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的可能（2/2）

良久她才说：“不只是你，陈愚之，自从宋江涛不在了以后，这几年我不是没有试过接受别人，可是我发现，我已经失去爱的能力了，我害怕付出感情，害怕再受伤害，我已经面对不了再一次的失去了。”

他搂紧她：“不会的，沈瑜，绝不会，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在你之前离开这个世界，我不会让你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

他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你知道吗？自从高三那年的暑假你对我说害怕我将来有一天得胃癌，害怕我会比你先死以后，直到现在，我每天都按时吃饭，就算工作再忙，我从来也没有少吃过一餐，上了大学以后我的胃就一直都没有再痛过。”

“还有，我不抽烟，酒也喝得很少，走路也很认真，在路上遇到什么状况也不会去凑热闹，以后买了车我也一定随时注意安全驾驶。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出现任何意外，让自己突然离开你。将来，等我们足够老了，我也好好活着，等你先死，我再跟你去……”

沈瑜想哭，又有些想笑，沉默着没有出声。

良久后，他迟疑着问：“沈瑜，我一定会努力的，以后好好爱你，好好珍惜你，你能不能不去新加坡？”

她安静了一会，轻吐出几个字：“我会去。”

他轻抚她后背的手顿住，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问：“为什么？”

她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他也坐了起来，她把头靠在他肩上说：“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你一直都心知肚明，可你一直都是视而不见的，一直都在拒绝给我机会，从一开始你就想着要斩断我对你的感情。”

她忍着心痛，轻声说：“陈愚之，太突然了，你知道吗？我早就已经接受你不可能爱我这个事实，可是你突然告诉我原来你爱我，我想我和你都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他抹着她掉下来的眼泪，委屈地说：“这三个多月不是时间吗？我们过去那么多年的相处不是证据吗？我一定会努力的，努力让你坚定对我的信任。对不起，沈瑜，对不起，是我的固执让你痛苦了这么久。”

“不，陈愚之，我并不是一直都痛苦的，”她含笑看着他，“因为一早就知道你不会接受我，所以我对你从来就没有怀抱过期待。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因为我自己放不开而已，它成了一种常态，一种习惯，停在了我心底，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大的痛苦。”

她轻声说：“其实，我一直是希望能把你从我心里彻底拔除的。”

他的身体一僵，握着她肩膀的手用力地扣紧。

她按住他的手继续说：“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想要忘记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顽固，所以我只能把你埋在了心底深处。可是三个月前那晚的意外过后，我是真的想要努力把你拔掉了，我几乎就要说服自己成功了，你却忽然在这个时候告诉我，原来你爱我。”

“陈愚之，对不起，或许你只是被一时的激情蒙蔽了你的心。这个时候我给不了你完整的信任，我们需要时间好好地考虑清楚。”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下来，把她推离自己的肩头，坐直身体握住她的肩膀，直视她，从牙根蹦出两个字：“激情？”

他沉声说：“沈瑜，我要找激情，需要在一个熟悉到没有任何距离感的女人身上去找吗？我难道不明白自己的心？”

她看着他，认真地说：“你如果明白你的心，或许我和你的今天就不会是这样了。陈愚之，我会去新加坡，一年后你再告诉我答案，如果那时你依然坚定地认为你爱我，此生非我不可，我一定会完完全全接受你。”

他沉默了好一会，身体放松下来，语气不安地说：“可我不信任你，万一你骗我呢？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再用这一年的时间去彻底忘记我？”

她忍不住笑起来，把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上，温柔地说：“你已经永远地刻在我这里了，从17岁到现在，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虽然有时我给你吃了安眠药，强迫你沉睡了，但是只要你用心召唤，他还是会醒过来的。”

他咧嘴笑了，“我就知道，你休想忘了我。”

他快速地封住她的唇，咬她，“我不允许你把我从你心里拿走，让我沉睡也不行，我不许！”

他把她压了下去，和她紧密地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