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急行（1/2）

( ) “草民叩见太子太保大人，恭祝大人万福金安。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惟功临行前改变了主意，叫人调整了安排，先接见宋钱度和李文昭这两个商人。

以他现身份，已经与当年绝然不同，当日他没有国公嫡位，虽然是皇帝亲信之人，官职也并不高，纯粹武臣身份，并不吓人，特别大明，有身份商人攀附不上文官，勋贵和武官却是很轻松便是能攀附上，是以当日京城时，这两个商人虽知惟功身份，亦是能够与他相交甚厚，彼此间言笑不禁，甚是融洽。

现这会子，国公什么仍然无所谓，但惟功太子太保和一方节帅身份已经是与商人这个群体有了明显鸿沟，少这两个商人脸上，已经是明显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两位请不必如此。”

惟功适时拉住两人，笑道：“若讲这些礼节，京里你们可不曾向我跪下过，这会子就变了，难道两位也是富贵眼吗？”

这两个南方商人毕竟是世家出身，上朔多少代都是江南商人世家，是以虽然是孜孜求利，却有一点读书人雅骨身上，说他们富贵眼，自是绝无可能。

“大人说笑了。”

“小民岂敢……只是大人这官升太了一些，叫人有点儿惶恐啊。”

惟功哈哈大笑，让着两人坐下，待丫鬟们奉了茶，才又肃容道：“此次前来，费时颇久吧？”

“是。”宋钱度欠了欠身，笑道：“先从水路一直南上，这会子是涨水季节，水路好走很，日行三四百里，六天到通州，再起旱经密云到山海关，也是用六天，再从山海关一路到辽阳，还是六天。”

“两位辛苦了。”

“辛苦倒无所谓，德州时，我等刚刚过境，听说后头漕船河中遇到大风暴雨，翻了几十条船，漕米损失几千石，人亦死了过百人，这实是叫人不忍心听闻惨剧。”

六天水路到京城是飞速了，应该是这两位大商人不惜金钱，一路雇佣了纤夫不停拉纤，如果光是靠风帆和偶然用纤夫，就算是涨水季节，没有十天半月也是到不了。而且路上没有遇上漕船堵住水路，否则从江南到京城用十天半个月也是平常很。

起旱之后，十二天从京城到辽阳，也是极速度，算是飞速行进。而且运气极佳，这年头漕运可不是完全平安保险，毕竟船是木制帆船，枯水季节，大风险是某一段运河无法通行，无水可过，或是喝醉了酒，失足掉河中淹死，这便是大风险。

涨水时候，大风大雨随时可至，翻船死人事情，所难免。

所以这也是惟功为不值张居正地方，借口海漕危险，淹了六条船便立刻叫停，而河漕虽然有几十万纤夫和漕夫赖以生存，但危险性其实还海漕之上。

两人这般前来，确实是有点儿冒险，除了辛苦和风险，还有很多致命东西，一场雨水带来感冒这个时代也是足以致命……良医少有，没有抗生素可用，紧急赶路带来水土不调也能叫一个生龙活虎汉子病倒床上，所以对很多人来说离家百里以上是一生也没做过事，对商人来说出外虽属平常，但客死异乡也就很平常了。

惟功自是知道，也是心感……不过他没有多说，但语气和神情已经叫这两人知道，他们辛苦，惟功心中。

有这么一个态度，两人一路急赶所受罪也就感觉值得了。宋钱度和李文昭性子都很沉稳，世家子弟风度显无余，管到现惟功也没有说明急简相召原因，但两人居然都没有先询问，而是端坐椅中，只谈旅途之事，光是这一点从容功夫，顺字行很多大掌柜可能经商上不比这两人差，但这方面，便是差很了。

所以说有些事情，不光是锻炼或训练可以短期追赶上来，这种从容风范，可以与官员相交底气，这可不是普通掌柜可以相与之比拟。

“急简相召，两位二话不说便赶了来……”惟功沉吟着道：“想来此行之前，家中是否有过争议？”

李文昭笑道：“我家已经是我当家，自无问题，宋兄家里，听说是有一些风波。”

是不是和一个远辽阳未来国公合作，对宋家这样一个松江旺族来说，答案肯定是模棱两可。

一方面是与达官贵人交结总是对商人有天然吸引力，另一方面惟功传闻肯定已经到江南，很多人认识到这是一个不同于常态勋贵，未来道路并不稳当，与他相识相交，肯定不如结交一个科进士这样投资为稳当，就算这个进士仕途并不顺利，但又能亏到哪儿去？

晋商这些年壮大，就是因为广办社学，资助贫苦读书人，每中举和中得进士一人，晋商势力就壮大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