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1/2）

第12章 老父恨铁不成钢 少儿忿然离家门

俗话说，穷则思变，变则能通。我知道，如果窝在地里刨食，不晓得转变思想观念是没有任何出路的。一年前，我把劳动当作一种乐趣，每天信心百倍地甩开膀子干活，父亲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如今，我把下地劳动当作浪费时间和白费精力，每天推三阻四，总是找各种理由不愿干活，我发现父亲的脸上总是布满愁云。要知道，人是有惰性的高等动物，变懒容易变勤难。自从我的思想观念彻底发生转变，我就再也不想往田地里跑，而且即使偶尔出工也不愿出力。起初一段时间，父亲以为是我的身体没有复原，也就没有在意。到后来，越看越不对劲，就逐渐瞧出端倪，知道我是故意偷懒，认为我贪玩好耍不想干活，终于在有一天将导火线点燃，把我们父子俩的思想引爆开来。

我早就知道，我的建议不会被采纳，起不起任何作用；因为父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喜欢认死理，性格倔强得很。我也深得父亲的基因遗传，只要决定了的事情，除非自己意识到错了立马改正过来，否则很难拉回头。用句古话说，我们父子俩是姜子牙遇见申公豹——一对生死对头。所以，注定了我的建议再好、再有用，对父亲来说也是白搭。我想，父亲如果在古代作帝王的话，肯定不会是个好皇帝，因为你有再好的建议他都不会采纳，这种皇帝不是暴君才怪。父亲只能做一个法律规章的忠实执行者，一生一世坚持做了某一件事情，做得很精细、很出彩。他一生钟情于土地，与土壤打了几十年交到，嗅到泥土的气息、浓郁的芳香，就会感到特别的兴奋。父亲每天早出晚归，在地里精耕细作，耕地、播种、施肥、治虫、浇水、除草，每一样都做得很精细，每一株禾苗都精心呵护，每一个环节都毫无疏漏，比呵护自己的孩子还做得好。他的这种敬业精神后来一直影响着我，伴随着我的成长，成为了我终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贵财富。用当前的话来说，父亲忠于职守、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一丝不苟，是一名光荣的劳动模范，是一位优秀的劳动标兵，是一位同行的学习楷模。这些荣誉，不是国家颁给他的，也不是省级部门颁给他的，市、县、镇里也没有赞扬的只语片言，就连村里、队里也吝啬得忘记了他。因为，父亲不起眼、很不起眼，他只不过是千千万万最底层的勤劳的劳动人民中的一员，如同浩瀚大海里的一滴水、一朵小小的浪花，如同扎根大山深处的最不起眼的一株洋槐树、一棵万年松。这些荣誉，是我从心底里送给他的，他受之无愧。

虽然我的建议无法取得任何效果。但我的使命清楚、情况明白、任务艰巨、责任重大。而我既不能顺从，也不能冒然顶撞。这可是很难办。父亲思想虽然比较守旧，好在母亲对我爱护备至。再加上我还年幼，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我才十三四岁，是名符其实的童工，如果强行我干活那是违法的事情。由于家里吃饭的人多，营养跟不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的个子却长得又瘦又矮又小，更没有什么力气，对于粗活重活我根本没法，父亲也不会强求。还有，我在家里排行最后，前面有哥哥姐姐顶着，很多时候在空隙里过日子，偷着乐也是时有的事。同时，我常常会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来推诿，说到底就是不愿意上山种地、下地干活。

勤快人喜欢勤快人，看见懒汉都心烦。当我斗志昂扬、信心百倍、精力十足地下地干活时，那时，父亲乐呵呵的，脸上不见一丝愁云，你会发现整个天空是晴空万里无云彩、艳阳高照暖人心；当我萎靡不振、信心缺失、没精打采地借故偷懒时，父亲的心事重重，脸上阴云密布，如同天空乌云密布全聚拢，大雨倾盆即将临。我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成了影响父亲心情的晴雨表和左右父亲心情的风向标。由这件事看出来，其实，父亲很在乎我的成长。正因为如此，我更不得不这样做，如果逆来顺受当愚孝，重蹈覆辙学父亲，到头来只能是起早摸黑无归路，穷困潦倒过一生。于是乎，我暗暗发誓，只要转变观念辟新径，终会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坚信通过时间的检验，父亲后来会明白我目前所作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抉择。

从最初我们父子俩口角上争输赢，演化成到后来的心里斗智斗谋，这很考手艺，也更伤脑筋。但最忙的季节，我躲在家里偷闲，走到哪里也说不过去。于是，我在收割麦子和插秧的时段还是好好表现了一番，可就是这番表现掀起了轩然大波。父亲以为我走出了阴影，在那几天居然哼起了久违的山间小调，脸上绽放出灿烂的阳光，让哥哥姐姐们都感到奇怪，只有我和母亲知道个中缘由。父亲虽然，让父亲高兴是儿女该做的事情，但是我不能违背原则。我不是让父亲一时高兴，我要让父亲明白后永久高兴，所以，我不得不在最忙的季节一过故伎重演。

“娃儿崽崽，天亮了，不要睡懒觉了，趁着早上凉快，跟我上坡挖地去，中午热的时候再补瞌睡。”自从我生病以后，父亲一直都没有叫我了，可能是看到我前几天表现不错，他的心情也蛮好的，今天却破例叫了我一回。

“我不想去，活路一年四季都做不完，前段时间该收的该种的也忙得差不多了，即使机器也要保养一下嘛，何况是人了。”我回应道。

“做活路来不得半点虚假，人勤地不懒，收成才不减。你懂个啥？”父亲反驳道。

“爸爸，不管你说东道西，我今天就是不得起床。要去你去，别打扰我睡觉。”我顶撞道。

“狗日的真是败家子一个，读书不用心，做活路也懒得抽脚筋，一天到晚只晓得睡懒觉，我看你这辈子那门做哦。” 父亲已经发怒了，一边起床，一边骂骂咧咧。

“你一天到晚在地里刨、刨、刨，刨出了一个金娃娃呀，家里吃饭都没有吃伸展，刨地刨得再好顶个屁用。无论你骂也好，打也好，我今天就是不同你上坡去。”我把被单裹了裹，继续顶撞道。

“你这个兔崽子，今天是吃多了猪油蒙了心，硬是同我作对啥。你今天不起来也得起来，倘若今天你不跟老子上坡去，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你才怪！”父亲开始发毛了，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将我的被单扯掉，往地上一扔，顺手一巴掌打在我的瘦小的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哎哟啊，妈妈呀，快救我啊，爸爸又发癫了呀！”我痛得嗷嗷直叫，向母亲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