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弄|死你这个狐|狸|精(1/2)
午时,百里桢霆和百里流宸被押送上了【璟城】北门的菜市口刑台。半人高的刑台上,两个凶神恶煞、袒|胸|露|乳的刽子手手持大刀、一左一右的站在百里流宸和百里桢霆身后,只等着主刑官一声令下,便手起刀落。
眼见着太阳逐渐升高、时间也逐渐流逝,端坐在刑台高位上的主刑官却没有一丝动静,围观的群众开始骚乱起来。
围观者“甲”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的,城东头【吉祥茶馆】里那个白胡子老头说书的情景里经常出现这样的场面,嗯,照我张三听书多年的经验来看啊,这架势,八成就是有人要来劫刑场的。”
“有人要来劫刑场?”不敢置信的惊呼一声,面色惊恐之色,立即有胆小的围观者“乙”抱住了脑袋,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往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着实没有发现那传说中的什么黑衣遮面的可疑人之后,围观者“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兄弟,你的经验靠不靠谱啊?”
“这个嘛,哈哈……”围观者“甲”摸着鼻子干笑,干笑了许久,才稍有些尴尬的道:“反正白胡子老头说的书里就是这样说的!”
“切——!”于是,周围那些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安静而好奇的等待着答案揭晓的众人同时撇了撇嘴,然后纷纷散了开来。
若是白胡子老头那信口开河、胡诌乱扯、没有边际的话都可以相信,那么,城西头【如意茶馆】门前给人算命的周瞎子说的话就是上古天机了!
围观者“甲”被众人喷了一鼻子的灰,终是悻悻的安静了下来。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刑台上高椅上端坐的主刑官依然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终至太阳开始有了西落的趋势,许多奈不住性子的围观者纷纷拂袖散去。
许是站的太久的缘故,两个手持大刀的刽子手都有些腿软了,其中一个终于忍不住、面色忧戚的侧过脸去,问道:“大人,这午时早都已经过了,为何还不行刑呢?”
主刑官冷冷的瞪了那刽子手一眼,低声呵斥道:“你们是主|刑官还是我是主|刑官,只要本官不发话行刑,你们两个就得乖乖的给我站在那里等着!”
刽子手默然,无语,“……”
刑场上风云变化之际,皇宫里,亦是一场居心叵测、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异姿态。
持重庄严的【养心殿】,空气中隐隐飘散着一股幽冷的麝香气息,宗政天琮面色威严的坐在九级台阶之上的明黄色龙椅上,身旁左侧、宗政离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一袭藏青色雕明黄色龙纹的长袍、将原本就清俊冷然的男子修饰的更将凉薄入骨,另一边,永远都是一身妖娆大红色披身的宗政暝眯着细长的狐狸眼,眸色微染几分戏谑和促狭,满身看好戏的姿态。
【养心殿】沉重的大门忽然被用力推开,明媚眼光刺眼灼目、尘土飞扬中,宛若昏黄的史页被缓缓掀开了扉页。
门外,有小太监扯着尖细的嗓音喊了一声,“流月姑娘到——!”
宗政离眉梢微动,宗政暝细长妖冶的狐狸眼里的戏谑和促狭再度浓郁了几分,笑道:“吆,是小流月来了?”
眉眼慵懒,流月冷哼一声,撇过脸、坏心肠的诅咒道:“容倾那妖孽怎么没一片桃花瓣弄|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想了想,流月又冷笑着补充道:“五皇子殿下现在这种活蹦乱跳的样子,可真是叫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
“百里流月!”自己的儿子被人说成是“狐狸精”也就罢了,可是眼前这个张狂的几近目中无人的小丫头居然还想要一巴掌拍死他儿子,且不论流月还顶着“乱臣贼子”的罪名,单单是如今这“藐视皇族、以下犯上”的两条罪过,就足以将她的脑袋摘了一次又一次。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连坐成“老狐狸精”的宗政天琮的脸色微微难看了半分,压抑着声音低喝一声。
流月勾唇,莞尔一笑,笑弧里染尽妖娆。
懒散的掀起半边眼帘,流月斜着眼角淡淡的睨了宗政天琮一眼,眸色凉薄平静如斯。她缓缓扬起小脸、毫无畏惧的迎上宗政天琮微微有些怒意的威严视线,即便是清冷入骨的眼底深处,却依然未见半分波澜。
“皇上,太子殿下曾经说过,若是我肯乖乖的回来、向皇上认个错,那么,或许我娘和百里流宸他们就不会有事儿,不知道皇上所说的那个‘或许’,此时此刻还作不作数呢?”
“百里流月!”面色瞬间阴沉,满是算计和阴沉的眼睛陡然眯紧,宗政天琮终于被惹怒,大掌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拂袖而起,“百里流月,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摘了你的脑袋么?”
这句话,非常熟悉,流月决计不是第一次听到。
当下里,狂妄恣睢的有些无法无天的小丫头便垂眉很不屑的轻笑出声,垂落在地面上的视线缓缓拉长,在自己阴郁暗沉的影子上逡巡而过,她语气幽幽的却又笃定异常的道:“皇上确实不会摘了我的脑袋!因为……皇上你不敢!”
话落,流月抬眉、冲宗政天琮笑的优雅而凉薄。纵然她的笑容明媚妖娆,可那笑意终究入不了眼底。
纵然流月的性子恣睢阴戾,纵然流月对生死没有什么执着的执念,但她也绝对不是一个脑子长在xiong口上的“脑|残”,她之所以敢冲宗政天琮叫板,无疑是肯定、乃至十分确定,不论何时,宗政天琮都不敢动她。
——她的身后,不是百里一族,而是能在谈笑莞尔之间、瞬间倾覆了整个【天嫠王朝】和【西岐】的容倾!
果不其然,就见宗政天琮的脸色由黑变青、再由青转白,几经难堪和尴尬后,冷哼一声,“百里流月,你如何肯定,朕不敢摘了你的脑袋?”
流月扬了扬眉角,唇边笑容依然慵懒随意,却忽然扭了扭脖子,音色清冷干净的冲角落里唤了一声,“景西,出来吧!”
宗政家的老狐狸和小狐狸们还未反应过来,循着流月的视线看去、只觉得耳边一阵阴风呼啸而过,再定睛一看,眼前已经多了一道玄色的身影,满身凉薄清冷的姿态,和容倾微微相似。
那抹玄色的身影,正是【落冥教】四大冥司之一的景西。景西和【落冥教】下设的【左堂】走的极尽,且极其擅长于隐藏自己的气息,故而、刺探情报的能力江湖上排行第一。也难怪,饶是内力深厚如宗政离和宗政暝,也没有察觉到景西的存在。
可是,流月明明是一点儿内力都没有的……
景西清俊的眉眼间稍稍染了几分疑惑,抿唇、皱眉,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流月姑娘是何以得知景西的存在的?”
流月笑,指了指景西腰间挂着的小香包,挑眉反问,“桃花瓣做的?”
“嗯。”景西点点头,面无表情的道:“每年到了桃花盛开的时候,我们教中之人都会去【卿丽园】摘一些放放绽开的桃花,做成香包佩戴在身|上,长此以往,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_-|||”流月微微有些愕然,她是猜到了那香包是桃花填充的,却决计没有想到,那泛着郁郁绯色幽香、且做工极其精致的桃花香包居然是他们自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很难想象,一个个江湖上排行前十的大男|人们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垂眉缭绕、温柔的舞针弄线的样子,该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姿容端丽”。
自惭形愧了片刻之后,流月又仰头问道:“你们家教主的香包也是自己缝的?”
景西摇摇头,依然面无表情的道:“教主的香包大多都是红莲缝制的,但是偶尔也会让袔南做几个,袔南的针脚功夫比红莲的还要稍稍漂亮精致上几分。”
闻言,流月唇角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凌乱了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深吸一口深冬凉气,方才发自真心的道:“果不其然,你们【落冥教】的人,都是人才!”
“人才”两字,流月刻意加重了语气。
景西清俊的眉角以察不可微的姿态微微抽搐了一下,“……谢流月姑娘夸奖。”
流月莞尔,很真诚摇摇头,“不客气!”
许是被忽略的久了,宗政家那只老狐狸和两只小狐狸终于沉不住气。
“小流月,许久不见、还是一如既往的……嗯,牙尖嘴利呢!”宗政暝那妖|精比较不|要|脸一些,于是,唇角微扬,率先打破了僵局。
他细长妖娆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仿若噙了一抹熠熠清亮的笑意、又仿若带了一分算计设计的凉薄,只是,那双原本就妖异的有些夺魂摄魄的狐狸眼倏尔眯成了两条弯弯的线,羽睫漆黑而浓密,已然蛊|惑恣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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