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尚府与苏府距离其实并不远。

苏玉涛在清晨的巷子里走着，街边是三三两两摆着摊位的小商贩。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认出了苏玉涛，会与他打上个招呼。

苏玉涛看着他们，尽管无法弄清楚他们是否是真实的存在，但还会有着如往昔般亲切的感觉。

抬头望一眼街道尽头，地平线上方渐渐升起的太阳。这条街上，自己原本该是骑着骏马，去迎娶穗仪。

苏玉涛眸光落在脚下的石板路上，正看见一双脚在自己面前停驻。是双男人的脚。

眸光上移，是尚福。

苏玉涛习惯性笑笑，却见尚福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墨查楼二楼角落，苏玉涛和尚福分坐在茶座两旁。面前，是一壶正飘着淡香的西湖龙井。

墨查楼每日刚开张，都没什么人。此刻也是，整个二楼，就只有苏玉涛和尚福。

“苏公子，我今天是专程来告诉你一件事。”尚福的话语里，略显焦虑。

“福伯，有什么事，就请说吧。”因尚皓嘉与秦穗仪都十分尊敬这位老者，苏玉涛待他也一直甚为有礼。

“苏公子，这些时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尚福言语闪烁，似有些为难。

“福伯？”听他所言，苏玉涛大致清楚他的言下之意，但还是表现的毫不知情。

尚福见他似没听懂自己的意思，于是说道，“苏公子，或许我所讲你一时难以接受，但作为看着皓嘉、穗仪他们姐妹俩长大的人，我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你啊。”

苏玉涛故作镇静，口中念道“姐妹..”

“是啊，姐妹。孪生姐妹，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老爷一直称少爷比小姐年长，其实并不是这样。”尚福叹道，“少爷，哦，是大小姐自打第一次见到你，就属意于你了，怎奈她那时被当做尚家这一代唯一的男儿养着，将来必是要继承家业的，不得不服从老爷的安排。”

“那现在？”苏玉涛眉毛一挑，追问道。

“现在，不是在现实中。”尚福垂首叹道。

“那是？”

“大小姐跟我说，她院子里一直养着一院蔷薇花。那蔷薇花也不知历了多少岁月，如今修成了妖，有法力。那妖精感念大小姐的照顾之恩，要帮大小姐还一个心愿。如今，你我所在的世界，便是这蔷薇花用妖力打造的，是建立在大小姐意念之上的世界。”

“我有点不明白，福伯..”苏玉涛佯装急迫。

“哎。大小姐对你一番痴念哟，实不知何时能了。苏少爷，我求你念在二小姐已经与你有了父母之命，就干脆拒绝了大小姐吧！这个世界里，虽没有二小姐，但就这么放纵大小姐沉溺下去，回到现实，尚家可要如何是好啊！”尚福说到这，眼里斑驳着的光点终是化作泪水涌出眼眶。

老人垂首拭泪，肩背佝偻，催人垂泪。

“这个世界，是借由皓嘉的意念建造起来的？”苏玉涛给尚福斟满茶，递了上去。

“没错。”

“那何时会是尽头？”

“尚福不知，大小姐说，意念尽时，梦就尽了。”尚福呷了口茶。

“梦醒之后，梦里之事还作数么？”苏玉涛问。

“尚福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找苏少爷的！大小姐入梦就带着现实的记忆，离开的时候，必定是要带着记忆走的。往后..”尚福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呛了口水。

苏玉涛连忙起身帮尚福拍背。

带着记忆进来的不止是尚皓嘉，苏玉涛也是。

“苏少爷，你要是对二小姐有情，就请帮帮尚家吧。”

尚福说的没错，若真是在这个世界与尚皓嘉做了一世夫妻，不单单是负了秦穗仪。回到现世里，自己就会成为尚家的罪人。

欠她的，或许只有来世再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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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初露鱼肚白的时候，尚皓嘉就迫不及待的从睡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