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那些来了又走的人(2/2)
温温看了他半晌,歇斯底里的大喊,对!你说的都对!不然呢!不然我为什么这样呢!我没有你妹妹的本事!我赚不到那么多钱我就要陪人睡觉!我心想花钱就要陪人睡觉!你不应该早就猜到了吗!普通人谁会每天在身上带着避/孕/套!</p>
然后何年就又打了她一耳光,何兮把她护在身后,她也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说了一句,算了吧,算了何年。</p>
后来那天他们分开了,各走各的路,走到一半,何年回头去找温温,一路跟到她回家,在她住的破房子门口,听到很多故事。</p>
她的幸福她的快乐,就像一场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她的生活,她的世界,就像干涸的沙漠一样难过。</p>
温温有一个高位截瘫的母亲,和一个畜生一样的继父,用她的母亲来要挟她被自己占有,张/开/双/腿去赚钱,她的母亲,也似乎默许了这一切。</p>
何年很冲动的踹开温温的家门,把她的继父痛打一顿,拉着温温逃跑,可是温温咬了他打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跟他走,还痛骂他是神经病。</p>
何年一气之下离开,过了很久以后才想明白,也许温温只是不想以那样狼狈的姿态再站在美好的何年身边。</p>
毕竟,他确实值得更好的女孩。</p>
何年想通这些后再去找温温,她就已经搬走,从此再也没在这个城市里出现过。</p>
谁都没想到,会在这样平常的夜里,遇到一个久违的,让他们挂念的人。</p>
何兮安慰何年,“别担心,这个地方才多大,她既然会在我们周围出现,就早晚会出现第二次。”</p>
可是,我们找到她又能干什么呢?</p>
何兮问,“你还要跟她在一起吗?”</p>
何年一时没回答,过了良久,突然转头看她,惊讶不已,“我疯了吗?我跟一个想害我妹妹的妓/女在一起?我是有多不堪,这辈子找不到别人了吗?”</p>
何兮说,“你看,你还是想跟她在一起。”</p>
何年就回了房间,没再搭理她。</p>
生活又恢复平静,就像飞快逝去的一整年一样,没有丝毫的波动。</p>
然而就在某一个异常忙碌的周末下午,何兮跟何年在从邮局回来的路上堵住,前方被看热闹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p>
他们莫名其妙的往前走着,何兮还踮着脚,走人拿着手机从他们身边飞快的跑过去,边跑边说,“警察抓人了,全是血啊,全是,把爸妈全杀了,真是畜生。”</p>
何兮跟何年相互对视一眼,默默的朝前走,他们要回家,就一定要经过前面这段路,他们一层一层剥开人群,站到最里面,只见三辆警车围在一个楼道口,旁边还有一辆救护车,楼道里走出来几名医护人员,担架上躺着赤身落地又血肉模糊的一个男人。</p>
何年捂住何兮的眼睛,怕她晚上做噩梦,何兮却一把推开,救护车开走,另外一辆扣押着嫌疑人的警车也要开走,所有人都想看看杀人犯长着一副何等丧心病狂的模样。</p>
隔着车窗与铁栏杆,那个杀人犯突然转过头,用她带着手铐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抓住栏杆,看着窗外的人群,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平凡庸碌的人群和熟悉的街景。</p>
有人哗然,竟然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好像还很漂亮。</p>
何年跟何兮也清楚的看到了,看到那个叫温温的女孩,目光平静又温柔的望着人群。</p>
无意间,她的视线与他们交汇,时间便瞬间舞起狂风巨浪,回溯到他们最初最美好的过往,她说,她希望他们的友谊能够天长地久。</p>
只是谁也没料到,她的天地,原来这样的不长不久。</p>
何兮挽住何年的手臂,说,“走吧,哥。”</p>
一直以来,最冷静的那个人都是何兮。何年转头看向消失的警车,对何兮说,“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p>
何兮望着他,“有多长?”</p>
他说,“两年。”</p>
何兮带着他离开,安慰道,“梦里的两年能有多长,就算一百年,只要是做梦,醒过来也会结束,没有人会对一场梦念念不忘。”</p>
没有人会对一场梦念念不忘,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p>
温温突然地出现又突然地离开,让何年大病一场,发烧烧到快40度,在寝室晕倒后不知道多久才被发现,送到医院抢救时,被告知发烧引起了病毒性脑膜炎。</p>
何兮当时差点直接昏过去,她再也不想承受这个家里有人倒下。</p>
整整一个月,何年才慢慢转好,何兮刚刚长到90斤的小身板,立刻又瘦得不到85斤。</p>
脑膜炎导致何年神志不清,也不认得人,何来摸摸他,就差被咬掉一块肉,等到不发疯了,就开始整天对着窗外发呆,他说他只记得他有个女朋友叫温温,他让何兮叫温温来,何兮告诉他温温不在本地。</p>
他就每天等,等电话,一遍一遍拨着已经成为空号的电话号码。</p>
等他认得何兮,想起温温到底是谁时,就再也没提过那个名字,也再也没翻过手机。</p>
出院那天,风和日丽,何年在路边给何兮和两个弟弟一人买了一杯奶茶,给何在背书包,给何兮拎着包包,就像这个家里唯一的大人一样。</p>
何来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哥哥失恋了生病了,他说,“你不要太难过了,姐姐说,难过只是暂时的,以后你就会喜欢上别人了。”</p>
何年对他笑笑,揉着他的小脑袋瓜,“我只喜欢你们。”</p>
当天下午,他们去了姑姑所在的医院,姑姑一看到何年就抱着他哭,“我以为你出事了,何兮他们就说你要学习忙,你再忙也不能一个月不来我看我啊,你每天都来的。”</p>
何年翻出木梳给她梳理头发,笑着说,“我真是学习忙,快实习了,这不就来看你了吗?”</p>
似乎是流年不利,何兮身边倒霉的人不只有何年一个,先是他发烧烧出脑膜炎,又是何在打球把小臂摔伤,最后轮到江南。</p>
开始着手实习的江南,本来应该是全系一帆风顺的人,却没有任何单位愿意接收这样一个优质人才。</p>
他的简历全部石沉大海,通知面试的企业最开始都是十分感兴趣,到最后却也不了了之。</p>
后来他不再执着于从事与专业有关的职业,他用优秀的外语成绩去应聘一些外资企业,甚至是一些外贸企业,也不成功。</p>
而何年却能轻松进入一家大型外资企业,待遇和起点也要比一般的应届毕业生高。</p>
江南以为是他的眼界太高,不得不降低自己的标准,可一个月过去,他连一家民营的小企业,做一个普通的销售也难以实现。</p>
他只能保持着做外语家教,给别人写论文,还有一家美术馆直属的创意酒店的门童工作,可是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总不能就这样干一辈子。</p>
“有人在整我。”江南说,他又一次面试失败,撤开脖子上的领带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现在看这身帅气的西服,怎么看都有一股讽刺的味道,“就算我是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学生,也不至于混到这种地步,我已经放弃做法务,只要一个简单的可以赚提成的销售,在G城,两千块的底薪可以雇佣到G大的佼佼者,没有会不心动,况且我自学过西班牙语,对一些做南美市场的企业来说……算了。”</p>
他一头栽倒在沙发里,闭上眼睛。</p>
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让江南在整个G市碰壁,这个人不仅仅要有着良好强大的社交关系网,而且,他要时时关注着江南。</p>
不声不响的操控着江南的人生,让他没有翻身的余地。</p>
不然,别说江南自傲自负,就连何兮都觉得,只要给江南一个平台,他会很快的展露头角,势不可挡。</p>
不让他强大的唯一办法,就是不许他开始。</p>
“会是……他吗?”何兮端着水杯,轻声问。</p>
江南睁开眼睛,缓缓的眨着睫毛望向天花板,许久没说话。</p>
“所以,我连累你被报复了吗?”</p>
“别说这些,我们之间没有‘连累’这两个字。”江南说,“别担心,如果这是和你在一起我所必须要承受的,我认了,我就不信他能算计我一辈子,别给我一星半点的机会,不然我会强大到让他生存不下去。”</p>
“不如,你去外地找工作?去北方?”</p>
江南忽地的坐起来,眼眸清亮的看着她说,“你和我家人都在这里,我能去哪?他要真想整我整到底,我到哪里都一样,我离开,只会给别人霸占你提供好时机。”</p>
—————【新年快乐】—————————————————</p>
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这里,我看到的还是你们,又拥有了更多的她们,你们要说话算数,只要我写,你就来看,那我就说话算数,只要你们看,我就继续写。</p>
新年快乐,我爱你们,你们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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