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何利用废两改元(下)(1/2)
“校长,我已经探听清楚了,夫人所言倒也不差,杭州那边接待的人已经汇报了,那个维勒安。蒙斯克似乎确实和孔部长有些嫌隙,初来数日就多有冷嘲热讽,还多次提起推崇张静江张主席,听说那个维勒安。蒙斯克在私底下还说说张主席才是振兴远东工业的合适之人。”
“哦?那他有说原因么。”
“这个……似乎都只是一些意气之言,倒也听不得。”
“雨农,我要听的就是意气之言。”
“那……我就说了,那几个德国人似乎,都对孔部长谈污**多有微词,还说孔宋两家只是‘米国人的跑腿买办、二道贩子’,在华投资实业的事情,不屑与他们商谈。那维勒安也不知是不是消息不甚灵通,据说他来华之前都不知道张主席都已经不管实业数年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年轻气盛、志大才疏啊。不过看来此人虽然不善做人,倒是有一些德国人精于务实的好处,我倒是想见一见了。”
“校长,那……夫人和孔宋两家那边,只怕脸上不太好看。”
“多嘴!合作伙伴有时候并不是越聪明越好的,最好的盟友就是刚好聪明到可以运作生意,又刚好笨到不会提太多要求。而且这批德国人我看得出来和之前的有很大不一样。只怕更加容易为我所用。”蒋校长揣摩着刚才戴雨农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校长的意思是……”
“之前那些德国人,从塞克特将军到法肯豪森,都是军人做派军人思维,在外交上他们最讨厌的是法国人,哪怕是和我们谈军火贸易的也多是军人做派。可是这次这些人纯是商人做派,他们言语举止,只怕痛恨米国人更多一点。这样的话在商言利他们为了拉拢我国自然也可以出价更高。”
“校长英明!听校长如此分析,雨农顿觉拨云见日啊。”
…………
蒋校长和戴雨农合计着德国工商界代表团的真实意图的时候,维勒安这边也做好了准备。维勒安在杭州这几天加紧召集了一些之前德国教官团中的机要人员面谈目前远东国内局势细节,准备好了准备给蒋校长的大礼。
维勒安来的时候已经是年底了,须臾便是1936年新年,蒋校长自然是准备回奉化老家过年——毕竟他现在是“下野”的身份,自然也就自由一些,一整年都呆在金陵也没有必要,还会给人恋栈不去的感觉。不过奉化是小地方,虽然是委员长故里但也没有机场,蒋公平时也就只能先乘着“美玲号”专机到宁波,然后驱车走完最后一段。
孔宋两家虽是淅江老乡,但是不是奉化人,这种场合自然是不适合跟在委员长身边的。连蒋宋氏夫人都留在了金陵,不过戴雨农倒是被他安排随行,旁人也没有过问。
“校长,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宁波了,您加点衣服吧,下飞机后冷。”
“雨农,改降笕桥机场,我们去见一个人。”
“是,校长。”
一小时后,葛岭公馆。
张静江府邸,这几年来,张赋闲在家专心经商操办实业,这几年来因为和孔宋的矛盾他早已不问政事。今日却突然遇到多人前来拜访,让他颇为惊讶。
首先是蒋校长回乡时“临时改道”经过杭州,前来拜访盟兄,张虽然已经淡出政坛,但是和蒋的私交还是不错的,连忙卛率众出迎,吩咐准备酒宴。两人闲絮不及半刻,又有委员长卫队的人来报说有德国工商界代表团等人专程来拜访华东实业前辈张主席,一场意外的邂逅就这样发生了。
“哦,可是德国代表团的维勒安。冯。蒙斯克先生,快快有请。”张静江首先表态。
“大家同去即可,我也有些东西想咨询一番,倒省了我的事。”
不一会儿,维勒安带着几个德国企业代表与礼和洋行的人就鱼贯而入,见到蒋公在席还故作惊讶了一番,免不得寒暄一阵。随后,蒋张维戴数人便在一间书房内分宾主坐定。
“早就听说蒋校长和张主席乃是师友交情,我出来远东时看张主席赋闲在家还以为传言多有谬误,今日一见,可知不虚啊。”维勒安一边说着,一边刚想习惯性地端起茶盏,突然想起刚刚从远东人那里学来的礼仪,硬生生的压抑住了。尼玛,这可不是咖啡,远东人根本没有聊天的时候喝东西的习惯,不然被认为自己是想“被送客”了那可就失礼了。
不过在座的人没有人笑出声来,甚至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他们都被维勒安的表现震惊了——因为刚才那几句话是用汉语说出来的,确切的说,是用杭州话方言说的,只不过发音非常怪异,不过包括戴笠在内的三人都是听得懂的。
“维勒安先生,你……你会汉语?”
“只不过是刚刚学习罢了,最近在杭州这几天,一直听人说起张主席曾经的经商之道和德政仁行,多有仰慕,所以顺带着想学习一下汉语,倒是有些卖弄了——所以,我今天把秘书小姐留在外面了,有些事情我不希望通过翻译交流。”这些字眼都是一个一个僵硬地蹦出来的,毕竟对于维勒安来说,他的汉语水平基本上来源于考古学,属于会写不会读,但是发音就不怎么样了。
“维勒安先生还真是……好学啊,后生可畏。”
“蒋先生,相信你也听说了,我可能和孔部长不怎么对眼,我这次来远东,是来谈实事的——我不认为孔部长和宋行长除了炒作金融更干出什么实事,希望贵国方面也可以开诚布公地谈——比如如果可以有张主席这样务实的人担任实业主管官员,那么就算是在华投资数亿马克的实业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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