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娘要嫁人(1/2)
没有鼓锣(注释1)配合的擦擦,单调且刺耳,噪人地在桂花树院内,喧嚣着丧事的气氛;不一会,灵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告诉我,擦擦是报告老车我回来的信号---的真实:我环顾整个灵堂:灵前回祭的,灵边接祭的,祭礼柜旁上礼的,祭棚内递茶的……十多个岗位没缺了呢!……在地下排水沟的尽头,叶桂子耷拉着脑壳---新架了一幅墨镜,将熊猫眼遮拦无遗,右手叼着烟,左手袖在裤兜,站在那里,木讷且颓然;心中不竟狠狠地骂道:“日破天去,不就两万元吗?把进出都糊的圆圆的了!犯得着,如此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看他这次也算遵守了时间的约定,我给阴阳先生通过电话之后,就有些客气地喊道:“叶经理,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把有关日期,最后定了吧?”说毕我并不看他的反应,径直朝楼上走去;阴阳先生和桂子、桂花前后进了我的办公室,两个男人在藤椅上坐了,桂花将小寿椅挪在他哥的旁边,也坐下了;我说:“先生,你把叶姨丧事择期的有关要求,说一下吧?”
先生眉头上按按眼镜,一个时髦的文件包里,抽出两张泛了黄的皱纸,左右上下,抚平过几次,再端详过几遍,才择出一张:“叶公子,此乃令妹所交,尔之生辰八字,尔验过了?”
桂子斜伸了脖子,带看不看的瞅着,嘴里冒着烟,终究说不出一句;先生补过一句:“令妹交待,乃府上家母亲手。”不伦不类的谈吐言辞,桂子早已露出不屑的神情:“依你依你,只是别找我,出钱!”先生不易觉察地摇了摇头;“然令妹却有嘱咐,丧事诸节,以不伤其哥为谢!”先生说过,噼里啪啦过一阵算盘,“出丧期乃大后日,凌晨六点四十八分,陪丧席乃后日中午十二点七分,对尔最利;然起灵时,属狗的当避,桂子哥哥,尔属狗焉!”
“这我知道,我不露面就是了!”退避的,要比我们的想像,干净利落;“车局,就这样吧!”先生看着我,带着呈询……我又能说什么?
“桂花?”可是,我气不过,“为什么不征求桂花的意见?”
桂花一脸的茫然,然而也只有摇头的份:“算了算了!哥没意见就行了。”
“那就……是这样咯?”说时,先生就要过了……显然不是什么品牌的一瓶黑墨水,调润了狼毫毛笔,作古正经的柴桌上,铺开一张八开的白纸,没有什么大家墨体的写下了“亡灵郑讳颖丧期详单”并不流利的书写过一阵,好歹完了,嘱咐:“也不在府上贴示,叶公子,你收捡了吧?”
桂子眉毛一横:“算了算了,花子你一总费了心吧!说不定,我的活忙,就此就不再回了,也未可知?”说过埋下头去;桂花长叹口气,接了期单,泪眼婆娑的掖起……
真正追寻叶姨择期的过程,应该说,我还看出了另一个破绽;可是这个特别的丧事,终究也是我对“丧事都管”实践的大收捡:成就感的同时,偶尔空隙处生出的猜想:那阴阳先生“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基本的依据,应该是有个出处吧?讳避桂子的在场,不说破罢了;可是有了这个疑问,讨说法的念头哪里抑制得住?电话找过桂子和先生:“看看福地去!”“这就不折腾我了吧?”桂子辞过,“好球稀奇,巴愣不得迈过你呢!”我缓缓地驾着车,虚眼向着先生:“你那噼里啪啦,似乎和择期连呼不上吧?”先生惊异地看着我:“局长何以看出?”“我见你前几株子,推的还是12345有序的连加,再以后,就是乱扒拉了,所以断定你,也不过是个障眼法。”先生缓缓地笑过,轻轻地说:“眼见这位哥哥,是个啥都摊不上的主,丧事的各个环节,迈过他丝毫无损,留在场上却总是让人犯疑,做不成事啊?!可毕竟是嫡亲长子,挨日子的时候有他无他,没有话说;所以,我的择期,就定下了,在最忙乱时,让他回避的创意,你看,这一招,按照你们的说法,叫做,理论性,强也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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