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1/2）

第7章初试身手显智慧 方圆百里传佳音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改革的春风吹遍了华夏的角角落落，土地经营由集体生产逐步转为包产到户、包干到户，农民的温饱问题逐步得到了解决，一部分脑瓜子好使的农民便借政策松动的大好时机小心翼翼地做起了小本买卖，并越做越大，这些家庭因此而变得殷实起来。

我的父亲是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常年在地里精耕细作，固守在几亩薄田上刨食，脑筋始终转不过弯来，不愿搞点其他副业，所以家里能基本把饿肚子的问题解决已经很不错了。为此，我也给父亲提了一些好的建议，可是他怎么听得进我这个小屁孩的言论呢。因此，我们父子俩常常为一些言论不和、观点不一致争论不休，其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最后草草收场。

“爸爸，我看你一天到晚在地里刨，辛苦得要命，你学一下人家做懒活的，只要把肥料施足，庄稼照样长得十分茂盛、稻谷麦穗照样饱满，要把时间用起来学学村里其他人做点小生意，也改善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嘛？”看见父亲因劳累过度而面黄肌瘦时，我十分心疼地对他说。

“你懂个球，蛋黄都没干却教训起老子来了，滚一边去！跟老子好好学干活，别学那些不正经的路数，迟早这些资本主义的尾巴会被割掉，老子见得多了。老子过的桥比他们走的路还多呢？”父亲不仅听不进我的建议不说，而且还很反感，对解放初期割资本主义尾巴之事记忆犹新，哪怕对目前的改革也将信将疑，不敢有过多的奢望。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老古董一个？”我气鼓鼓地低声道。

“龟儿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说老子是朽木、老古董，老子捶死你！”父亲怒气冲天，顺手操起身边的一根藤条，朝着我的方向奔来，藤条打在了我那细嫩的屁股上。

“哎哟啊——妈妈呀，哎哟啊——妈妈呀，爸爸不讲理呀！只晓得打人呀！”我细嫩的屁股上突然被挨了一鞭，留下了一道红红的印记，火辣辣的痛，我哭过不停，直向妈妈搬救兵。

“你这个老挨炮的，你这个死军犯，娃儿才好大点嘛，受得起你打嘛，即使娃儿错了你也不该打他，况且娃娃说得也有道理，难道你不是个榆木疙瘩吗？……”妈妈听到我被打哭了赶忙跑出来阻止，并且十分恼怒地责骂父亲道。

“就是你这婆娘把细娃宠坏了，一天没大没小的，竟然连老子也敢顶撞。”父亲虽然嘴巴还很硬，但鞭子却停了下来，气也渐渐消了。

“娃儿，不要同你爸爸顶嘴，他是全劳力，我们一家还得指望他吃饭呢。他脑瓜子一根筋，转不过弯来。你不要找他说了，说了也是白说。”母亲赶忙过来帮我拉走，并唠唠叨叨地说。

“哦……”我只好闭上嘴，乖乖地跟母亲走了。

这样的事情家里常常发生，但我自从那次被不小心挨打后便学乖了，即使发生争论，一旦有风吹草动、异常情况发生便早早溜之大吉、逃之夭夭，被揍的事儿再也没有降落在我的身上。

我的脑袋瓜子里装了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在家里，我一天到晚都在捣鼓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看见人家放风筝，自个儿用剥了青皮的黄篾竹子做风筝，放飞后是本村孩子的风筝中飞得最高、最好看的。看见大一些的孩子吹笛子，只借过来观摩一次，没有钱买，便“依葫芦画瓢”自己做。我想出了一个“土办法”：比照笛子长短大小，选择桃竹作材料，用父亲编竹篓的弯刀削一节一样长、内孔大小一致的桃竹出来，依据笛子的音孔间距做上记号，没有钻子钻孔，就用农村烧火用的火钳，在煮饭时放进熊熊烈火的灶膛里烧得通红，然后朝记号处烙下去。不一会儿，所有的音孔就烙出来了，然后再用小刀在音孔里一旋，小孔就会变得十分光滑。接下来，就将刚做成的竹笛竹青刮掉，再喷上自己最喜欢的有色漆和光漆，一只自做的笛子便大功告成了，不仅音调“**不离十”，还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我便用自做的笛子，在请叫大哥、大姐教会我认识“五线谱”后，通过自己一阵摸索，不到半年时间就能吹出了婉转悠扬的笛声在姚家湾回荡，很快就成为姚家湾的“第一吹笛高手”。后来，我四处流浪以及上学读书，那自制的笛子随时携带在身边，还常常用来表演文艺节目呢。

当时，山村闭塞得很，文化娱乐节目更是少得可怜。一年到头，村里能放上一两场电影就已经够奢侈的了。农村的小孩玩耍的娱乐项目屈指可数，但小孩子们也玩得乐此不疲。就拿旋转陀螺来说吧？现在城里很流行，一些企业把它当作产业来做大做强，制成了各式各样的、五颜六色的陀螺摆在商店的柜台上出售，每个价格5元、10元、20元不等，十分畅销。不仅小孩子喜欢玩，而且中老年人也爱玩，据说经常从事这项运动可以防头晕，不容得脑血栓、脑血管硬化、肩椎病、腰椎病等毛病。可在当时，陀螺靠自己做，用木质比较坚硬但废弃的树根、树枝、树干做材料，做成了当时的简易陀螺，大家玩得十分开心。我让母亲给我用洋槐树疙瘩做了一个小碗大的陀螺，在陀螺尖端钉上了一颗钉子，然后磨得亮亮的，旋转起来那是久久也不停息，可以在光滑的地板上最久旋转达5分多钟。我把这个陀螺一亮相，在地坝里一旋，把同伴们的所有陀螺都比下去了，我得意洋洋，让大伙们羡慕不已。因此，我至今对这件事情念念不忘，对母亲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