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刺耳（1/2）

( ) 酒是用本地烧酒，辽东主要是种麦子，一年一季，收获季间隔种一些谷类杂粮，小米高粱都有，高梁用来吃很难下咽，用来酿造白酒倒是不俗，少喝起来，不比京师那些所谓御酒差什么。

酒是好酒，菜则是本地野味居多……辽河白鱼，肉质肥美而少刺，十分上佳珍馐，傻狍子到处都是，自然也上了桌，还有鹿，獐子，黄羊，应有俱有，野鸡野兔不足为奇，满满摆了一桌。

辽东大地，地广人稀，几百万汉人分布这么广阔土地上，后世一个稍大地级市就有这么多人口了，可想而知，当时野物自是极多，也极易得。

看着这么些野物，一群二十来岁，脸上精明之色十分明显大掌柜们不觉都叹息起来。

当年顺字行掘起，第一桶金就是惟功带着众人射猎得来，没有京城西山一带射猎生涯，怕大家还只是一群小乞儿，惟功一生功业和目前风云变幻，也就不知道如何了。

看着他们模样，惟功也是持盏而笑。

这些掌柜，算是习武天赋一般，但都是生性精明，行事缜密，商业上有不俗天赋好苗子。他其中挑选出来，精心栽培，总算是顺字行抽走大量人才之后，并没有因此而大为失血，影响整个业绩，而是稳稳站住了脚，从这两年净收入节节攀高来看，自己没有所用非人。

“东主，小从山海关一路进来，我们马车已经寸步难行，而且宁远那边打过关照，店，可以照开，但以后怕是没有任何生意给我们。不仅不入，也不准出。”

说话是山海关店大掌柜任磊，他是早一批赶到辽阳大掌柜之一，这一次总务处得到惟功意旨，重整顺字行各处门店，划定区域，任磊从山海关店一路赶了来，辽西见到情形却是叫他触目惊心，顺字行店辽西大好局势已经是一去不返了，沿宁前道路一路过来，车马商途断绝，只有门店虽然照常营业，却已经没有一点生意可接了。

“此事是预料之中事情。”惟功没有说话，张用诚接口道：“大人已经与辽东都司做过一场，辽东镇是要压着我们，现举措，只是第一步而已。短期之内，辽阳只能立足自身，广宁和宁远等店，调走真正商业人员，留几个看门面便可。”

他眼中藏有隐忧，顺字行现等于被斩断了，辽东也是很重要一环，现只有辽阳一地保留手中，惟功打算是借重海途，但大海茫茫，南方海贸开展如火如荼，北方仍然是只限于沿海捕鱼，海路并不畅通，张用诚毕竟有其局限性，他不大相信海贸能如陆上顺字行大车队那样有稳定物流货源，担忧海路安全性，所以眼神之中，隐忧重重。

不过无论如何，张用诚是辽阳镇负责文事财赋这一块掌舵者，也是惟功授权对顺字行管理者，所以不管怎样，他并没有将自己内心担忧全说出来，而是将之藏心底。

既然广宁等几个店没有业务，调走人手倒也合适，辽阳这边要建立分店，正缺人手，各个掌柜都是点头。

倒是各人能到大掌柜位子上，倒是都颇有开拓精神，对惟功要开拓海途，开展海上贸易并不排斥，甚至是跃跃欲试。

张思根便是笑道：“东主，过一阵子往海盖沿路去，我等愿意随行。”

“你们现要紧是盘帐，确立范围，用诚和你们确定监督体系，还有下一步经营方向，银钱掌控，人员训练等等，辽南事，你们就不必多管了。待有了眉目之后，你们之中，少不得要来一个主持海盖一带大局……不要不愿意，数年之后，海盖一带局面，可能是现所有分店加起来也比不上。”

“是，东主。”张思根答应一句，又肃然道：“近来辽阳用度颇多，俺回去后，一定再加倍努力才是。”

众人听着这话，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惟功也是微笑，这些人，毕竟是他亲手带出来，忠心不二，知道他这里开基业，用度必然极大，这样表示，也令人足堪欣慰。

当然，要紧还是制度，这也是他召集这些精英掌柜前来重要原因。

他确定原则，张用诚等人商议出细节来，叫人想不忠而不得，也算是两边都互相保全好办法了。

……

……

转眼就是五月下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