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可称禽兽否（1/2）

熊熊烈火，地宫剧烈晃动，所有的迷障都消散。00小说 00xs.com翻滚的岩浆里再也没有萧暮寒，只有琉璃月一人在其中。

“琉璃！”战天娇大声呼喊，“你快起来！琉璃！”

“起不来了呢。”赤红的火焰把他团团包围，尽管没有看到他受伤，但是战天娇明白绝非自己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萧公子果然神机妙算，在下输得心服口服。”琉璃月还在笑，眼睛在火焰的映照下比夜空里的皓月还要明亮。“天娇你也赢了，开心不？”

“你说的是什么傻话！”战天娇泪如泉涌，朦胧的视线里看到一抹黑影在眼前晃动，“萧暮寒……萧暮寒！快救救琉璃！救救他……”

“爱莫能助。”萧暮寒扭头盯着岩浆里的琉璃月说。这是他们的赌约，也是琉璃月作为输者应付的代价，若是要他救琉璃月就得破坏赌约的规定，阵心也会被他毁掉，琉璃月想保护的东西都会毁于一旦。

战天娇不信，萧暮寒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救不来琉璃月？她抹干眼泪，拼命地想要闯进岩浆。

“回来！”

“天娇！”

“不要叫我！”都把她当成白痴吗？什么都瞒着她！战天娇心里难受，又气闷无比。“琉璃，你再坚持一会儿，只要再坚持一小会我就能把你救上来！”

是她把琉璃推进死亡的深渊，她还是不够信任他，若是她能再信任他一点，就不会着了他的道，亲手伤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萧暮寒，救救他，求你救救他！”战天娇是真的没法闯进岩浆结界，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萧暮寒了，希望他能伸出援手。

萧暮寒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然后说道：“救不了。”

“我不信！”

“天娇，没用的。”一切都是他设计的，琉璃月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阵心祭炼一旦开启，岂是说停就能停？说打破就打破？萧暮寒是有这个能力，但他们已经做好约定，若有违背必遭天谴！

他给不出更好的办法，他想守护偃旗山、守护死亡绝地，却又想满足战天娇他们的需求，既然如此，他的死亡可以做到这些何乐不为呢？

其实啊，在这个地方兜兜转转千万年，他一直等候的人都没有回来，早就有点不耐烦了呢。直到遇到天娇爱上她之后，他的人生重新渡上色彩，明白活着的还有别的意义。

“之前说的话虽然都是用来骗你，但大多都是真的哦。”歪头笑笑，就算要死也死得好看些么。“这阵心需要用上古种族的血脉来祭炼，但这并不是唯一。还可以用守护者献祭，我身为偃旗山的守护者，献祭之后可以打开阵心通往外界又可以保死亡绝地无忧，这大概是那个人神机妙算早早做好准备了吧。”

“琉璃，别说了，我们不走，你起来好不好？”她可以破坏死亡绝地，可以和琉璃月为敌，就是无法接受他以这样的方式死去！“琉璃，你快起来啊。别再骗我了！你要是起来，我答应你的求婚，好不好？”

“真的吗？”临死能得到她的安慰也知足了，琉璃月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不过啊，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厌倦了这个地方的一切，离开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你……”骗人！琉璃又在撒谎！战天娇拼了命地想要留住琉璃月，可事实是无论她怎么样都无法挽回了。“千万年的孤寂，就因为一个承诺，我曾立誓说过，有朝一日生了叛心就会不得好死，当我面临在你和死亡绝地做抉择的时候就料想到会有今日，所以……都是我的错，和你无关。”

怎么会和她无关？！如果他不爱上她，就可以义无反顾地履行自己的承诺，不会因为顾及她做出那么可怕的决定！

战天娇在颤抖，她亲手害死了如此爱惜自己的人，害死了自己最在乎的朋友……好可怕啊……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恨不得立马把它们剁碎！

他们的表现萧暮寒都看在眼里，他不管琉璃月如何，战天娇的言行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如果一个男人用生命就可以把她拐走，那他们的感情又算什么？

明明知道不是吃醋的时机，萧暮寒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他很讨厌那种感觉！但，又能怎么办？琉璃月不惜用生命来保护死亡绝地、成全他们的要求，尽管这是他给予的机会，若是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小肚鸡肠、冰冷无情吧。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唯独不能无视战天娇的感受。进退不得，保持缄默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天娇，珍重。”说完，琉璃月的模样就快速变淡，接近透明的时候就瞬间消散在岩浆里。原本还翻滚的岩浆不再有任何波动，炽烈的火焰也慢慢消退，岩浆退化成清水，池面上有一群群萤火虫在飞舞。

“琉璃……琉璃……琉璃！！！”战天娇扑通跪下，软绵绵地倒进池子中。“叮咚——”

“女人！”萧暮寒连忙跟着跳进池子里，当他抓住战天娇的手腕，就再也游不上去了。守护者亲自献祭，阵心大开，偃旗山暂时失去庇护，所有的阵法结界都失效，灵气也不断地乱窜，打破时空结界平衡，池子里的东西都被传送离开。

天昏地暗，死亡绝地暴露在世人面前，不过就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又消失不见。大家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唯有修炼高强者明白事情不对劲，赶紧逃离这片区域。

西元大陆如今失去神的庇护，魔王出世带来许多灾难，自诩正道的人士无一不夹着尾巴做人。

通过池子传送，萧暮寒和战天娇回到了外界，断壁残垣的城镇让他皱紧眉头。

“嗯——”他记得这地方一直都很繁华，是除了京都外少有的繁华城镇之一。他不过在死亡绝地待了一段时间，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来需要找个人给他解释解释。

“饿不饿。”他们从死亡绝地出来之后就急着赶路，飞了一天也消耗掉许多体力。战天娇低着头没有理会萧暮寒，她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过来，琉璃月的死对她来说是个打击，是她亲手把好友推入岩浆，害死了对她那么好的人……

无法接受这样的过错，哪怕这是琉璃月亲手设计安排的！她无法说服自己，原谅自己。

“嗯……”萧暮寒知道战天娇心情不佳，倒也没有和她计较，他不善言辞，叫他安慰也不大现实，还是保持缄默让她自己平静下来吧。这事，还得靠她自己想通。

“年轻人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嗯？”

“别再往前走了，前方是战乱地区，你们如果不是参与屠魔的队伍就回头吧。”从前方逃难出来的老人家好心提醒他们说，“唉，魔王出世大陆失去了神的庇佑，天下大乱了啊。”

“你说什么。”魔王出世？！上古种族魔族首领，他怎么可能出现在世俗世界？！老人的话让萧暮寒吃惊，也把战天娇震醒。

“年轻人，你不知道吗？”

“大爷，我们刚去偏远地区历练回来，我们国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唉！原来如此。”老人简单地把事情经过和他们说了一遍，“现在不管是圣门还是瑞麟，都危矣！”

“那神之都就没有人出面阻止吗？”

“神之都，那魔王就是从神之都降临人间，那里早就是魔王的囊中物，听说神之都大部分人都牺牲了呢！”

老人边说边叹气，没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可以目睹传说中的上古种族。

“你们既然是从偏远地区历练回来，也是命中注定逃过一劫，就不要去做无所谓的牺牲了。”老人好心劝慰。“谢谢大爷的关心。”

“唉，我继续赶路了，你们要不要同行？”

“不了，我们还要回家。”魔王出世，世道惨变，战天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身在京都的商梨落。这个被她刻意遗忘的人，坚守着对陆邵年的感情，不知道师傅究竟去了何方，她要担负起保护商梨落的责任。

“啊？”说了半天，这俩个小年轻还是要去送死啊。在老人眼里，京都那片区域就是死亡之地，谁去谁死！

现在在那里混迹的人，不是凶神恶煞的匪类之徒就是实力高强的修炼者，鱼龙混杂，他们都想找机会攀上魔王的人。前者是想给魔王效力，后者是想要找机会获取更多情报，为屠魔成员提供信息。

说来也奇怪，魔王除了第一天降临大开杀戒巩固地位外，平日就是深居浅出不允许手下乱杀无辜。话说回来，就算魔王的手下胡作非为，人们还指望魔王能收拾他们吗？别开玩笑了，魔王是什么？魔道的领袖人，他就是最大的祸害！

“萧暮寒，我们该怎么办？”

“暂时不知。”这变故来得太突然，萧暮寒甚至不明白这魔王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真是千万年之前的魔族领袖者吗？如果是，他没有把握可以打赢。

一路上都是逃难的人，战天娇尽量保持情绪稳定，不再去想琉璃月的事情。

“萧暮寒，前方区域就是京都，我们不能再使用飞行术。”

“嗯。”魔物聚集的地方，过早暴露实力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萧暮寒很赞同战天娇的提议。于是同时，他的心情也欠佳。战天娇心情平复得不错，对他的态度却过分客气，这又是为何？

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思考。他面对她的求救置之不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让她心存芥蒂吧。逝者已矣，萧暮寒没有耐心去解释那么多。

安全落地，战天娇给自己易了容。萧暮寒黑发黑瞳，穿着一身黑随便搞个遮面就成。反正他冷口冷面，一看就让人不敢靠近，哪怕他长得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