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而你是你（2/2）

“夫人……这……”我尴尬得结结巴巴，陆华浓倒是坦然，拱手行礼道：“若早知夫人也有如此雅兴，就该邀您同来夜游赏花。”表情语气同话本子里风流公子爬墙摘‘红杏’别无二致，着实风流得紧。

商倾倾何等聪明，才不会被陆华浓三两句好话瞒住，然她也并未如我想象中那般大发雷霆，脸上依旧是淡淡笑，清眸流盼环视盛放昙花，笑意浓。她轻启朱唇，欣喜道：“一年年盼，一日日等，算着时辰也该开了。”

她移步凑近花束，眼底满是柔情：“先夫尤爱昙花，若他泉下有知，该是多欢喜呀。”

“夫人节哀。”我适时宽慰她，她这才想起我们擅闯禁苑之事，道：“既然二位有幸看到此景，且通晓故事，怕也是因缘际会。”她垂下眸子，找了个妥帖理由：“或许是先夫冥冥中有所指引罢。”她转眼瞧着我：“师太方才所言发人深省，然于我而言，念念不忘亦是不敢忘，如何自拔？”

我没有答话，因我也不晓得该如何自拔，总不能告诉她学我套路往悬崖上一跳，如此便什么都清盘了，然我是命大，除开记忆全无还能好手好脚活着，万一她不小心摔死了，那我岂不是教唆自杀，这等罪过我可担不起。

“其实……”陆华浓欲言又止，商倾倾极认真想听他下文，而他却紧紧盯着我，双眸有些晦暗，他道：“忘不了皆因我们从未有胆量正视它鲜血淋漓，宁愿触之不及美梦里麻痹，也不愿冰冷寒凉现实里清醒，这就是我们，而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