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狼情妾意(1/2)
直到破晓,舜的寝殿门才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早已疲惫不堪,眼神涣期的禹,突然有了希冀,眼底闪过希望的光亮,直直望向殿门的方向。
晨露微微沾湿了禹的衣衫,混着前几日留下的泥泞,紧贴着皮肤。往日乌黑光亮的发,此时也早已脏乱如草。脸上的泥被晨露滋润,正顺着皮肤的纹理沟壑,向下向外悄悄蔓延。
没有意外,没有怜悯……
鲧被行刑的时候,禹仍跪在舜寝殿的石阶上……
没有悲痛欲绝,没有声嘶力竭……
禹费劲力气站起,一步步挪着那双早已麻木的腿,向着家的方向走去。此时,鲧的灰烬恐怕已是散落中原的每个角落了吧。不知道自己正呼吸着的空气中,会不会夹杂着他身体的一丝一毫?
修己的状况很是糟糕,已经到了滴水不进的地步。禹只好匆匆洗漱了一下,饭也顾不得吃,便去亲自照看。
修己的病,时好时坏,拖拖拉拉已有三年。时而会给禹讲鲧给她去人族家里偷桃子的故事,时而又疯言疯语说鲧正在脱胎换骨,不久就会变成和她一样的狼,可以与她一起在林间奔跑。
没错,禹的母亲,修己并不是人族,而是只狼。不过为了让她不被人族排斥,鲧求了某位术法了得的神族帮她掩盖了狼的气息。
这日,仪狄又带了些海珍药材,和两桶新酿的米酒来看望禹和修己。自从洛洛走后,仪狄整日魂不守舍,日日呆坐在落英宫里看花开花落。直到鲛王让通传小兵来报说,禹的生父鲧被赐死,问仪狄要不要前去探望。
仪狄赶来的时候,刚刚是鲧被行刑的第二日。可她却从禹的脸看不到一点点的伤痛,不过,倒是可以看得出他对修己的病情很是担心。从那时起,仪狄真是愈发地佩服这冰山马脸的“淡定功”。
“如果人也有属性的话,那么此人一定属冰的,或者属岩石……”仪狄心里如是慨叹道。
“怎么又拿了这许多东西来?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破费吗?”禹正拧着一条温热帕子,瞥了眼悄悄推门进来的仪狄。头也未抬,继续擦拭着修己的脸,一边微怒地训道。
“你说不许拿就不拿吗?我又不是你的侍女,凭什么听你的!?”仪狄不屑地回道。
这些年,仪狄早摸透了禹的脾气。虽然禹常年臭着一张冰山脸不让这样做,也不许那样做的。可若仪狄真的做了,他也不会有进一步惩罚。于是乎,仪狄在他面前越来越放肆。
放下东西,仪狄走近卧榻,见修己在闭眼休息,声音便小了许多,说:“她睡了?我拿了好酒来,咱两个出去喝一口?”
“好。”禹擦拭完修己的另一只手,将帕子重又放进木盆里。交给侍女,便和仪狄走出,去了后院凉亭。二人各自饮着酒,无言未语。一个眉峰如剑,眺望远山,一个眸如秋月,清澈无尘。
“司空大人!司空大人!不好了!老夫人嚷嚷着非要出门!”日头渐西时,一个小丫头急急跑来大喊着。
禹放下酒杯,快步向修己房间走去。仪狄紧随其后。
修己正发着疯,穿戴整齐,又卷了一大包的三苗茶,正嚷嚷着要禹把她送回羽山,说鲧在那儿等她。
禹执拗不过她,只得唤来黄狮,怀抱着骨瘦如柴,形同少年孩童的修己,斜坐在黄狮上,稳稳向羽山方向飞去。仪狄唤来白鹿,安静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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