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马法（1/2）

( ) 刚刚双方剑拔弩张时候，觉昌安感觉自己窒息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带来这个青年官员脾气是这么楞，当头对脸就叫王兀堂向大明谢罪，谢了罪之后再谈其它。

他以为自己这次肯定完了，王兀堂不会放过这个大明官员，少也会囚禁起来，然后他也会吃挂落，接着就是大明和栋鄂部继续开战，然后他会被波及……这真是飞来横祸，觉昌安感觉自己哭都哭不出来。

等惟功将互市之事说出来之后，觉昌安终于松了口气……原来这位大人还有这样杀手锏！

这种威胁之下，栋鄂部是不敢就此决裂，后果太严重了。

看来虽然谈判肯定破裂，少不会闹到糟糕结果了。

“谢罪之后，本官会上奏朝廷，给长者请一道建州左卫都督敕书和印信。”

震慑住了众人之后，惟功后一句话说出来，场中便又是一阵死寂了。

这个好处，惟功来看简直是无所谓事，是朝中那些官员太昏聩了。一道敕书和印信值什么？难道没有敕书栋鄂部就跨了？给了敕书就能混一女真？有敕书女真部落头人不是一抓一大把？以前祖宗手里能给，到现就不能给了，这是什么道理？

敕书真是小事，能叫一个大部归心，那才是大事。

大唐羁糜政策上就是不吝惜官位，什么大都督之类官职大把赐给草原上那些部落头人，如果不是大唐内乱，可以说唐朝是控制草原和西域强悍王朝了，大明版图现也就比宋朝多了燕云十六州和辽东，还多甘肃卫等西北诸卫，西域故地没收回来，草原没控制，比起汉唐真差太远了。

对女真，与其胡乱出击，不如扶植代理人，建立一个稳固制度，这是惟功与傅廷勋长谈后萌生想法。

当然，稳固之后是不停推进，宽甸六堡其实是一种很好形式。

将军堡不停推进到女真腹地，汉人和女真杂处，几十年后，可以将女真人威胁降到低了。

面对都督敕书，王兀堂也不能镇定了，他脸上，神色惊疑不定，敕书对他诱惑无比大，而他又不愿就此向惟功低头，当然，也是不大敢相信眼前这个青年话语。

“我们怎么能知道，大人话一定能做准？”

这种时候，何和礼上前发话，彬彬有礼，显示出女真人中难得风度来。

惟功向他点了点头，笑道：“空口无凭，这里是宽甸马市断事官任大人，他可以证实本官身份……”

一语未毕，楼房之下传来一阵嘈杂响声，几十人上百人嚷嚷着说话，乱七八糟女真话吵嚷起来，叫楼上根本听不清楚说什么。

罗二虎立刻站了起来，通过窗子看了一眼，低声道：“象是有一群人从林子里刚出来，带了不少东西。”

王兀堂面露不悦之色，他议事时候，居然有人敢这么吵闹，实不成体统。

他站了起来，也是走到窗前一看，脸上便露出喜色来。

当下便向下招呼道：“好么，雄鹰从密林深处回来了，这可带回多少好东西来？”

“马法，”底下有人叫道：“给你带了几根好参，都是好，可不能拿去便宜给明国人，还有两张虎皮，拿来给你垫脚。”

“哈哈，你这孩子，老马法岂能少了虎皮垫脚？”王兀堂对下头那个青年是真心欢喜，脸上笑满脸春风样子，对他亲嫡长孙何和礼也没这种笑容。

“赶紧上来，你父亲也这里。”

聊了好几句，王兀堂才想起这里还有贵客和大事没料理完，也想起来被自己晾了半天觉昌安了。

等他一脸笑容坐好，楼梯响起了动静，没过多时，一个野人般青年就从楼下大步赶了上来。

何和礼场中女真青年中已经算是第一流杰出了，但后来者，竟然还是远有胜出感觉，不论是身形，力道，气场，都胜了何和礼一筹，虽然一副野人模样，头发长老长，小辫子也脏不行，但身形磊落如山，行动时有一种油然而生庞大压力众人头上，这个后来青年一进来，不少人都情不自禁站了起来。

“阿玛！”

后来者先到觉昌安跟前，跪下行了个礼，觉昌安脸上满是骄傲神情，点了点头，道：“给你马法行礼去。”

女真人称父为阿玛，祖为马法，眼前这青年是觉昌安儿子，辈份比王兀堂小了两辈，所以称王兀堂为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