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红店关门(1/2)
许是背后,议论人的,心虚;侯局,有点慌不择法的忙乱着,终于抓住了一只纸杯;我制止了侯局长的殷勤,自己从档案柜里,撕开一袋新的,一次性塑料杯子,办公屉子里,撮出小盒茶叶---桂花噬茶成瘾,消费项中超过衣着,我是极其知她底细的;我按照她的饮茶习惯---沸水点过,滤掉茶头尘水,静置三分钟,沸水再次冲透,端到她的面前;桂花愣愣地接过,傻傻地盯着茶杯,坐在那里。
曾几何时,我们今天的主宾,还得易位----是啊!谁说授人尊贵,显得不是,自己更高贵呢?----而且,她也坚持了,那么多年;凭心而论,从桂花树下孩童时的指门,到高中时的猴急马跳,每瓶水的分饮,每盒果子的品尝,桂花还是留心的:“给你们家做媳妇,得以你们家的规矩啊?男人先洗脸,男人先端碗,你娘的持家经啊!看你老娘,工作没有,特长平平,可心计不小呢?你们家,你老娘主家啊?”
说这些时,我还真的,念好过桂花的聪颖和适应能力----我们相恋的时光,何尝少过,居家过日子的游戏,想起那些,那么和谐那么有味的配合!唉!如果沿着那个思路下去,桂花何尚?只是我们家的媳妇,恐怕我们这辈,甚至全族的女主家,她也可能,当的绰绰有余;截至当前,也好像是非她莫属呢!可是,可是,可是桂花,你为什么骨子里那么势利,你为什么生出“好学生,好混家,方才嫁”的私念呢?
“侯局长,县政府电话……”门外谁在呼喊。
办公室里,意外地只留下了我和桂花,可我仿佛惊醒,是啊!这是什么时候,容我花费心思,去理这些儿女孽情旧账?自责的光景,眼神还是不自觉的,又去看屉子底的秘密---那里,压着桂花当年写给我的十多封情书---我们那时,传递心中的思恋,靠的还是信封信纸啊!退给她的念头,竟然还止不住的再次生起;看看桂花,竟是欲哭还住的样子,终于没能伸出手去;毕竟,此时,办公室里,意外的只留下了我和桂花,作为初恋,这也是回商务局任后,唯一的一次,和桂花单独的,能够静静相处一会的时刻,也许更是我成家后,唯一一次,近距离观察桂花的机会吧。
算起来,分手也应该是十多年了啊?桂花的面容,和我心中想像的,最大的不同,是太瘦了:清癯的脸颊,凸出的颧骨格外分明,撑的包它的皮肤,竟是泛出了嫩黄了;眼眶也出人意料的变得硕大,黑色的眼珠,似乎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两颗,但是,岁月的风化,无疑使它退色不少,“凤眼”的轮廓,几乎难在;“黑玻璃”的神韵,荡然无存;脖子上,仍然带着那条硕大的纯金项链,但是,无疑是少了青春少女底色的映衬,简直已经黯然少色了;……虽然,我在极力掩饰,我对桂花的关注,但我终究未能逃过,和桂花眼神的霎拉对撞----在我和桂花的,稍存神韵的“凤眼”飘接的瞬间,我终于看到了,那饱含在眼帘的泪水,决堤般轰然冲出了眼眶;接下来是轻轻的諁泣,……
“桂花?”鬼使神差,我竟不住深情地呼唤着……
“国先哥儿,说实话,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桂花一边抽泣,一边心酸地讲到:“这世道,变得也太快了,本来,我们的生意,占着本大,人缘广,门面好,个体户,羡慕死了我们呢?!本来,我们应该,也是很小心的,这毕竟,什么年月啊?一夜之间,街上尽是放鞭炮的,数一数,这开店的,竟是增了几倍呀!”
何止几倍?县财办通报的报表,月月发呢!私营企业和个体户同比,这几年是十倍连续啊!
其实,竞争的日益加剧,并不是桂花关门的理由;我清楚的记得,那是我从乡长初任,回县的第一次,刚刚下车,就得到了桂花的电话:“国先哥,无论如何,你来下啊!”
“什么事?你在哪里?”
“能在哪儿吗?商业局一楼,南边第一间!”
“什么事啊,说个大概啊?”
“工商局的,查什么子?”
我当然知道,这段时期,大部分职工刚刚脱离国企,自己理事;国税,地税,工商,质检,卫生(防疫),城建,文化体育,酒类管理,街道办九个部门,一时齐聚新开业的门面,“执法”的,又何止一次两次?说起工商,我不竟头皮发麻:这是一个极其二不肯治的机关:说它是专业管理,可它的专业机构设置,几乎空白,哪里谈得上专业技术干部?三聚氰胺?我估计,到现在,也没几个,工商干部,知它是个啥子?说它是国家政府机构,多年来却三转四推,一会儿从中央到地方直管,一会儿又划归地方;长期的动荡,给那鱼目混珠大浪淘沙塞进工商队伍的“二流子”们以可乘之际,“中央管不着,省委不上眼,县政府,扒拉着一边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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