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比利时投降(2/2)
“首相!您不能这么说,利奥波德三世陛下也是为了他的国家和人民。”负责担任利奥波德三世私人顾问、实则是比利时境内联军联络官的罗杰·约翰·布朗洛·凯斯元帅据理力争,不同意丘吉尔的意见。
“记住!这种时候说这样的鬼话就是叛国!我们的目的不是玩文字游戏,是取得胜利!懂吗!取得胜利!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去取得胜利!我说他是叛国者就是叛国者!”
罗杰·约翰·布朗洛·凯斯元帅是一位参加过一战的英国海军元帅,只不过因为年事已高,所以1931年就退出现役去当议员了,现年已经68岁。
因为比利时王室之前在加入英法宣战德国方面顾虑重重,一直不肯接受一个英国联军司令的指挥,丘吉尔只好选用了这个权宜之计——挑选了已经退役的布朗洛·凯斯元帅以利奥波德三世国王的私人军事顾问名义担任联络官,实际上执行的就是协调比利时军队统一作战的职责,而布朗洛·凯斯元帅因为20年前就已经德高望重而且在1914年德国入侵比利时的时候促成英国第一时间对德宣战保卫比利时独立一事上出过力,和比利时王室三代关系都很好,利奥波德三世的父王在1934年意外过世之前也一直把布朗洛·凯斯元帅引为知己,所以利奥波德三世对布朗洛·凯斯元帅也是敬重有加,一直以叔父之礼待之。
丘吉尔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一直把布朗洛·凯斯安插在比利时,随时控制比利时的情况。只可惜布朗洛·凯斯元帅虽然改行当了几年议员,但是毕竟他退休之前一直是一个海军元帅的身份,是一个有军人荣誉感的人,所以对丘吉尔这样不择手段的卑鄙龌龊显然是有些不适应的,出于对于愿和士兵、首都共存亡的利奥波德三世的决心的尊重,让他在这个时机对丘吉尔的说法不敢苟同。
“首相大人,如果您这样坚持认为的话,那我只能说我不能胜任那个顾问的工作了,这有悖于我的军人荣誉感。”听到丘吉尔狂躁地咒骂利奥波德三世叛国,老元帅心中那股气愤实在难以压抑。
“愚蠢的军狗!那种可笑的荣誉感算个吊!”丘吉尔在心中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把这句台词说出来,对方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前海军元帅,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所以他只好花了几十秒钟酝酿了一番。
心念电转之间,一条毒计熟极而流油然而生,让丘吉尔心中安妥了不少,然后他很从容地把五官的尺寸伸缩调节到位,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影d摸样。
“好吧,也许利奥波德三世的真实想法我确实不是很了解,可能之前确实是有些冲动,导致了一些误会——但是大家都是为了胜利!都是为了胜利嘛!他也是在坚持抗争——至少到现在为止都还是在坚持抗争,不是么?”丘吉尔酝酿着如何开口,不过首先还是要把这个紧张地氛围缘转回来,所以只能先挑些好话撑撑场面,见布朗洛·凯斯元帅的神色渐渐失去了之前的紧张与对抗后,他采用恍若无事的淡定语调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既然他的态度那么坚决,我们也不好让逃跑羞辱了他的荣誉——但是帝**队必须要撤出布鲁塞尔,目前比利时已经不可能守住了,必须从布鲁日或者敦刻尔克撤退,这一点相信你要明白。”
“什么?之前不是说大英帝国陆军移防根特的目的是确保布鲁塞尔后路,防止德军四面合围布鲁塞尔了么?什么时候变成从海上撤退了?”布朗洛·凯斯元帅大吃一惊,这个消息他作为比利时国王的顾问和联络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这也是为了继续战斗下去!战争是靠杀敌来取胜的,不是靠赴死取胜的,有些人需要用荣誉来鼓舞士气,有些人需要忍辱负重苟活下去最后歼灭敌人,这一点希望元帅您能够理解——不过为了避免伤害我们的盟友,我希望您今天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利奥波德三世陛下,让他好早作打算,这也是我们对盟友最后可以做的事情了。”
“这是背叛!”
“这是负责!”
“我不会去转达这条耻辱的消息。”
“那我只好派别人去了。”
两个小时后,一架从伦敦方向低空飞来的喷火式战斗机略过海面冒死冲入被三面包围、正遭到德军猛攻的布鲁塞尔城,给比例是国王利奥波德三世带来了丘吉尔首相的决定,没有人知道那里面究竟写了什么,使者甚至没有把东西交给利奥波德三世,只是在让国王浏览了一番后,就销毁了那封盖着丘吉尔玺印的密信。
在这封信件到达的时候,原防区位于布鲁塞尔的24个英军师中的22个已经撤出了布鲁塞尔,只剩下两个师的部队虚张声势地防御着城西的阿尔斯特镇以堵住悠悠众口;法国人留下的多一些,但是也不占主流——布鲁塞尔守城主力已经是由比利时军队构成的了。
看到信件后,利奥波德三世没有愤怒,没有斥骂,只是最终决然地下达了一条命令。
“让布鲁塞尔包围圈内的比利时军队投降吧,他们已经尽力了。”
在1941年3月的最后一天夜晚,布鲁塞尔城中的8个比利时师残部放下武器向德军投降了,6个被裹挟的法国师见无望突围,也在绝望中放下了武器。
只有驻守在布鲁塞尔城西阿尔斯特镇的两个英军师以“非常英勇”的姿态继续抗击了4个小时,才在“寡不敌众”之下向根特方向溃逃而去。
1941年4月1日晨,英国首相丘吉尔在广播中宣称利奥波德三世的行为是叛国,是背叛他的人民和议会,是利奥波德三世出卖了“仍然在布鲁塞尔坚决抵抗到最后一刻的大英帝**队”。
然后,当了逃兵的英军在“比利时人率先不义”的“大义名分”下,终于甩掉了保卫这个被他们威逼利诱拖进战争的国家的包袱,轻装上阵在根特完成集结,并“被逼无奈”地一批批退往布鲁日港和敦刻尔克,准备溜之大吉。
“伪君子。”利奥波德三世坐在利涅宫的王座上,望着海峡对面的方向,默然良久,随后喉结一动,狠狠地啐了一口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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