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章3章 （上）（1/2）

第23章 码头混饭当搬运 身体单薄成笑柄（上）

我终于踏上征程，开始南下之旅。由于无法乘车直达，我先是从丘山县乘汽车到渝州市，然后从渝州市火车站转乘火车到东南沿海的江浙省临海市。

第一次，对于每个人来讲，都会感到新鲜好奇，我也不例外。千里迢迢远赴他乡，是我人生第一次实践；看到火车站人流如织，感觉乘坐长长的火车十分平稳，是我人生第一次体验；如脱笼之鹄去拥抱外面的世界，是我人生第一次经历……这太多太多的第一次，让我感到特别的新鲜、特别的刺激、特别的好奇。尤其是在火车上，窗外一处处闪过的美景让我大饱眼福，一个个村庄，一条条江河，一座座青山，一幢幢高楼被尽收眼底，当奔驰的火车把它们远远地抛在身后，然后渐渐变小直到消失不见，我感到十分地舒坦。

在火车上，每到吃饭时，众多的男女老少都会买上一桶方便面什么的，然后接上开水泡一泡，一会儿便可以吃了。只要一吃，方便面的香味就充斥满整个车厢，当时我也很想来一桶满足自己的食欲。但是，我没有买，我觉得太贵了，那是奢侈品，一桶需要花两元钱呢。我从自己的旧背包里拿出母亲和王柳莺的母亲为我准备的烤馍，吃得津津有味，然后配以白开水咽下，举手投足十分惬意。直到若干年后才知道，我当时吃的是最环保、最绿色、最卫生的食品，什么香喷喷的方便面其实全都是垃圾，只有热量，一点都没有营养。有的食品，比如薯片之类的，据医学专家研究分析，致癌物质含量超标500倍以上，难怪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患上了不治之症。

当时我曾想，要是有机会乘坐一下飞机在蓝天上翱翔，然后再坐坐轮船在大海上乘风破浪，那甭提有多高兴了。

其实，做什么都是第一次感觉到新鲜。要是经常重复某一件事情，再好的美景你都会觉得稀松平常。后来，我经常在空中飞来飞去，回想起这些想法就感到幼稚，这哪有什么兴奋可言，其实绝大多数人选择乘坐哪种交通工具完全是取决于时间需要，根本不是在图什么享受。

火车经过两天一夜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目的地——江浙省临海市。

我开始四处寻找工作。由于自己文化低，又不懂什么技术，人又未成年，找工作四处碰壁，一个个老板都让我吃了“闭门羹”。

没有办法，我退而求其次，不再找厂矿企业，而是寻找建筑工地。一个个建筑施工场地的老板看我身体单薄，又是一个未成年人，且不懂技术，就一一拒绝了我。的确，在建筑工地上除干技术工外，就是干跑腿、扛水泥、挑沙、担砖等气力活了。这些做苦工的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身体单薄的一般都吃不消。他们看我这副单薄的身板，瘦高瘦高的，哪是干这种活儿的材料，不笑才怪呢？其实，尽管我很瘦，但由于长期锻炼的结果，双臂肌肉发达，力量不比成年人小，只是整个身体的力量还无法与成年人相比罢了。

眼看身上带的200元钱要花光了，而我也把临海市城区周边的地盘跑得差不多了，以前十足的信心和满怀的希望被残酷的现实一点点吞噬，而失望与失落在不断地加剧。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想，这是上苍对我意志坚定的一种考验，我必须始终坚定不移地坚持下去。继续找，继续寻找目标，这是我目前唯一的出路。

“山穷水尽疑无路，却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是我到临海市的第15天了。这天，我早早地起床，花1块钱买了4个馒头和1碗稀饭把肚皮填饱后，又开始四处去找工作。我在报刊亭花了3毛钱买了一张昨日的《临海晚报》浏览，顿时眼前一亮，发现一则《招工启事》，说临海市靠海边的临海湾码头今日上午现场招聘搬运工人30人，工资面议。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我赶紧打的到招聘地点。

去时，我学了一点乖，忍痛花了5毛钱买了一盒烟和一盒火柴。因为烟是交流的工具，一根烟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可以打开话匣子无话不谈。就如同酒一样，酒逢知己千杯少，联络感情少不了。难怪“吸烟有害健康”标得这样明白，仍然有众多瘾君子前赴后继、络绎不绝、紧追不舍。

这一招还真灵。我到招工地点后，已经有十几人蹲在那里等候。然后，我在一位看上去有些憨厚老实的大哥旁边蹲下。

“大哥，抽烟。你也是来这里找工作的哈！”我递上一颗烟点燃后，与他套近乎。

“嗯。小伙子你也来干这个，不一定吃得消哦？”憨厚大哥回答道。

“没关系。锻炼一下自己嘛！大哥出来有多少年了？”我进一步问道。

“刚搞改革开放时就出来罗，有10多年了呗。”憨厚大哥继续回答，他一边说，一边将鼻腔里呼出的烟雾全部又吸进空腔，如此反复数次，直到烟气渐渐变弱，一看便知道这是一个个“瘾君子”、“老烟枪”。

“请问大哥贵姓，家住哪里呢？”我继续问道。

“我叫陈实，丘山县莲花镇人，你以后叫我陈大哥就行。”憨厚大哥告诉了他的姓名和家住何方。身在异地遇见老乡，我顿时喜出望外。

“啊，大哥，真是太好了，我们还是地地道道的老乡呢？今后我就跟着大哥混了。”我心情有些高兴，也很激动。

“哦。你也是丘山县人，那咱们有缘。您是那个乡镇的，叫什么名字？？”陈实大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