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泄谷欠工具(2/2)
“不赔呢?”水卿衣凤眼微眯,没有发现赫连寻的踪影,猜想着他是否也来了南诏。
“小爷让大哥绑了你,卖去当军妓。”赫连雨水汪汪的大眼,迷蒙着一层水雾,好似泪珠儿随时会滚落下来。
“小子,你还想被老娘抓着去拍卖么?不知这次你大哥来不来得及救你。”水卿衣没料到他心思单纯,也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军妓么?呵…有意思。“这次就不会卖给嫖客,把你送到军营去,这摸样应该挺招人爱。”
“臭女人?”赫连雨回不过神来,玲珑阁拍卖会是他的耻辱,噩梦,如今,旧事重提,他若认不出水卿衣,就是单蠢!
“呀!你还记得啊,瞧瞧,好些时日未见,这小脸儿更加水嫩了。”水卿衣笑的一脸猥琐,她最萌包子脸,毫无免疫力。
愈看水卿衣手愈痒,想到百里玉那货的警告,头皮发麻,登时有色心没色胆,可转念想到百里玉为了钱财娶她,怒冲心中来,下手狠辣的捏死马身上的苍蝇,快速的探手摸了一把赫连雨粉嫩的脸蛋,失声说道:“好大一只苍蝇。”说着,把手摊开,因为用力的缘故,那只苍蝇紧紧的贴在水卿衣的掌心,仿若镶嵌进肉里。
水卿衣顿时心里一阵呕心,觉得太吃亏,这代价太大。
不过,那滑腻软绵的脸蛋儿,当真是爱不释手!
有些惋惜的瞄了一眼,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将苍蝇残骸蹭到赫连雨脸上去,再过把隐顺道消散心底的呕心感,可手刚伸出,忽觉一股阴风自身后窜起,寒气以心口为圆心,向四肢百骸流去,手腕一转,没出息的把苍蝇蹭在马背上,明媚忧伤的扭头望向某一处,只见一抹白色衣角晃动,屋顶空无一人。
水卿衣心里‘咯噔’一下,现在她是够爽够解气,回去后,她就够悲催,够苦逼了!
想到此,神色萎靡,没了心思调戏赫连雨,调转马头,甩着萝卜朝宫中而去。
“臭女人,你给小爷站住!”
水卿衣不打算周旋,拍拍屁股走人,可赫连雨不打算放过她,朝着她的背影一声怒吼。
水卿衣陷入沉思,想着怎么补救躲开一劫,便没有理会赫连雨,一直走到宫门口,适才发现身后跟着个尾巴,眉头一蹙,不悦的说道:“你跟着我干嘛?”
“女人,你赶走了小爷的美人,没找到美人前,本小爷打算一直跟着你!”赫连雨不傻,只是被宠坏了,脾性乖张,经过之前水卿衣转变的态度,和屋顶离开的那个男人,瞬间想到上次在雪临国,也就是这个男人把这臭女人收拾妥帖,只要自己跟着她,还怕出不了气?
水卿衣脸一黑,得了,捅了马蜂窝了,这下黏着不走,到时候被百里玉发现,不得叮个满头包?
“行了,你先回去,明儿个我帮你把美人找回来?”水卿衣只想快快把他打发走,心底虽然被他萌到,可是只是把他当成小孩子看待,加上前世,她的年龄足够做他娘了吧?
“女人,侍从走散了,小爷没有银两,跟定你了。”赫连雨眼底闪过狡黠,鼓着包子脸在水卿衣跟前晃动。
“啪!”水卿衣晃得眼花,心烦气躁的一掌拍在赫连雨脑瓜上,心思一动,攥着他的衣襟说道:“你大哥呢?”
“干嘛?”赫连雨警惕的看着水卿衣。
“在哪?”
赫连雨抿唇,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盯着水卿衣,就是不开口。
“再不说,老娘把你扔到军营去。”水卿衣呲牙咧嘴的威胁。
赫连雨心肝一颤,想到这个疯女人说得到做得到,赶忙出卖大哥道:“在太白楼。”
水卿衣眸子一暗,当初赫连寻答应退出江湖,如今,出现在南诏是何意?与冯荣华有关么?想到此,赶着马朝太白楼而去,等到了太白楼,水卿衣直接跃进三楼赫连寻专属的雅间,桌上依旧摆着茶点,水杯冒着袅袅烟雾。
“人呢?”水卿衣大步走出雅间,抓着小二问道。
“公子有事离开了。”小二吓得脸色苍白,如实回答道。
水卿衣忍不住想骂娘,她非常不希望赫连寻搅合进来,不论实力财力都不容小觑,若他帮着冯荣华,不知有什么变故。
“可有说去哪?”
“太傅府有人来请公子,被公子推脱了,随后去了边关。”
水卿衣松开小二,略微思索,紧皱的眉头松开,看来他是真的没打算参与了。
“可有时间陪本王喝一杯?”水冥赫嘴里叼着细小的木棍,如同牙签,慵懒的依靠在雅间门口。
水卿衣抿紧了唇,她都没有发现,不知他出现了多久,想到宴会的事,指着雅间,示意他进去。
“宣王怎么舍得离开温柔乡与我喝酒?”水卿衣转动着空茶杯,凤眸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光辉,打探着水冥赫的情绪。
“王府后院三千粉黛,也不及衣儿的风姿。只是看一眼便觉**,更遑论对酌。”水冥赫桃花眼水色潋漪,出其不意的揭开水卿衣的面纱,调侃道:“天仙般的容颜,被一块破布遮眼,多可惜。”
“宣王,你是在暗指你用风流浪荡掩盖你惊世才华么?”水卿衣嘴角挂着淡淡的自嘲,冷厉的看着水冥赫说道:“我可不是和你瞎扯淡,让我猜猜你为何会这么做,是怕令贵妃对你下手么?”
无怪水卿衣会如此想,水冥赫无权无势,只有水澈是他的靠山,可这靠山似乎不牢靠,对他关注甚少,水冥赫要想活下去,必定要打消令贵妃的提防,唯一的方法便是纨绔风流,成不了气候。
“本王与你合作。”水冥赫正色道,他不甘趋于人下,蛰伏数十年,该是要反击的时候。
“宣王,你韬光养晦多年,如今想要崭露头角,似乎太晚了。”水卿衣讥诮道,在她还未来南诏前,兴许水冥赫有一半把握夺下皇位,可她来之后,且有着替百里玉一起打江山的野心,定然不会把到手的香饽饽给分食。
“何意?”水冥赫桃花眼闪过晦涩难明的暗芒。
“谁都想做权力的主宰者,我也不例外,宣王不甘趋于人下,恰好,我也喜欢做执棋者。”她水卿衣目露神色,她不会傻缺到帮别人坐稳皇位,而后来对付她。
“长乐是不愿么?”水冥赫骤然收紧了茶杯,他今日合作是次要,主要是试探水卿衣的态度,如此,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各凭本事!”
......
晨曦宫
令贵妃端坐在贵妃榻上,目光在戴着面具的黑衣人身上流连。
“你就是甄倩说的那个人?”令贵妃阴柔的一笑,眼底闪耀着毒辣的光芒,侧身斜躺在软塌上,阴冷的说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贵妃娘娘可以与雪临皇合作。”黑衣人阴森的嗓音仿若来自地狱,森冷骇人。
令贵妃描绘精致的细眉微拧,不明白他的意思。
似是看出令贵妃的疑惑,黑衣人桀桀的笑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令贵妃默念了几遍,醍醐灌顶,“还是你说的对,没有永远的敌人,自然没有永远的朋友。”
就好似令贵妃觉得此人危险,却也不顾一切的合作,只为打败水卿衣。
“本座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水卿衣在雪临国最看中国公府蔡瑞与蔡芙,蔡芙在北苍,而蔡瑞被水卿衣安排在边关历练,娘娘该知道如何做?”禾二眼底闪过炽烈的仇恨,心口传来针刺一般的疼痛,强忍下喉间的腥甜,浑身散发出毁天灭地的煞气。
令贵妃脸色惨白,抵抗不住禾二充满杀戮的煞气,体内血气翻涌,死死的扣着扶椅,才避免失态,心中同时也不敢怠倦了他。
“多谢阁下指点。”令贵妃很有眼色,亦能屈能伸,给嬷嬷使了眼色,接过嬷嬷递来的包裹,推到禾二跟前:“这是定金。”
禾二嘴角挂着邪肆的笑,眼都未抬一下,阴冷的说道:“水卿衣的命是给本座最好的报酬。”
令贵妃满意的一笑,既然都是共同的敌人,那么便是朋友?
“听闻倩儿怀有身孕,阁下有何打算?”
禾二冷哼一声,手指在空中飞快的飞舞,衣袖一甩,转眼,人不见了踪影。
令贵妃看着地板上透着杀气的弃字,有了打算,吩咐道:“去请雪临皇入宫。”
“娘娘,此事不妥,宫中近日戒备森严,一草一动都在那位眼中,若私自请雪临皇入宫,恐怕于娘娘不利,何况,那个贱人醒来了,吹皇上枕边风,我们功亏一篑。”嬷嬷提醒着令贵妃,令贵妃是她用奶水喂大的,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
令贵妃也是信任嬷嬷,起身说道:“去递口信给雪临皇,本宫去行宫见他。”
令贵妃乔装好,坐上一顶不起眼的小轿子去了行宫,带着斗笠下轿,从偏门入内,看到静候已久的楚慕瑾,摘掉斗笠,如在宫中一般,径自坐在楚慕瑾身旁。
“雪临皇,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本宫找你合作。”令贵妃觉得与楚慕瑾这般高傲自负的人,便要直言直往,绕弯子,恐怕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
楚慕瑾整好以暇的端详着令贵妃,对于她的到来,心中着实诧异,在宫中他可没忘了当初的争锋相对。
“朕不明白贵妃娘娘是何意。”楚慕瑾端着热茶,轻吹着水汽,摸不准是下套,还是真心实意的合作。
“雪临皇,实不相瞒,本宫意欲助皇儿登基,可水卿衣是墨儿最强劲的对手,只要除掉她,本宫就无后顾之忧。”令贵妃冷艳高贵的斜睨着楚慕瑾,心底自是有些瞧不上他,可若是能除掉水卿衣,即使是小乞儿,她也是愿意屈尊降贵。“相信雪临皇也恨她入骨,咱们可以暂且化干戈为玉帛。”话落,令贵妃端着茶杯对楚慕瑾示意。
楚慕瑾沉吟,许久,才端杯对碰,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二人达成共识的一饮而尽。
“令贵妃有何主意?”楚慕瑾冰封的眼底闪耀寒光,心底猜忌着傅琴的目地单单是为了除掉水卿衣?
冷贵妃阴柔的眼眸扫过楚慕瑾,把玩着尖利的护甲,娇笑道:“蔡辛基还在雪临皇手中?”
楚慕瑾颔首,困顿的望着傅琴,不知她忽而问蔡辛基作甚,若那蔡辛基威胁水卿衣,那断然是无用,若有效,当初水卿衣便会不管不顾的闯入宫相救,而不是拖延到此时还无任何动静。
“水卿衣在意的是蔡瑞与蔡芙,而蔡瑞与蔡芙的死穴是蔡辛基和许英,只要雪临皇在边关无意透露出蔡辛基的消息,那么,以蔡瑞的愚孝,定然会前去相救。”令贵妃胜券在握,人不管多强悍,只要有弱点,即使铜墙铁壁,她也能开辟一条通道。
楚慕瑾嘴角勾出冷笑,冷嘲的说道:“你又怎知这次水卿衣会出手相救?”
令贵妃一怔,随即说道:“这你就不用管,只要抓住蔡瑞,本宫会遣人散播消息,传递到蔡芙耳中,若她舍身就蔡瑞,两人同时被抓,筹码才更大。”
“你太不了解水卿衣,当初她只不过是允诺蔡老夫人的一句诺言,做到如今的地步,已算仁至义尽,我们三番两次拿捏住蔡家人要挟她,难免会失效。”楚慕瑾想到水卿衣在雪临国的种种,觉得她极有可能放弃蔡家两兄妹。
其实除募集对水卿衣有一点了解,若是牵扯到个人利益,水卿衣会毫不犹豫的为了承诺去救人,若牵扯甚广,她会以大局为重,三番两次相救之人,又是莽撞无用,为防日后扯后腿,水卿衣会毅然决然的舍弃。
救一次两次,无碍,若三番五次需要她救助,这般废材无用,水卿衣自然宁愿他们早点挂掉,活着也是累赘。
虽然说很冷血,但若是为了两个废物,葬送无数的生命,自然不划算。
令贵妃也有些犹豫,大厅顿时一片静谧。半晌,楚慕瑾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发出沉默的响声,脑子里忽而闪现水卿衣敲桌凝思的模样,残酷的说道:“水卿衣的软肋不止蔡家两兄妹,还有百里玉,若说百里玉的软肋,那便是放在东郊宅院的君尘枭。”
令贵妃眼眸一沉,君尘枭…君尘枭若抓住,水卿衣便会为了百里玉不顾一切吧?
想到此,脸上露出阴毒的神色,旋即,傅琴蹙眉道:“百里玉防备定然森严,我们该如何?”
“声东击西!”楚慕瑾拿出一张画好的图纸,摊平在桌上,指着几个画着圈的院落,“后院有口井,里面的人都是饮用这口井水,隐在暗处的暗卫十个时辰交班,我们可以趁交班潜入进去,撒下这瓶药,可导致半个时辰的晕厥。”
傅琴细致的思索一番,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而楚慕瑾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那么是策划已久。“看来雪临皇信不过本宫!”
楚慕瑾但笑不语,他只说了行动的一小部分环节,百里玉的宅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若真这么简单,恐怕早就被仇敌给劫持了。
“朕里面有人接应!”楚慕瑾信不过女人,若到时候被倒打一耙,他有嘴也说不清,雪临元气大伤,不复以往的实力强悍,只剩下一个空架子,早在他父皇即位时,便开始走下滑坡。
傅琴是聪慧之人,见楚慕瑾这模样,俨然不打算多说,也不再多问。
“令贵妃,朕要水卿衣。”楚慕瑾说出目地。
傅琴一怔,他这般痛恨水卿衣打算留活口?
“能给个理由么?本宫向来喜爱斩草除根。”傅琴听闻楚慕瑾要将水卿衣留活口,心里隐隐不安。
“死对她来说不可怕,朕要留着她给朕生育子嗣,这恐怕是对她最狠绝的惩罚。”楚慕瑾眼底阴鸷,水卿衣不爱与人共用一个男人,若她被自己囚禁,做泄欲的工具,定然是她此生最大的噩梦!
傅琴抬眼第一次正视这个男人,忽觉,他有心智城府,只不过在水卿衣面前,便会被击溃失去理智。
“本宫要龙虎令!”
“朕只要水卿衣。”楚慕瑾毫无温度的话语,表明立场。
“何时动手?”傅琴觉得她这一趟来的很是时机,她有预感自己不来找他,楚慕瑾也会在今夜动手,差点便错失良机。
“今夜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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