无力的往后倒去,他手中的剑也随之落在了地上。
“不是的。”漠良真的痴了,真的惊住了。
而卫井,却在看到卫骅扬中箭之后,他大声的咆哮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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