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楔子三 往事如烟（1/2）

烟鼓着小小的腮帮子，歪了歪脑袋，很可爱的样子，正奇怪的看着我。我当即就是一囧，想解释却又说不出话来，半口水呛在喉咙里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指了指我的脖子，双手一摊问我在干嘛？我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想掐死自己这种神奇的事情，所以急中生智计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手中做了个虫子爬动的手势，然后一爬一爬的就来到了我的脖子上。她一看慌了，赶紧来扯我的领口向里张望，我赶紧向一旁闪，手中一档，示意生死是小名节是大男女授受不亲作为处男我也是有处男的尊严的。

然后她就笑了，她的笑容像沙漠里的甘露，将烈日熔化，当她微笑的时候，整个躁动的沙漠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嘴巴鼓得这么大的时候还能笑得这么好看。她的嘴唇好像就是天生为笑而生的，所以当她嘴角翘起的时候，鼓起的腮帮子就变成了世上最最可爱的表情。

我已经想不起来我们为什么要去看日落了，只记得她拉着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一座很大的沙丘上，然后我们就坐了下来，看着远方的地平线，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想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看着，直到天色变暗，直到越来越冷，然后我们就看到一轮橘红色的太阳缓缓的落到地平线上来，远处的云朵被染成了粉红的晚霞，粉饰了整片天空。然后，慢慢的，红日下面被地平线压皱了，黏在一起，再后来，红日的半张脸躲到了沙子的下边。

烟站了起来，站在夕阳的余晖里，站在微凉的夜风中，张开双臂，像自由飞翔在天空中的小鸟。我是多么想从后面抱住她，和她一起飞翔啊。可是我不敢，我害怕，我害怕自己粗糙的手会玷污了她洁白的羽毛，所以我只有看着她，安静的看着她，像个羡慕飞鸟的孩子，守望着蔚蓝的天空。

我想我就是那个时候下定了决心，要暗暗守护烟一辈子的吧？

烟欢快的样子，烟扑扇的双手，烟雀跃的神情，都通通落入到我的眼中，变成我最深刻的记忆。我发现自己喜欢这种在烟身后凝望她的感觉，看到她微笑，我也跟着快乐，看到她流泪，我也跟着悲伤。

我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在这片苍凉的大漠里，在这个残酷的狼窝中，在我黑暗的人生里，还有一种东西值得我守候，还有一份感情值得我珍藏，这就已经足够了。

多年之后，在一个炽热的午后，我站在尘世喧嚣的巅峰，看着下面穿行不息的人潮飞驰而过的车流以及一去不复返的光阴，猛然发现泪水划过了我的面颊。

我这才发觉自己守候的，就是有一个人愿意陪着我一起静静等待的感觉；就是看到夕阳后那种简单快乐的样子；就是那个不经意间脸上露出的微笑。

我这才感到后悔，当年的自己是多么应该奋不顾身的扑上去抱住那个欢快的身影，不让她离去啊。

只是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当我下定决心抱着她的时候，我才发觉，那个身影的主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不再回来。

烟看着夕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下之后，才转过身来，伸出一只手来拉我，我回过身来，自然而然的就伸手拉住她的手，站了起来，顺手回身拍拍屁股的沙子，就在这时，突然我感到不对劲，烟猛地拉了我一把，将我向前一带，我淬不及防，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一倾，身不由己的向前两步，随即脚下一空，身体就向沙丘下滚去。这一滚那当真是天昏地暗海枯石烂天崩地裂翻江倒海，就差没把我的魂儿滚出来了。直滚到沙丘下的沙坑底，我才停了下来，伏在沙子里半天没缓过劲来。

这什么情况？谋杀亲夫？还没说要看遍这世间的花开花落读懂这一生的云卷云舒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呢，就要我命丧裆下……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