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2/2）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下一个继续说。”陈老师招呼同学们停止了躁动。

“我要像陈老师一样，长大了当一名受人尊敬的人民教师。”班长王娇娇答道。

看着王娇娇的回答，陈老师点头微笑，同学们一阵仰慕。

“我长大了当一名医生，为病人减少痛苦。”张济生答道。

“我要像我的名字一样，长大后，用太阳的光芒照耀大地，用春天的雨露润泽苍生，用夏天的绿荫凉爽众生，用富裕幸福的生活拥抱人民。”作为学习委员的我最后一个举手站起来，回答时一句一顿，掷地有声。

“哇塞.”全班所有的同学肃然起敬，掌声此起彼伏。陈老师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想此子今后必成大器。

只要一提起我，陈老师感到十分欣慰。尽管她只是一名教村小的民办教师，但为今生能教到我这样的好苗子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在学习成绩方面，我一直是班上和同年级中的佼佼者。很多时候，我还会提出超出常人想象的问题来启发老师的教学思维。在班委里，陈老师曾经试探性地找我谈话，叫我当班长。可是我说，我当学习委员还行，可以为全班作个好榜样；但是我不能胜任班长这一职位，因为我生性好玩多动，在处理班委事务上不如王娇娇稳重。其实，陈老师知道，我当班长绰绰有余，但我却谦逊地让给了王娇娇。我的举动，成为班上的调和剂，为陈老师在班委分工安排上做好了铺垫，很好地化解了班委之间不必要的矛盾。她认为，我具有大将风度。相反，尽管王娇娇具有我所说的这些优点，但是以王娇娇那种争强好胜的性格，如果当不成班长的话，那她能做到像我这样谦逊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有，我与每一位同学之间的关系都处理得很好，尽管我是从一年级直接跳级到三年级来的，尽管我的年龄也是班上最小的，尽管我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全班同学中补丁最多的.但我生性活泼，乐于助人，班上没有一位同学不尊敬我、佩服我。班主任陈老师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我的兄弟姊妹很多，很多张嘴巴向已过不惑之年的父母要饭吃，在当时的年月是不可以想象的。那种苦日子啊，真是难熬。没有经历过那种岁月的80后、90后们又何尝知晓呢？

“爸爸，妈妈，我饿。我还要喝粥。”一个面黄肌瘦身材瘦削大约四岁左右的孩子望着爸爸妈妈的碗嚷道。一看，就知道这孩子营养不良，但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仿如一股倔强的永远不服输的劲儿，更像是一种坚定的实现美好未来的信念，如同一炬拥有无限生命力的火焰在熊熊地燃烧.

“乖乖，来妈妈喂你，不要缠爸爸。”一位年逾半百的中年妇女背影略显佝偻，满脸布满皱纹，颧骨向外突出，瘦得皮包骨，眼里噙着泪花，心疼地将孩子拉到自己身旁，一边将自己碗里清得可照出人影的粥喂着孩子，一边答话。

“为什么不要爸爸喂，只要你喂我？”小孩子不依不饶。

“爸爸是全劳力，全靠爸爸种粮食给咱们吃，要是爸爸没有吃饱，累坏了，咱们吃什么去。乖乖，来吃妈妈的。”母亲回答道。

“妈妈，那你多煮点，我们就不会饿了。”小孩子依然穷追猛打不放过。

“好，乖乖听话，等明年咱们家粮食丰收了，妈妈不仅会让你天天吃饱，而且天天有白米饭和蒸馍吃.”母亲耐心地回答道。

“哦，有白米饭吃啰，有馍馍吃啰.”小孩高兴地拍着手板跑开了。

母亲望着聪明可爱的孩子从身边跑开，却尽量忍着让眼里的泪花不掉下来。可是，那心里的那个痛呀，像刀绞一样，久久不能平息。尽管这位中年妇女目不识丁，但是她深深地懂得，孩子在这个时候身体发育得很快，是最需要营养的时候，可是家里偏偏吃饭的太多，全劳力就丈夫一人，除了自己，就是两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和七个孩子张着嘴巴只晓得吃饭，不知道这样的穷苦日子到底要熬到猴年马月哟。素不知，自己偷偷地哭过多少回呢。为了丈夫身体不垮下来，为了孩子不受饿，自己饿的次数已经记不清了，有很多次因为饿晕了倒在灶台边被孩子们发现，然后被邻居扶起来。邻居还以为是晕头病，曾经有不良企图的人曾撺掇孩子的父亲和母亲离婚。后来，尽管孩子的父亲没有同母亲分手，但他的脾气却十分暴躁，动不动就出手打人，孩子的母亲那佝偻的身子就是父亲当年的杰作。那年月，母亲满肚子的苦水无处诉说，日子就在痛苦中慢慢煎熬.小孩子渐渐地长大，也不再拉着母亲嚷嚷说没有吃饱，尽管母亲让孩子们天天吃上白米饭、馍馍的愿望没有实现。这个四岁的小孩就是我。但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是最美最善良的。我渐渐地明白，母亲多次晕倒是为了父亲、爷爷奶奶和他们兄弟姊妹们不挨饿或者少受饿造成的。于是，我从懂事起，就立志早日走出这座大山，让自己富裕起来，让母亲天天有白米饭、馍馍吃，不再挨饿，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让姚家湾的百姓真正地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