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回忆（1/2）

珠玑峰，陈轩的居所外，陈末轻轻的叩响了门环，在暮警告过他以后，第二天一早他就赶了过来。

“吱嘎！”

厚重的石门，慢慢向内拉开，露出了门内那张艳若芙蓉的娇容，陈末就算是早有准备，可当他看到颜卿眉那双宛如秋水般的明眸后，还是忍不住呆了一呆。

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从颜卿眉那双明眸中一闪而逝，或许是这慌乱的缘故，她脸上原本那淡淡的喜意，顷刻间就消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那有些做作的冷漠。

陈末幼时经历颇多，最善的就是察言观色，颜卿眉神情中的瞬间变化，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他虽然看出了颜卿眉想要掩饰什么，但却不知道这个原本就与自己不对付的妮子，在见到他时为何会有这般变化。

就在陈末还在诧异颜卿眉的态度时，颜卿眉已经转身向院子内走去，留给了陈末一个婀娜的背影。就像陈末第一次来时一样，颜卿眉还是一言不发，甚至连眼神上的提示都没有。

有些不知所谓的揉了揉鼻子，陈末抬脚跟了上去，前方颜卿眉那摇曳的莲步，带着说不出的美感，可陈末却总感觉到，她的步履间似乎带着种说不出的僵硬。

在院子中拐了一个小弯，陈末就看到那座大门微开的丹室，颜卿眉突然疾走了两步，轻轻推开丹室的石门，一闪身就消失在了门内。陈末也没有多想，紧跟着颜卿眉也走了进去。

丹室中以不复那日的凌乱，显然是被人清理过了。那座巨大的丹鼎还伫立在丹室正中，靠近墙壁处的几座木架也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一些陈末叫不出名字的草药，整齐的摆放在上面。

陈末的目光流转，突然在在那巨鼎一足的旁边看到了几日不见的陈轩，乍一看上去，却着实吓了陈末一跳。

几日没见，陈末根本想不到，这陈轩竟然瘦成这般模样，说他皮包骨头一点都不为过，原本还花白的头发，这几日的功夫居然全白了，犹如鸡窝一般堆簇在他的头上，显然有几日没有打理了。

目光呆滞的盯着那巨大的鼎身，陈轩那干瘪的嘴微微的张合着，似乎在自语着什么。陈末与颜卿眉进来，他居然没有察觉到。

看到陈轩这副模样，颜卿眉尽管早就知道，但眼眶还是忍不住又红了，轻轻的走到陈轩身旁，她的话音中不觉就带上了悲戚。

“陈爷爷，陈末……他来了。”

颜卿眉说罢，就把头转向了一边，两滴晶莹的泪滴，在她扭头的一瞬间，从脸颊上滴落，显得是那样晶莹剔透。

颜卿眉的话，让陈轩嘴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那呆滞的眼珠似乎也转动了一下，他慢慢的转过头，正看到陈末那一脸的关切，不觉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陈末强忍着心中的惊诧，向陈轩鞠了一躬后，才恭声说道：“弟子陈末，见过陈长老。”言语中虽然平静，但细心地人还是能从中听出强行压抑的波动。陈轩的这幅模样着实让陈末吃了一惊。

“是陈末啊，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陈轩虽然想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柔和一些，但那沙哑中带着的有气无力，还是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出来。

“陈长老，您……您这是怎么了？”陈末想忍但还是没忍住，对于这个曾经设计让自己吃苦头的老头，他现在非但没有一点的怨愤，还隐隐有些敬佩陈轩的为人。

在陈末眼中，陈轩显然与丹器院中众弟子所描述的生人勿近、孤僻傲慢，完全沾不上边，在他眼里，陈轩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真性情、直肠子的老者，或许陈轩的性格是不喜与人交流，但他如果认可了你，付出的就会是百分百的真心。

还有一点，陈末之所以对陈轩感觉到亲近，那是因为他感觉到，俩人的性格中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尽管陈末圆滑，陈轩孤直，但骨子里的那份纯真却是一样的。

“呵呵……”陈轩在听到陈末的话后，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这是老天对我贪婪的惩罚！”

“啊？”陈末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他还以为陈轩是旧伤未愈，但听陈轩话中的意思，显然还另有隐情。

“陈爷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喊爷爷过来？”颜卿眉也被陈轩的话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再去掩饰那夺眶而出的泪水，急忙用手扶住了陈轩的肩膀，她有些担心陈轩是不是神智有些不清了。

陈轩抬起他那没有一丝血色的右手，轻轻在颜卿眉扶着他肩膀的手上拍了拍，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也柔和了下来：“傻丫头，爷爷我这是心病，你爷爷来了也没用。”

“惩罚？”陈末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他虽不清楚陈轩为何会这样，但心中却隐隐感觉到，陈轩之所以会这样，或许跟他有些关联。

“嘎嘎！小子，你猜的没错，那老小子之所以这样一副模样，你确实脱不了干系。”暮的声音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陈末脑海中，把他吓了一跳！

“什么？真的跟我有关？”陈末虽然早就有预感，但暮的话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这老小子，以前一定是太过依赖那座烈焰流鈊鼎了，当这座鼎出现了问题之后，短时间内他自然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