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半个岳母(1/2)
眉毛梢上都生火,我抑制着颤抖的身体,从材料上抬起了眼睛:走进视线的,是一位满头披着银发,面庞却很丰厚,皱纹也是一脸却很细密的老太太,吵吵着已经迈过门槛,在我对面,小寿椅后面的藤椅上,“腾”地坐下,随后高翘起了二郎腿:“要过年呐!老娘就那儿一点抚恤金(注释1),于你大局长,算是小事,于老娘,可是命根子,你娃子,是怎样打算的!”
“叶姨!”说时迟那时更慢,暗示自己多少遍,我终于冷静下来,摩挲着冲了一杯开水,撑着桌子角站起来,我双手递了茶给她;借机把刚发现的小寿椅后面,墙的前面,摆放的茶几---它的两边,又分摆着两把大藤椅呢!看了一眼,我再把藤椅上的叶姨端详一遍,老太太十五年不见,除开头发全白,其他并没什么大的变化:眼睛似乎略小……更窄了一点;老年钩鼻歪生的迹象很明显了,色斑有了啊!“娃啊!你叶伯,就这么撇下我走了;桂子的公司也不景气----关门啦你是知道的;桂花,这几年,也磕碰的很,工作眼见得是不能了;年轻轻的,吃着老本呢。你来当局长,你还真的,得把老娘,当成半个丈母娘,照顾着点啊!”说过,滴下几滴清泪。
横身起了鸡皮疙瘩---翻手为云,俯手为雨,唯一目的,就是对自己,有点蝇头小利……这是叶姨的一贯行头!你看,她还表现的那么自然。
其实,让人横身起鸡皮疙瘩的怪事,多着呢!首先让人不解的,该是叶姨的个人姓氏!这个叶姨,用着自己的父姓(注释2)有什么不好?生生的,让人把她叫着“叶”姨。记得考进高中后的第一次家长会,她和桂花,正好和我邻坐,她一口一个“我叶局长我叶局长,”(事后桂花解释,是她母亲说话速度快---‘我们叶局长’,我听成了‘我叶局长’)叫我好生纳闷,也不知,她是在说老局长叶文和啊?还是在说自己。
我和桂花,高中以后,因为同台演过对唱《沙家浜》---“再来探望你这革命的老妈妈!”而红透了校园,关系自然一下子就亲密了……其实,也就是放假之后,校园的*场上,偶然的散散步,聊会儿天呗!一次,我们又在这,什么机会,就谈起她的父母;桂花先是极其自豪,再来就有炫耀的口吻了:“我的爸爸,南下干部,师部粮食专管员,正营级呢!”以后,其他的同学,就不知道,哪里也知道了,她的红军父亲,更叼钻的,居然也知道了,小了她父亲19岁的----她的母亲;一些颖事稍早的同学,嫉妒的内容,渐渐也就成型,闲话也出来了:“我们小县,混上这样的官儿,不算小了;可是,老夫少妻,怕是多有好事呢?”还有一些,足可叫人膛目的瞎话(注释3)早先,还说得桂花,哭过几回;再后来,说者听者,都觉得那话烂,说者渐渐就少了兴趣,可桂花,就有些叶姨的口吻了:“咋啦?不嫁成熟的红军,还跟你泥腿子放牛娃不成?我娘才不干呢!”我的话,是想中和双方的差异:“恐怕大的太多,也有些不便;”桂花答得也很友善了:“他们那代当兵的,男人太多啊!这不是美中不足吗?还有文化上的缺陷呢!这不!四十多岁了!我爸那档的,武的扣不动一次扳机,文的理不下一本账簿,有限的女红军,怕是眼都不斜他一次呢!哪里讨得到老婆;”
“转业到地方后,情况就不是那样啦!我爸可是老红军啊!‘县委书记?你不就是40年被俘虏过来的小bi兵蛋子么?你他妈换了三个老婆啦!你再不给老子安排,枪老子不会拿,这椅子,老子可是拎得动的!’哈哈,就这招,县委书记请过组织部长,把小了他将近二十岁的,大地主家的小姐郑颖,谁都不敢要呢……”桂花瞪大眼睛瞧着我:“你知道,郑颖是谁吗?我妈呀!”
当我是呆子,理不清,话的丝路:“原来叶姨的父姓是‘郑’”!
如果说,与桂花高中,同学了三年,有什么收获?那就是:我们,一边读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最一般原理,一边知道了更多的叶局长,一边知道了非凡的叶姨,和各种评议迴异的女儿桂花,和极其另类的儿子桂子,和这样经历的老干部家庭----集体的“光辉生活像”,这些“客观事实”与教科书上的塑造,怎么如此相悖呢?我曾经与我的政治老师----华俊,又是一位----农村的、黑黑的、大哥哥样的----天天早晨,夫妻两相伴,华老师总要举着一个----我们估摸,约有六十多斤重的,缺了边的石鼓----怪模怪样的晨炼举重--------的汉子,进行过激烈的辩论,理论上产生过严重的分歧;结果当然可想而知:我被我的政治老师封闭在他的寝宫里,施予了恶毒地单个教练:“这是最个别的特殊!你为什么就不懂吗你?你要再这般花岗岩脑壳,再不彻底洗脑,其它单科成绩再好,也不是学哲学的料;学不好哲学,你难成大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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