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深痛（2/2）

“初三毕业考试以后，妹妹每天缠着我，那时候她五岁，兴趣变化的特别快，不知道怎么就迷恋上坐我的自行车，兴趣一来，就非坐不可。那天，我心里烦，她非要让我带她，我不同意，她居然扔了我的录取通知书，还好我及时捡了回来。我当时特别生气，赌气带她去骑自行车，她坐在我的后座上，似乎知道我生气了，就轻轻扯我的衣服，我居然赌气不让她碰。我把车子骑得飞快，她说害怕，让我停下来，我，居然只顾着生气，完全没有想到妹妹的安全......”周哲的声音渐渐激动起来，小言紧张的听着，似乎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前面在修路，堆满了沙土，迎面过来一辆运输车，我根本来不及躲开，想都没想，就把自行车冲向了沙堆，可能我开的是在太快了，自行车的前轮，居然整个插进了沙堆里，因为我紧紧握住车把，自己也只是摔到沙堆上，可是，可是妹妹，她还那么小，一下子甩了出去，就在我眼前，摔的那么重，当时她就躺在地上，鼻子、耳朵都是血，没错，她就躺在那里，像睡着了一样！”

“我疯了似的背着妹妹跑回家，咆哮着哭喊，爸爸已经难以分辨我的语言，但是妹妹的样子让他也明白大概发生什么事情，他跳起来像扣篮一样打了我的头，叫了车送妹妹去医院。最后见到妹妹，是在病床上，她惨白着脸，对我们说，爸，我疼，妈，给我酸奶，我就不疼了，哥，对不起......你听到了吗，”讲到这里，周哲嗖的转过身，“你听到了吗，她最后是在对我说对不起，犯错误的是我，她却在求我原谅！她还是个孩子，比我小十岁，我当时居然只顾着生气，只顾着生气！”

小言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周哲这接近一年的时间承受的是什么！“那，你的父母......”

“妈妈像疯了一样，把病房里所有的东西都砸到我身上，然后让我滚！我没走，但是也没得到爸妈的原谅，这么久了，他们没和我讲一句话，我也尽可能避免和他们一起吃饭，我只想快点上大学，快点离开他们，我知道他们恨我！我凭什么要开心，凭什么独占我妹妹的父母？她走的那么痛苦，为什么偏偏我完好无损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