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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弼忬跑马跑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整个游戏房整个世界仿佛只有自己一人,坐在板凳上看着飞驰的骏马,他达到了空灵之境,周围没有人,没有声音。这世界便只有他!——仿似一个绝世高手入定后达到的意识虚无状态。
正当杜弼忬人事两忘之时,一只手拍在杜弼忬肩膀之上,将杜弼忬的神识从虚幻中惊回(笔者反复推敲,无论是“抓”还是“拍”都不及“惊”来得巧妙),杜弼忬汗毛根根竖起,就一两秒钟的时间,汗便突然如洪水般自毛孔里涌出,湿了全身。
“你妈了个xxx ………”杜弼忬转过头一看,骂人的后半句直接吞下肚去。
神秘的中年人赫然站在自己身后,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右肩之上。
杜弼忬脑海里一片空白。
“还记得我吗?”中年人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杜弼忬身后响起。
杜弼忬一声不响,他已彻底失了魂。呆呆的看着中年人。
“我想你还不置于如此健忘吧?”中年人笑了。
杜弼忬还是那么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
“小朋友,别紧张,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杜弼忬依旧!
“原本想和你好好谈谈的,唉。。。。。。玩这跑马机有趣吗?一天弄个几十上百块很满足吧?年轻人要胸怀大志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该明白的”中年人将一张名片放在机器上。
说完移开了搭在杜弼忬肩上的手,不紧不慢地离开了游戏房。
杜弼忬又呆坐了五分钟,中了三十倍,可以退币换钱了。
杜弼忬看都未看机器一眼,抓起机器上的名片拼命跑出游戏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回了学校,进入学校大门后以乌龟的速度喘息着爬回了宿舍,虚脱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无力而略微颤抖的手伸进裤子口袋掏出名片,微微褶皱的泛黄名片,只有名字和联系方式:穆剑离;138148xxx10
这是杜弼忬见过的最简单的、最不像名片的名片。
没有地址,没有职业,然而不可否认,它仍是张名片。
他给我名片干吗?莫非要我找他?我对他有什么用处?
杜弼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觉得我有赌的天赋想收我为徒?想绑架我勒索我爸妈?是个老玻璃看我长的帅想泡我?
靠!没这么变态吧!
灰蒙的天,下着让人心烦的毛雨,阴冷而潮湿的空气里尽是让人心烦的元素。
杜弼忬站在宿舍阳台上扒着阳台边抽烟边看着远处发呆。
杜弼忬已经有好几天没去听课了,一直窝在宿舍里懒得出去,连伙食都是肥狼他们打包回来的。
烟灰已积得老长却不曾弹掉,细雨迷离,杜弼忬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情便像琼瑶小说里那些无病呻吟,情感过于饱满往外溢出来的娘们儿。
使劲甩了甩头,两手指一松,烟屁股从五楼打着旋儿往下飘,落地后遇水发出的“呲哩”声清晰地传回了五楼。
新哥早早回来了,看着杜弼忬在阳台上发呆也凑过脑袋陪着一起发呆。
“回来了?”杜弼忬收回迷离而呆滞的目光看向新哥。
“嗯”新哥条件反射般嗯了一声。
“怎么这么早回来” 杜弼忬试探着问。
“嗯”潜意识里下意识地回答。
“下午上了什么课?”
“嗯”
“你说话啊!”
“嗯”
“再嗯我**!”
“嗯”
“**!”
“嗯”
“嗯你老母!!!”
“嗯”
。。。。。。。。。。。。。。。。。。。。。。。
弟兄们围着呆坐床上的新哥——我们的新哥马永新同志。
此刻他的眼睛里丝毫没有一点活气。
完全是一个植物人的眼睛!
弟兄们刚开始和他说话还会“嗯”,到后来完全就变成了一根木头。
杜弼忬、肥狼、猴子、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猴子焦急地问。
怎么办?能他妈怎么办?!
“你他妈再不说话把你从楼上扔下去!!!”浪人恐吓道。
。。。。。。。。。。。
“再不说话全家死光”肥狼就喜欢用毒招。
。。。。。。。。。。
杜弼忬想,看来只能用绝招了!
“再不说话把你送到广济医院去,那里可是苏州最好的精神病医院!锁疯子的铁链子比你胳膊还粗!动不动就给病人用电棍治疗!你想去?”我柔声着问。
半饷。。。。。。。。。
“你们这帮孙子烦不烦啊!哥哥就想安静安静你们这帮孙子就在爷耳朵边上像屎头(红头)苍蝇一样叫唤个不停!”阿新边说边往被子里钻。
八只拳头八只脚的合击杀伤力有多强?看看鼻青脸肿全身无一处好肉的戆头哥哥马永新同学就知道了!
无聊的校园生活,小学里的努力目标是考个好的初中,初中的奋斗目标是上个重点高中,而高中完全是拼命了,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为了一所名牌大学的入取通知书。然而进入了大学呢?为了考研?硕士?博士?踏出校门后称心如意的体面工作?有哪个大一的新生会想到这些?从高三那紧张到窒息的学习气氛中突然进入了近乎无人管束的大学校园生活学习,完全不同的两种生活方式,学习环境,就如同要一个杀人犯立即变成温文尔雅的慈善家,让一个**立即变成贞洁烈女一般,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杀人犯有可能变成慈善家,**也可能会变成淑女,但那都需要时间,需要一段适应期,缓和期。而这些大一的学生没有这样一个缓和过程,所以他们迷惘、忧郁、迷失方向。
杜弼忬和他的弟兄们就是这样的一群!
漫无目的地闲晃,过着**生活,有钱的时候一起花,天天上饭店下馆子,喝的酩酊大醉。没钱了一起挨饿,一天吃三块饼干,有时候两天才吃一顿饭,剩余各餐以自来水充饥。
他们嘴上说着肮脏下流的话,然而走过各**色场所,如足浴、休闲洗头、按摩店、浴室等都会脸红心跳加速,偷偷看一眼门口穿着暴露的姑娘就别过头去假装一脸正经目不斜视地走过,回到宿舍却才发现两腿之间的内裤上有点湿湿的、冰冰凉凉的、黏黏的。
他们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站在宿舍阳台上看各系**,尤其是晚餐后夜自修前的一段时间,美眉们会拎着热水瓶经过男生宿舍去锅炉房打热水,于是,口哨声四起。然而要来真的时候,鼓噪着要对方去搭讪、问号码的时候,一个个都没了脾气。
大学,大学生,一群冲动、无聊、热情、自以为是的年轻人,然而无论再怎么表现其阳刚和对任何发生之事的无所谓,却依然抹不去那一抹隐藏在生出不愿让人发现的青涩。
杜弼忬近几日烟瘾大了许多,原本一天抽一包“红南京”还有剩的,如今是一天两包“红双喜”还嫌不够了。还要到别人那里讨烟抽。
胸闷、手痒痒、冒虚汗、烦躁不安,各色赌博机发出的音乐节奏在脑海里交汇,吵闹的不行。
瘾君子有毒瘾、酒鬼有酒瘾、烟鬼有烟瘾,想不到这赌博还有毒瘾!我如何是好?
一个人呆在宿舍里非难受死不可,于是乎,杜弼忬决定去听听课散心。
当杜弼忬走进阶梯教室上公开课的时候被老教授拦了一下。
“喂,同学,你是我课上的学生吗?”教《财税与金融》的老学究问。
“是啊!”杜弼忬回答道。
“那近大半个学期了怎么好像没怎么见过你呢?我看着你面生地很啊!”老头儿道。
“刚开学那几天我可是来过的,后来身体有病回家修养了一段时间,前一个星期来学校的,上个星期上您的课您还让我回答过问题呢?!您莫非忘了?”杜弼忬撒着慌,一脸“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的表情。
“哦,是吗?这样啊!你这么一说我倒好像有点印象了,似乎确实让你回答过问题,找个座位认真听课吧”老先生一脸顿悟之色。
“是!老师!”杜弼忬强忍着笑一脸正色地朝后排走去,他脸已涨得通红,肚子里肠子早已笑的打了结。
十二月十八日,也是杜弼忬戒赌的第十二天,离开宿舍恢复上课的第七天,平凡的日子,对于众人来说,除了离元旦近些外,实在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一如平凡的每一天。
这一天,杜弼忬早早的就起床了,因为今天早上的第二节课是选修课——茶道——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很有气质的娇小女老师,很合杜弼忬的口味,成熟而有气质。用杜弼忬自己的话说就是:像邻家小姐姐般温暖。
浪人曾夸过他,说这个“小姐姐”用得好,比“大姐姐”贴切而温馨许多,更能显示出xx老师的柔弱可人。为此杜弼忬沾沾自喜了好几天。
杜弼忬早早的起来洗了头,喷上啫喱水,梳了梳觉得还不够坚挺有型,便操起摩丝使劲朝头上挤,没有摇晃的关系,挤出来的都是液体,然而瞬间就膨胀起来,变成了一个白色的泡沫球,发出“孜孜”声。
杜弼忬将摩丝用梳子分成几块,从刘海儿到鬓角再到脑门后,一个区域一个区域涂抹均匀。满是灰尘落定的黑色皮鞋,用尚在熟睡中的肥狼已经穿了一个星期准备继续奋斗的袜子擦拭了一遍又一遍,锃亮锃亮的!
第一节课讲的什么哪个老师哪门课程杜弼忬一点都没注意,等待着、期盼着下课铃声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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