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一百二十章 峥嵘岁月（2/2）

也就是那段时间坚定了我把枪支作为廉价易耗品的看法。当我疯狂的扣动扳机对周围的目标射击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从枪口上向手掌传递过来的热度，有的时候我甚至能在黑暗的训练室中看到微微发红的枪管，但是为了多射出去几枪增加命中率，我还是坚持不懈的扣动扳机，开枪再开枪，借助准星关于快速换弹夹的急速拔枪的练习，我也是没有让枪管休息时间超过三秒过。

这样开枪的直接后果只有两个，不是枪管由于过热而炸裂开来，就是我直接将扳机扣断。想来也怪，那时候我的手上炸了这么多支枪，手指却从来没有受到过任何伤害，实在是衰人有衰运的最好证明，想来上帝那老小子都不想让我有因伤到医穴休息的机会。

我第一次扣断扳机的时候非常的惊慌，看着手中要害部位被我粗暴掰断的柯尔特有些心虚，还停了下来注意周围的动静看看有没有被发现，发现四周围凌乱的枪声和准星的口令如故才放心的掏出绑在腰间的备用枪继续射击。

后来和老岩开碰头会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早在我弄坏第一支枪的之前，他就已经弄坏数不清的枪了“老衲我的射击方式属于天上地下前后左右无差别火力全开地毯式乱射，也顾不得瞄准了，只要感觉到哪个方位有目标出现就是一枪。再加上我们那些枪都是些山寨货，不是阿迪王就是腾讯产，搞坏几只小手枪是常有的事，哪天要是我没弄坏三五十支枪，出了门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对于枪这玩意儿，就好像基友一样，用完了就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不弄坏它怎么有新枪试试手感呢。顺便告诉你个小秘密，一般山寨货先坏的都是扳机，因为省材料的缘故，而好枪的话多半是因为枪口过热的炸开，这个和好马只会累死不会休息是一个道理，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准星老师标榜他的托卡列夫非是原装货而不是山寨54式了吧。他是那种宁愿累死也不愿停止的男人。”

“你这样开枪的方式手不疼吗？”我问老岩，老岩惨淡一笑，向我伸出了他的手掌，如老岩这样的牛人，他的手指上和虎口上都缠满了胶布，从里面透出的血迹呈黑紫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连老岩都这样了，那我就更不用说了。好在我们练过不同手指的射击方法，否则非把自己的食指扣断不可，可惜虎口就没这么幸运了，一只手只有一个虎口，到了射击训练后期都是双手双枪连续射击的，虎口得不到任何休息。你又不能向上帝申请多长几个虎口。就算申请了，想来依照上帝那小老儿的德性，不给他“意思意思”想要多点优惠政策是没可能的，所以当虎口崩裂受伤的时候，我就会反着握枪，将枪管置于手掌下部，用无名指或者中指扣动扳机，当手掌下方的皮都磨破之后，我就只有用脚了，两只脚夹着枪身，用脚趾扣动扳机，那个命中率是可想而知的，当我用脚完成了一天的射击去到食穴之后，阿秤总是会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算了，看在我们都是友好邻邦的份上，我减免掉你的全部债务好了，你还是走吧。”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表示感恩戴德，并期许两国人民世世代代都是好基友。

虽然我们被这种漫天乱射的射击训练方式折腾的死去活来，但是准星似乎很满意这种教学方式。他一改往日冷淡的表情，慷慨激昂的说道。

“只有一直开枪，不停的开枪，将开枪这个动作融入你们的血液里，让开枪变成自然而然的事情——和呼吸吃饭睡觉一样自然，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枪手。将来的某一天当你们需要开枪的时候，能条件反射的掏出枪，不用瞄准就扣动扳机，在子弹打中目标的同时枪已经入套了，这才是真正的快枪手。”

“这样大量的开枪对于射击的准确性有用吗？”有人问。

“以史为镜可以明是非，历史是最好的老师。古人就告诉过我们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在《卖油翁》这篇课文中有提到‘康肃问曰：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翁曰：无他，但手熟尔’这就是熟能生巧这个成语最好的解释，也是关于打手枪最早的文献资料记载。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一定要相信古人。”

本着对传统文化的膜拜态度，大家在**强身，意淫强国的道路上也是渐行渐远，在平常生活中只要摸到柱状物，有事没事都想拔出来撸两管子，见到谁都想激情潮吹一番，实在是让打手枪这种爱国主义活动深入骨髓。

老干这事的最大坏处就是大家的手都和我的一样不堪重负，往往连举起汤勺的力气都没有，吃饭的时候大家也是行动一致，直接把头伸到碗里，用嘴咬着糠饼木薯干什么的就是一通咀嚼，吃累了再发出几声喘息声。很多年之后我在一个养猪场再次看到与之相类似的场景，不禁倍感亲切——这不是我儿时的记忆么？一时间泪流满面，不能自己。

其实吃饭的时候难过的事情不是不能用手，而是看到别人的饭量，狠低下头吃饭的时候有，他碗里的米总是粘住他满脸，虽然吃相狼狈，但是看着很爽；月吃饭的时候她面前食物也总是能挡住她大半张脸，让她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疑似此人很自恋的感觉，就连老岩的饭量也是稳中有升，基本处在不断进步的阶段，而反观我，要不是烟获得的食物迅速的增长，我看我早就衣带渐宽很后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了。还好我有烟这个伊，这让我开心不少，看来成长还是抵不过现实啊，面包和理想相比较的时候永远是面包占优势。

活着，直到倒下的那一天。这句话正是狼窝的生存法则，这和死，或者痛苦的活着其实是一个意思，感觉上只不过是狼窝觉得老说一句话比较腻味，换个方式有点新鲜感而已。在练习打手枪的那段日子里，我就每天拼命的扣动扳机等待着自己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可惜天不遂人愿，原因是人贱。我这种龌龊的想法居然一直无法实现，直到有一天准星突然宣布高考结束……额我的意思是说手枪训练暂告一段落的时候，我依然没有装死成功。

在经过艰苦的努力后，我终于也领到了久违的入取通知书——家里蹲高等学院，也就是说漫长的打手枪训练带给我的，除了伤痕累累的双手之外，就只有一颗饱受摧残的心了。从这件事情上也可以看出，小撸怡情，大撸遗精，强撸灰飞烟灭，同学们享受精神生活的同时要注意爱护身体啊。

“从明天开始，我们进入冲锋枪的学习。”准星又恢复到那种面无表情的状态中。

“什么是冲锋枪？”我问烟。

“比手枪大一点，射速快一点，子弹多一点的枪。”这是烟的解释。

“你可以理解为大一号的可以连续打手枪的一种枪。”这是老岩的抢答。

打手枪已经让我如此痛苦了，还要连续的……

我感到十指的指尖上同一时间传来尖锐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