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草帽小子的旋转之恋（1/2）

其实欧诺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数学课上，欧诺在草稿纸上写。路飞歪过脑袋，看她盯着草稿纸发呆。“你的确是个很好的女孩”他在草稿纸上这样写。

但班里甚至年级里的同学不这么认为。也许是因为她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就坐在这个教室里的原因吧，当然这都是别人的看法。在别人眼里，欧诺有大大的眼睛，长且卷的睫毛，还会谈很好听的钢琴曲。她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好的还是坏的，她安静得做她自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宿舍，一个人在体育馆长跑。

路飞是她在这个班里唯一的朋友，他不住校，早上她可以吃到路飞带来的包子，再转到这个班级认识路飞之前她早上只吃一颗苹果。那天早上路飞很大声的说“欧诺同学，你怎么只吃一颗苹果呢，现在是高三，是紧急时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以为我在减肥”欧诺打断他的话。“要不然呢，难道是每天一个苹果，医生远离我”，路飞笑的嘴咧的很大，露出大大的牙齿。“你笑得很夸张耶”欧诺笑了笑，伸手去拿他便利袋里的包子。

中午放学的时候，欧诺正在整理上课的笔记，路飞抓着包跑出去，他怎么了，欧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班级后门。下午上课的时候，欧诺看到同桌的路飞小鸡啄米似得头一抬一低。“嘿”欧诺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啊，老师来了”路飞慌张的捡起手旁的书“你放学时跑那么快干嘛”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向来不会对别人的事感兴趣“没事，老师没来”欧诺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笑了，也许是因为他把包子分给自己的原因吧。“你真想知道，有点丢人”路飞挠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恩”欧诺嘟起嘴，点点头。“因为”欧诺看他拿起纸，在纸上画些什么，她接过他递来的草稿纸。看完她的脸就红了，换做她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所以啦，以后要按时吃饭，不要只吃苹果，我最讨厌苹果了，我喜欢吃橘子”他又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我笑的真的很夸张吗”路飞伸过脑袋很小声的问，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没有，只是很像热血里面的草帽小子”欧诺如实回答。“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偷偷告诉你，我一直都在模仿他哦”。欧诺笑了笑，和路飞坐同桌第二个星期，不知道怎么了，她从未像现在那么开心的笑过，路飞话很多，有时候她会说两句表示她在听，请他继续。不过欧诺不讨厌这个话很多，笑的很夸张的家伙。

除了上课，每天下午六点至十点是欧诺练琴的日子。她是音乐特长生，所以她以很低的分数进了学校最好的班级。弹琴的时候她可以忘掉所有让她不快的事，不用去想家，不用想学校，不用想一直潮湿的棉布裙子。她的指尖跳跃着绿袖子，梦中的婚礼。休息的时候，她躺在木地板上，眼前浮现当路飞听到她钢琴过八级时的表情，她咧了咧嘴，试图像他那样快乐。

欧诺最讨厌开家长会，每次家长会都是妈妈。她讨厌听到别人的惊呼声：你妈妈怎么这么漂亮，你妈妈好有气质，你妈妈怎样怎样的。的确很讨厌，她看着妈妈很干练的油走在老师家长之间，听着他们的夸赞，像对待他的那些客户一样，她觉得妈妈笑得那么假，好像她只是她手里的订单一样。开完家长会，所有的人都走了，她的世界得到暂时的平静。晚上回到宿舍，接受新一轮的轰炸，然后继续被她们奚落。那时的她只想笑，好像有一个很精明能干加漂亮的妈妈是一种罪恶感，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的，那时的她所有优于别人的地方不会给她带来任何优越感，招来的只有嫉恨和因嫉恨而产生的不屑，所以她的棉布裙子常常是潮湿的。

路飞的漫画画的很好，数学课上欧诺拿出上次他画的四格漫画：第一个一个女孩一个苹果，第二个一个男孩吃了苹果，第三个女孩和男孩一起吃包子，第四格男孩跑出去，边跑边喊饿死我了。欧诺趴在位子上笑。路飞的数学很好，不过在欧诺眼里路飞的数学课上大半时间都在睡觉或是画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使然。欧诺不是天才，即使很努力的学她的数学依旧烂的一塌糊涂。不过她也庆幸特招生不用很好的成绩。“蒙奇路飞，看我画的怎么样，是不是有进步”路飞递过来一张纸，四格漫画，不知道是第几张了，路飞习惯性的把画好的漫画递给同桌欧诺看。欧诺看完然后用夹子夹好，就像她习惯每弹成一首满意的曲子就拍下钢琴一样，她拿给路飞看，路飞只是挠挠脑袋，他说他没看出来任何区别。“没有嘛，怎么会没有，你看着一张的钢琴是不是很开心的在笑，还有着一张是秘密的庭院弹的最好的一张”她突然明白过来，他又不懂她的心情，她仔细看了看，对别人而言，这的确只是一张张重复的照片，她看着照片发呆，路飞盯着她发呆，他还没见过这么奇特的女孩。

“我最近好像发胖了，都是被你的包子喂得”和路飞坐同桌久了，她也学会开玩笑了。“不能这么说，那是你自愿的，我又没有强迫你，话说我买的包子真是很好吃”路飞仿佛陶醉在包子的香味中。欧诺不知道的是，路飞每天早上为了买到好吃的包子起得很早，排很长的队，然后飞快的骑着单车在她到班之前把包子放到她的抽屉里。班里有喜欢欧诺的男生，知道她不吃早饭，却无可奈何。路飞没有想过这么多，他只是想看到她笑，看到她健康地站在阳光下。他不知道那叫喜欢。

因为路飞欧诺又按时按更新的海贼王，剧情很丰富，内容很充实。路飞对海贼王的评价，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不是评价一部伟大动漫的词语，倒像是对学校舞台剧的老套评价。“你爸爸怎么给你取这个名字，他很喜欢海贼王吗”。“不是，是他不小心听到的，事实上他和动漫没有任何交集”。“这么说感觉，你好像很可怜的样子”欧诺咂咂嘴，装出一副同情他的样子。“怎么了，我怎么可怜了”路飞一副很是捉急的样子。“你看，宝贝的名字竟然是随便听来的一个词，万一是什么不好的东西的呢”欧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也对，我爸怎么可以这样”“逗你玩呢，你不会回家找你把理论吧”欧诺看着他。“啊哈，我刚才也是逗你的”路飞突然绽放一个很夸张的笑。“一点都不好笑，冷死了”欧诺转过头去，不理他。

“你过来干嘛”欧诺坐在位子上，一脸不解的看着路飞搬着桌椅站在她面前，示意她让开一下，他要进去。“你不会是我的新同桌吧”欧诺站起来。“恩”路飞郑重的点点头“所以请让开一下下，我要进去”路飞慢慢的挪进去。“老师是怎么排的位子，怎么我们又坐同桌”“那你就要去问老师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这样，他们又坐同桌了。欧诺和班里女生的关系还是不好，确切的说是没什么关系。他无法忍受和另一个人的关系那么亲密，以至于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去卫生间也要一起。她想会有人陪她练琴吗。

有时她觉得自己好悲哀，开始学钢琴不是因为喜欢，只因为妈妈的一句话学钢琴的女孩有气质。然后她进了钢琴班，从最基本的音符，琴键的位置，手指的矫正，到节拍的掌握。她学会的第一首曲子欢乐颂，她想弹给妈妈听，她的生活里除了妈妈就没有别人了，但是妈妈说，宝贝，妈妈晚上有事，你在手机里谈给妈妈听好不好。那是她第一次挂了妈妈的电话，她爱妈妈，也知道妈妈很爱她，但是无法承受所有的希冀变成泡沫，有天堂坠入地狱的那一刻，她很像嚎啕大哭，没有一天晚上你是没有事的。

钢琴的四级证，六ji证，八级证都是她一个人去考的。拥挤的考场，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不让自己去看身旁的考生，还有比考生还要焦急的家长。证书对她没有任何意义，连博得妈妈的一笑都很难。有好几次，她梦到她在家里弹钢琴，妈妈坐在旁边笑着看着她夸她弹得好棒，那是梦，但是她却明显感觉的有泪水不断涌出紧闭的眼角，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她感觉自己哭的歇斯底里，接近疯狂，那是不一样的她，哭得累了，又睡了，早上起来，感觉脸上像盐水泡过的一般。

“这是新转来的同学，你自我介绍一下吧”老师站在讲台上，旁边站着一个男生。“大家好，我叫秦昊，以后请多多关照”男生鞠了一躬，走下讲台坐在路飞前面的空位上。“我叫路飞，以后我会多多关照你的”课间，路飞主动打招呼。欧诺把脸转向窗户那边，望着窗外发呆。“路飞，草帽小子，我很喜欢海贼王”秦昊笑着说。“怎么所有人都是对我的名字感兴趣，看来取名需谨慎，哈哈”路飞兀自笑着，秦昊一脸不知所措。“你不要管他，这里被门挤了”欧诺指了指路飞的脑袋，她所有刻薄的话都是跟路飞学的，现在是个反击的好时候。“喂，欧诺同学，你这样太不地道了，我可是你相处了一个月的同桌，你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呢”，秦昊转过身去，欧诺继续望着窗外发呆，留路飞一人在那巴拉巴拉。

应该算是认识了，以为路飞，他们三人的谈话才不至于冷场。不知道怎么了，欧诺总是躲着秦昊送过来示好的目光，她不喜欢那样的眼神，她习惯路飞大大咧咧的看着自己那种很自然的眼神。“欧诺，你说秦昊是不是喜欢你，我看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路飞的确很八卦。“和你有关系吗，还有你怎么知道他看我的眼神不对，你看人家干吗”欧诺对路飞向来不会顾及什么，“你看，我就是关心一下，而且我觉得秦昊人很好，而且秦昊的小提琴拉得很好”“那又怎样，和我有关系吗”路飞的话被打断，很委屈的回到位子上，不再说话。良久，“给你”欧诺从书包里掏出一块德芙。路飞笑了笑接过德芙，掰开一块送到欧诺手里。欧诺也笑了笑，她还是喜欢路飞单纯的笑容，像干净的阳光，让她忘掉不高兴的事。

圣诞晚会在招募演出人员。欧诺毫无悬念的演奏钢琴曲绿袖子。她不明白为什么节目单会制定成这首曲子，原来她很喜欢的一首曲子。上次她弹给路飞听，路飞说欧诺你的钢琴变成蓝色的了。因为忧伤，路飞说钢琴变成了蓝色，她一直记着这句话，她弹柔如彩虹，或是秘密的庭院，只是希望路飞看到的钢琴是暖黄色或是粉色。她记得第二次坐同桌的时候，路飞开始来钢琴屋看她弹钢琴，他在一旁画漫画。在他的笔下她找不到任何不快的痕迹，好像他的世界全是快乐的泡泡，像彩虹糖一样绚烂多彩。

欧诺没想到她的节目会被改成小提琴钢琴合奏。她很排斥这种组合，但是她练琴的时候秦昊来了，路飞正背靠着墙画画。“嘿，秦昊，你来了”欧诺听到路飞打咋呼的声音，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来转身对着秦昊挤出一个笑“你来了，我们开始练习吧”“好的”。路飞抬起的手又放下，欧诺坐在椅子上弹着曲子，时快时慢，完全不是正常的节奏，但是秦昊总是能很快的觉察欧诺的变化。欧诺觉得很不舒服，她不想合奏，比起合奏她宁愿放弃这次演出。几个小时过去了，等到他们离开时，欧诺发现路飞已经走了。连打声招呼都不肯吗。欧诺小声地说着，挥手和秦昊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