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月舞云袖（1/2）

子夜，星光满布，月满如盘。

翠云峰，峰顶一张石台，一片草地，一张古琴，素衣清颜。

“凤影，许久不见。”绝世美玉都不如他此刻一笑，漫天生辉，君无极手抚上古琴。

“是，十年了。”凤影长身玉立，任凭夜风吹起她单薄的衣袍，神色间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反而还有一丝愁绪。

“月舞云袖，还记得吗？”他笑问，眉宇间多了份心疼。

“记得。”她答，嘴角泛起久违的笑容，回头的一瞬间，似乎回到儿时。

十岁啊，那么遥远，又那么清晰，不能或忘。

君无极低头，开始抚琴，修长洁白的手指，纤细如尘的琴丝。悠扬曼妙，留恋不已，整个山头都是那缭绕的琴音，凤影似乎迷醉的闭上眼，这曲子，也许久没听了。

“凤影，还能再跳一曲吗？”他轻轻的问，像是怕惊扰了沉浸其中的人儿。

凤影侧目，如水的笑意铺散开来，云袖一扬，如精灵般翩飞起来。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琴声忽然一扬，凤影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长长的青丝在夜间飘散，带起一股清幽的发香，她就那样在无物的空中飘飘起舞，没有奢华的动作，只是一转身一挥袖，淡笑间睥睨天下，君无极似乎很满足，脸琴声里都透着一副愉悦。

银鞭一闪，如一朵兰花盛开在凤影脚下，凤影身子凌空飞到银鞭之上，纤足轻点，宛若月桂女神。而君无极的音乐也在此时收尾，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回到从前一般。

“很美”，他站起身走到凤影身边，抬起的手指想要抚弄好那几处调皮的发丝，可终究没有触到她的脸颊。

“不若当时。”她淡淡的答道。

不若当时的他，也不若当时的她，十年啊，她斗快要忘记了，那句“无极本是无尘物，慧绝天下玲珑心”却让她全都响了起来。

“若当时我不做君家那人，你可会......”君无极面色一白，有些苍凉的问。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有时候，某一瞬间失去的东西就是永恒。”她打断他接下来的话，目光灼灼，似乎想要将她烧透一般。

无极，你我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也和你有关，如果不是，我又怎么会十年不见你，其实都是因为我也不愿意提起罢了。

君家人，难道真的就只能听天由命吗？君无极在心里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