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野兽之腹－下（2/2）

“奥宁堡部队已经收队，42人战死，16人伤重后自杀，其余人员安全返回，所负责9处地铁站的储备仓库坐标均已摸清，其中7处安装了遥控照明弹；”

“勃兰登堡部队已收队，77人战死，19人伤重自杀，其中‘莎拉凯瑞根’中队没能返回，遭遇苏军劫杀全灭。除‘莎拉凯瑞根’中队负责的3处车站外，其余莫斯科河两岸的苏军过河坑道加固点、储备仓库均已摸清。”

“蛙人部队战死、不治15人，其余安全收队，所有‘猪猡艇’安装完毕。”

三张电报纸落在维勒安手中，上面的消息让他激动不已，这就是即将载入史册的最大特种战么？故作镇定地回过头，把电报纸重新放在阿尔托莉雅手中，随后说到，“通知凯塞林元帅让‘掩体粉碎机’出动吧。”

半个多小时内，400架fw－ta400战略轰炸机从斯摩棱斯克、明斯克、维尔纽斯、基辅、等地区的前沿机场起飞，组成了对苏作战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波空袭机群，其中的每一架战略轰炸机都携带着2枚“弗里茨x1－獠牙”或者“弗里茨x2－掩体粉碎机”火箭加速滑翔炸弹，采用模拟信号电视制导方式。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德国人没有采用万米高空的盲炸，为了确保轰炸精度的同时兼顾炸弹落地时的高速度，机群的出击高度被定在了4000~5000米之间，因此大批的夜间战斗机护航也就成为了必须——这个高度上，苏联人的拉格战斗机仍然不值一哂，雅克却已经足够对德国人的轰炸机群造成明显的损害。

担任夜间护航任务的是me－410c双发夜间战斗机（a型为远程空优战斗机——所谓的空优是相对而言，事实上和最新的单发轻型战斗机还是有差距的，b型是挂载了博福斯机炮和火箭发射巢的战斗轰炸型，c型为安装有雷达的夜间战斗型。）它们的富余载重能力不如ju－288中型轰炸机，但是气动造型和机动性上的优势让它们可以更加胜任夜间空战这一工作。

4点刚过，听惯了轰炸机轰鸣声的莫斯科人们迎来了新一波的空中死神，浑然没有注意到这一波机群与之前白天来执行前沿攻击和无差别轰炸的机群有什么区别——在白昼德国人丧心病狂的无差别轰炸中，十几个区片的居民点在高爆弹和燃烧弹中化为灰烬，哪怕是最顽固恋家的莫斯科市民都知道要躲到地铁站里面躲避空袭。

地面的战斗早已停歇，莫斯科全城笼罩在一片黑沉沉的幕布之下。从四千米的高度上往下看，地面上什么都无法辨别，几十米宽的莫斯科河还不如一根扎头绳来的显眼。突然，地面几处明亮的白色爆燃火焰凶猛地燃烧起来，随后开始扩散，蔓延，如同夜空的繁星一样为空中的轰炸机指明了方向。铝热剂和镁粉制造的照明弹别的能耐不行，在持续散发光热这点上还是颇可一用的。

“发现目标！准备投弹！”

“已完成准备，可以释放。”“发射！”

“模拟信号摄像头已经开启，无线信号传输器已开启。图像信号捕捉成功！进入电视制导阶段！”

仓促的口令，忙碌的操作，在莫斯科上空紧张而重复地上演着，一颗颗1。5万磅和2。2万磅的超重型穿甲高爆弹、燃料空气弹纷纷脱离机体，开始在螺旋倾角喷口的制御下迅速摆好弹头朝向，加速，再加速，直到在飞完5千米的距离前把末端速度加到2倍音速以上。

撼地的闷响，压抑的轰鸣，在几十秒的加速滑行后，一颗颗獠牙指着照明弹标明的方向狠狠扎下，跟在它们后面不远处则是掩体粉碎机。只要第一波炸弹没有偏离目标，后面的问题就不大了，因为遍地的大火会为后续炸弹指明前进的方向。

这种巨型的炸弹，即使是fw－ta400战略轰炸机一架也只能带两发，而且还是在较近的航程上，如果最大航程时为了保障载油甚至只能带一发。这也是为什么德国空军在此前的战斗中没有使用这种武器轰炸莫斯科——这种武器，本来就是设计来攻击最坚固的要塞用的，如果浪费在地毯式的平铺轰炸上的话，同等总载弹量情况下使用这种超级炸弹的效能也许只有使用500kg/1000kg航弹的两三成，实在是太不划算了。德国人在设计獠牙的穿刺指标时，就是一全世界最坚固的要塞——塞凡堡的马克西姆高尔基一号炮台的地下指挥部为标准的：这种尖锐的獠牙必须有凿穿30米后的土壤岩层和数米厚水泥板、外加内衬的20英寸均质钢装甲。此刻，用来对付虫族，哦不是苏联人的坑道虫网络，哦不是地铁网络的话，也是再好不过了。

最深的隧道在地下40米，但是那是因为要穿过莫斯科河，刨除莫斯科河水的深度和河底淤泥，再刨除掉隧道本身的高度，坚硬地层也就20多米的厚度——而且所谓的坚硬地层，也都是有不少河流冲积的地质带的。其余地段莫斯科地铁深入地下的部分普遍也就十几二十米，在其他武器来看这是不可能击穿的深度，也是一种万无一失的防空洞体系，但是在獠牙面前可就不一定了。

横穿莫斯科河的狄纳莫站附近率先中招，蛙人突击队因为器材精良，时间充裕，部署的定位器材非常精准，加上附近河底的淤泥中早就埋设了几十枚猪猡艇的雷头，在獠牙的集中打击下，一连串的连锁殉爆立刻蔓延开来。随后则是各处德军突击队指出的苏联坑道网络的枢纽节点、战略储备物资仓库——那些地方储藏的都是苏联人300多万莫斯科市民和200万苏军、苏联民兵渡过这个冬天所需的物资。

冻土岩层被彻底凿开，每秒流量数百立方的莫斯科河水从断裂的巨口中倾泻而下，似乎整条河就此断头一样，形成一个水压漩涡构成的瀑布，滔滔浊浪喷涌进隧道中，在几分钟之间就淹没了数公里长的隧道，并且还在往外蔓延，被空袭逼进地铁里面防空的莫斯科市民如同亡命的蝼蚁没头乱窜，最终难逃化作鱼鳖的命运。

噩运尚未终结，在莫斯科城西的那些地铁站和物资仓库中，如果说獠牙的高爆弹杀伤还不足以摧毁大片大片的工事的话——当然，那几个储备弹药的地下仓库被獠牙直接命中的除外——那么后面紧随而来的掩体粉碎机就彻底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群丧失了最后一线生机。云爆弹的燃料空气装药在爆破时的威力数倍于黑索金－铝热剂装药，更会彻底抽空地铁中并不多的氧气并形成高气压冲击波，让那些侥幸躲过爆炸和水淹的幸存者被剧烈的声波震死，挺着不死的也只能在缺氧中痛苦体会灵魂被一丝丝地挤出**。

……

克里姆林宫也中了两枚重型炸弹，三座建筑被炸塌，6米厚的石质实心宫墙被巨型的炸弹如同积木一样炸为碎粉，斯大林倒还算运气不错，没有被这波打击干掉，但是沉重的心情让他丝毫来不及品味死里逃生的喜悦。

天亮了，根据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的紧急统计，在昨夜的浩劫中，89万躲在地铁中躲避空袭的莫斯科市民、7万民兵和25万虹军战士因为横贯莫斯科河的地铁隧道崩溃导致的溺毙、以及德军云爆弹对地下藏身掩体的灭绝性轰炸而伤亡——在空袭中，苏联人需要在地铁中挤下400多万人，许多德军重点打击的地区几乎是每平米1个人以上的高密度，而且还分为上下数层，这种情况下一颗运气不错的云爆弹杀伤效果就是成千上万之数，完全是**裸的屠杀。

除了人员伤亡之外，苏联人损失了全城一半的弹药、40%%u7684过冬燃料储备和25%%u7684粮食、被服——毕竟粮食被服在水退了之后打捞起来还能凑合着使用，弹药和燃料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人员总伤亡达到了惊人的130万之巨，实在是触目惊心，各类燃料弹药殉爆量约40万吨，物资损失不计其数。而且因为莫斯科西高东低的地形，加上我们为了防御空袭把地铁挖得很深、地铁地基海拔极低，未来没有统计上来的损失一定会更加巨大，恐怕……我们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华西列夫斯基不得不提醒斯大林注意这个残忍的事实，而还没等斯大林好好回味过华西列夫斯基的陈述，外交委员莫洛托夫也紧急给斯大林带来了一条坏消息。

德国人正在和土耳其总统凯末尔（给凯末尔调理酒精肝和肝硬化，所以1938年没死）以及远东国总统常凯申秘密会晤，向土耳其人和远东人宣示伟大的苏维挨的虚弱——德国人已经可以好不保留的说，拿下莫斯科如同探囊取物，如果还想分一杯羹的话那就趁早，否则就别怪大德意志帝国不罩着小弟们了，到时候连渣都吃不到可别哭鼻子。

调动军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但是从贝利亚同志的渠道来看，土耳其总统凯末尔已经让参谋部门做好准备，并且秘密下令60个师的土耳其军队沿高加索山边境展开。在更遥远的东方，常凯申总统也对300个师的远东军主力下达了动员令——虽然他们名义上是要扩大对于英国人的反殖民战争，但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们在克什米尔和阿萨姆以外的边境地带展开军队会是为了对英国人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