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病弱(1/2)
( ) 夏语初低头慎重沉思了一会,道:“我记得我朝之法中,有以财帛抵罚之法,我愿以金钱认罚。”
至于这个朝代有没有这个抵罪法,她不知道,但既然这个时空与中国古代差不多,那就算有差距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钱很重要,但,孰轻孰重,在此刻,一目了然。
慕容归撇起一个嘲讽的笑意,讥讽地扫了她一眼:“哦?你能拿出多少?”
夏语初将心一横,探手入怀,掏出紧捂在胸口的小手帕包打开放在桌上:“我只有这些了。”这已是她身上一半多的金叶子,无论对她来说还是对这个世界的寻常百姓来说,都是巨款。
慕容归却仅是淡淡地撇了一眼,眼中讥讽的神色更甚,手指一磕桌面:“就这些?这点钱还不够我几天的花销。你的命,这般廉价?”
夏语初忍了忍,咬了咬牙,又从袖袋里拿出一些,和桌上的金叶子放在一起。
慕容归不语,手指不紧不慢地磕着桌面,从眼角望着她,毫不掩饰的讥诮与不屑。
夏语初生性算洒脱的,却不是不食人间烟火,顿时快要哭了,一张小脸塌得快拧出水来,从荷包里将剩下的金叶子也拿了出来,咬牙切齿:“我真的只有这些了!”
慕容归终于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罢了。你的命确实不值什么钱,就这样吧。”
你才不值钱!你全家都不值钱!
夏语初在心里痛骂着慕容归,听得他让容二寻个地方安置她后,随意地道:“这点子金叶子,你拿去与弟兄们分了吃酒。”
夏语初哭丧着脸,恋恋不舍地看着容二行礼,面色平和地将桌上金灿灿的金叶子都收进了怀里。
夏语初垂头丧气地出了房门,心里骂他千百度。
在她身后,慕容归目光投向桌面的书本,嘴唇勾出一抹愉悦的微笑,柔和了眉眼,温润了眼眸。
夏语初出得门外,江上冷风喇喇,被冷风一吹,顿时哆嗦了一下,从心底翻起一阵阵烦躁,手足沉重得好像快不是自己的了,一踉跄差点跌掉。
她才发觉,之前不是她气得鼻子冒火星,而是,她发烧了。
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和难受。
从生死之危中松懈下,强撑着她的那根弦一松,身上的力量如在这一番言语的对决中消耗殆尽,疲倦和疼痛难受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
她身子一软,身边伸出一只手托在她手肘上,却稳稳地将她整个人扶住:“姑娘小心。”平淡低沉的声调,无端让人觉得可靠。
她勉强抬起头看了扶她之人一眼,高大的身材,一张年轻的脸庞,竟觉眼熟。
困惑地眨了眨眼,强行调动脑中的记忆,顿时惊异起来:“你是……你是……”
话未说完,却被抢上前的大夫拦住:“哎呀,都这么严重了,快进屋去!”
夏语初抬脚,脚下却软得几乎动不了,大夫还在催促着:“快,江面风大,都这样严重的风寒了,再撞冷风,小命不想要了!”他语气严厉起来。
扶着她之人只迟疑了一刻,扫视了一眼周围,见人影寥落,一矮身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一间空的客房行去。
夏语初头晕目眩,无可抗拒地伏在年轻男子的胸口,听着耳边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似乎催眠一般,未到客房,她就陷入了半昏迷之中。
感觉自己被放在柔软的床上,大夫替她诊了脉,模糊中听见大夫说了一句:“……旧疾未痊,又遇风寒……凶险……”,就陷入了混乱不堪的昏迷状态中。
此后的记忆,都像是在梦中,模糊而断断续续,她有人喂她吃了药、有人来来往往……
病中的梦是沉重而混乱的。
她梦见自己站在大瀑布下,雨水淋在她身上,刺骨的冰冷。
她梦见天上下起了大石头,一块一块地砸在她脚上,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尽的沉重,如沉重的大山一般,让她无法动弹。
……
沉重而昏沉的梦境断断续续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在病中挣扎时,慕容归来看过她一次。
她不安地躺在床上,如墨长发散乱在枕上,淡粉得快失去颜色的小巧嘴唇里无意识地发出细微的呻吟,长眉微微皱着,平时长而翘的睫毛无力地耷拉在眼下,投下两片扇形的阴影。
站在床头,俯视着床上虚弱之极的女子,慕容归觉得心里微微抽了一下,若不是自己有意为之,让她在病中强撑着与自己交锋,也许,她不会病得这般重。
当他听得大夫说她差点一点烧成傻子,此时还在昏迷时,他忍不住走到了她的房间,沉默地凝视着她的病容好一会儿,才走出房门,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大夫道:“全力治好她!不惜任何药材!”语气平淡却坚定。
他需要的是一只雌鹰,不是一个傻呼呼的笨鸟。
当他离开时,这般对自己说。
当夏语初从混乱的梦境和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记忆中醒来时,满眼是从窗口透进来的亮光,淡金的日影薄薄地投在地上,分不清是早晨还是傍晚。
这是一间布置淡雅简单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两个箱笼摆放在角落,一个花架摆着一盆兰花,墙上是两幅水墨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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