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七卷 大漠苍狼（1/2）

禁穴事件的第二天早上，我似乎没有听到起床哨，但是却准时准点的起了床。

我是被老岩拖起来的。

一路上还还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就被老岩拽着胳膊冲出了寝穴通往外面的甬道，半道上还好几次撞到墙壁上，一大清早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搞什么名堂？”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老岩的纠缠，在太阳还没的沙漠中随着众人奔跑“一大清早的扯着我干嘛？”

“你的心意我懂。”一旁的老岩悠悠的看着我。

“我的心意？”老岩的眼神看得我心底一阵一阵的发寒。

“没错，你的心意。昨天晚上我回到寝穴的时候，发现你没有在床上，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因为夜里见不到我，独自哭泣去了，你这样的牵挂我，那份心意，我懂……”

我还没等老岩把话说完，一溜烟的就跑到队伍前面去了，一边跑身上还一边起鸡皮疙瘩。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想到我第一次领导众人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吃过没有任何味道的糯米团之后，我们就被带到沙漠中进行视力的训练。在此期间我几次想和烟说说昨晚的事情，但是她好像一直在想心事，都没有搭理我，于是我只好作罢。

“要有独到的观察力，首先就要对自己足够‘毒’。”mr.c开始了训练之前的理论基础教育，为了躲开老岩含情脉脉的目光，我故意凑到mr.c前面，装出认真听讲的模样。“当你处于一个纷乱的环境中时，观察首先成为你了解这个环境的途径。”mr.c面上无表情，眼中却是一凛“作为猎手，我们观察的不只是一般人能看到的环境，还要看到潜伏在环境中的危机：沙尘暴中隐藏的毒针，大雨中落下的匕首，爆炸中射来的子弹，人潮中那个威胁你的眼神。都是你必须看到的，盯住他，认准他，随时随地的提防他，这些都是作为猎手的基础。如果这一刻你没看到他，那么下一刻死的就是你，没有回旋的余地。”说着，mr.c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感到了这里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在看着我，除了一个人。”mr.c猛地睁开眼睛，望向众人的身后。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没有看向mr.c的人是谁，我甚至连头都不用回就能想象出老岩那种欲说还休欲语泪先流的恐怖眼神。

可是mr.c是怎么知道的？他并没有“看”啊。

“这是一种直觉，野兽的直觉。”mr.c解开了我的疑问“当你们训练出这种直觉以后，一旦有危险靠近，你自然而然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连‘看’都不需要。察觉到异样之后，接下来的就是观察，这时候你的小说，要在第一时间发现你周围环境中不对劲的地方，发现它，留意它，时刻提防它却不能有过多的动作——你甚至不能向那个方向看上一眼。以为你的任何异动都会导致对方提高警惕，你任何不小心的行为就有可能露出破绽。所以当你在错综复杂的外部环境中准确的找出那个不寻常的点之后，就要用你足够‘狠’的目力去观察对方，对方是什么程度的威胁，只是监视，还是准备偷袭，又或者已经发起进攻，甚至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刻。接下来就要在你的脑海中出现应对当前形势最佳的对策，你下一个千分之一秒的反应很有可能就是决定你生死的关键。”

和以往一样，当我听完mr.c的论述后依然不知所云。还好听不明白的不止我一个，所以mr.c解释道。

“所谓野兽的直觉，是种久经训练的藏在身体里血液中的感觉。当它到来的时候，你会感到血脉一热，心头一凛，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一般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说明死神离你不远了。以后会有专门的课程交给你们，当然，前提是你们能活到那个时候。”

“在我拥有野兽的直觉之前，会首先拥有禽兽的错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岩已经挤到我的身边来了，正直勾勾的盯着我，就差给我朗诵首诗了。

“野兽的直觉不止用在发现不易察觉的危险和警觉潜在的危机上，当你与人对决时，眼光的‘狠’也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作为猎手与别人决斗的时候并不多，但是谁都不想成为猎物，谁都想在生命的角逐中成为猎手而非猎物，当猎手和猎物直接面对面，都将对方看做自己猎物的时候，真正优秀的猎手不但能观察到对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甚至能预测对手的意图，料敌先机，出手制胜。这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眼光的‘狠’。真正的猎人能看出猎物眼中细微的心理波动，能透过皮肤看到猎物肌肉里微乎其微的抽动，甚至能看到血液流动的缓急。在对手未动之时已然先动，在对手刚动时已然的手。这就是一个猎人对决猎物时眼睛的作用。看到一切你想看到而对方不想让你看到的，隐藏一切他想知道而你不能让他知道的。”

mr.c指着自己的眼睛，他深邃的瞳孔在不易察觉的瞬间闪过一种凛冽的光。

“这，就是眼神的艺术。”

我听完mr.c的理论之后几乎要晕死过去，以我的理解能力，根无法理解mr.c说话的内涵。

更让我确定了晕死这个伟大目标的，是老岩一点也不艺术的眼神，他的目光虽然不凛冽，但是看得我内心非常的凛冽。

好在mr.c讲完理论之后我们很快就开始训练了。

不过也不是太好，我的训练成绩一如既往的糟糕，因为我总是无法躲过老岩那幽怨的目光。

mr.c要求我们盯着烈日下蒸腾的沙海尽头浮动的地平线上未知的区域，然后问我们。

“看到了什么？”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傻愣愣的看着地平线上，却没有人说话。我才大家和我一样除了远处那烈日下蒸腾的地平线以外什么也看不到，这让我内心感到些许的平衡。看来傻的不止我一个。

“看到了什么？”mr.c又问，语气显然强硬了不少，但是依然没有人能够回答，我也什么都看不到，硬要说的话，看到了扭曲的空气吧。

“看到了什么！”这次mr.c的话已经是吼出来的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怒目而视的压迫感。我突然发现mr.c虽然脸上从来没有表情，眼睛里却大有文章，看来他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尘土，我看到了尘土。”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大家循声望去，就看到月那张专注远方的面庞“尘土飞扬。现在并没有风。”

“还有呢？”mr.c的语气缓和不少。

“有东西在跑动。”这次说话的是烟，她的脸上又展现出那种满是开心的笑，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什么东西？”mr.c的眼中透出灼热的光“告诉我，什么东西？”

“一只动物，一只四只腿跑动的动物。”月明亮的双眼眯了起来，里面隐隐的透出精光。

我冲着地平线的方向望去，除了浮动的空气，什么都没看到啊。

“那是一只狼，一只奔跑的狼。”烟的声音。

“毛色。”

“灰白，脑门上一撮白毛，身体是灰的。”月的回答。

“性别？”

“应该是公的，从它跑动的姿势……”烟抢答。

“有几颗牙？”

我吃惊的看着mr.c，什么情况？有几颗牙？这能看到吗？等等，一只狼如果侧身跑过，那么再怎么仔细都不可能看到它的牙齿的，只有直面而来的时候朝天伸出血红的狼舌时才有可能看到全部的牙齿。

正想着。只见地平线上刮起一阵旋风，翻滚着向这边吹来。仔细一看风中还真有一个灰色的身影。等等，不是一个，是一群！我睁大了双眼看着远方地平线上卷起的风沙，只见其中若隐若现的隐藏着许多许多奔腾的身躯，向这边呼啸而来！

狼群！是狼群！是真正的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